俠客集 73 9妹

九名弟子唯有施斬天分最高，已經深得“劈天三斧”精髓。趙阿九畢竟是女兒家，身材瘦小柔弱，武藝自然比不得八位師兄。十多年後，阿九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師兄們經常開玩笑說道:“哎呀，這才幾天功夫，我們的九妹又長高不少，也更加好看了……”阿九羞紅了臉說道:“你們又取笑我，不跟你們玩了！當心我跟師父告狀，說你們欺負我，師父知道一定不會饒了你們……”

還是大師兄體貼阿九，笑著說道:“眾位師弟，我們不要再拿九妹說笑了，她是女孩子臉皮很薄的。”

眾人點頭表示同意。

趙阿九頓時笑容滿面，笑道:“看見沒有，還是大師兄最是心疼我。”

施斬憨笑說道:“我最大嘛，九妹你又最小，當然是我要多照顧你啦！”

趙阿九便上前挽著施斬的胳膊，說道:“大師兄，師兄裡面就數你武藝最好。走，你陪我去練功好不好?”

施斬答道:“好的。”

其他弟子便起哄道:“我們也要去看。”

只見二人四把斧頭，你來我往，演練著這一套劈天三斧。施斬也不斷地停下指點說道:“九妹，你剛才這一招從上往下劈砍的時候，手上並無運力所以斧勢一點威力都沒有。你須丹田提氣，轉到手臂最終到達手腕。再由手腕傳到斧頭，這樣劈砍下去才會勢大力沉……”

趙阿九一笑道:“我們兩個只是切磋演練而已嘛，幹嘛要用盡全力呢！更何況我是女兒家，能拿斧頭劈柴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麽能去劈人呢?”

施斬笑道:“說的也是。”眾人一起大笑。二弟子趙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很是不快:一來九妹隻誇施斬武藝最好，二來她最親近施斬。於是笑著說道:“大師兄，九妹剛才誇你武藝最好，師弟可否向你討教一番?”施斬回道:“有何不可！師弟，你盡管出招吧！”趙闊也不答話，揮著雙斧便即砍殺過來。施斬一開始只是防守招架，後來發現趙闊招招用盡全力，似要取他性命一般。便也不敢大意，全心應戰。眾師弟和阿九見狀大驚！此時只見趙闊右斧左向斜削施斬頭部，左斧右向下砍施斬雙腿。施斬心下一驚:師弟這是要置我於死地！於是原地縱起，躲過這要命的一招同時，凌空抬起右腳，一腳踢向趙闊左臉。趙闊始料不及，被一腳踢中左臉，頓時摔倒在地。眾師弟忙去扶趙闊，他卻雙手用力甩開，然後自行起身。此刻他的左臉已經紅腫。

趙阿九嗔怪道:“二師兄你怎麽這樣……說好只是切磋的嘛，你為什麽招招下此狠手?”

施斬說道:“我們師兄弟之間切磋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二師弟，你沒事吧?”

趙闊搖了搖頭回道:“大師兄，我沒事。果然你的功夫最高！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剛才最後一招是從哪裡學的，師父好像並未傳授給我們。”

其他師弟們也道:“是啊，那一招很奇怪……”

施斬答道:“那是我情急之下自己想到的……因為當時你那一招太凶狠……太凶猛了，我躲避不開，是以想到了此法。”施斬將凶狠改口說成凶猛，那是怕趙闊臉上難堪。畢竟他是大師兄，趙闊又是師父的兒子，面子肯定是要照顧到的。

趙闊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趙阿九道:“大師兄你好棒！居然都會自創招式了……厲害厲害！”

施斬笑道:“九妹你再誇下去，我都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眾人一起大笑。

趙阿九忽然拉起施斬的手，邊跑邊說道:“大師兄，我們去溪邊抓魚吧！”趙闊呆在原地，看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身影，心裡更不是滋味……

二人來到溪邊，不一會兒，施斬已經抓到四條。阿九氣惱地道:“我真沒用！一條魚都沒有抓到！”施斬安慰她道:“有大師兄抓魚給你吃就行啦！你沒抓到又有什麽要緊?”阿九望著施斬柔聲說道:“大師兄，你對我真好！”此刻的她，面上白裡透紅;清風吹過，發絲飄在施斬臉上。施斬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是大師兄嘛，當然要最照顧你啦！”阿九嬌羞地道:“就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小師妹，你才對我好嗎?”施斬打趣說道:“可不是嘛！”阿九頓時惱道:“你就是個木頭！”說罷跑向岸邊。施斬忙追上道:“九妹，你對我的情意，我又豈會不知?等過段時間，師父他老人家大壽的時候，我就向師父提親，請求他將你許配給我。師父心情一高興，說不定馬上就答應了！到時候你就做我的媳婦兒，你說好不好?”阿九臉上一紅，馬上跑開說道:“大師兄，你佔我便宜……不理你了！”施斬連忙求饒:“我的好師妹，是大師兄說錯了。你別生氣啦，咱們去烤魚吃好不好?”阿九這才轉笑說道:“好是好，不過要罰你烤給我吃，你沒有份兒！”施斬苦笑說道:“啊?我抓的魚我自己一條都吃不到……天哪，這還有天理嗎?”他這話一說完，竟把阿九引得大笑。

晚上趙闊準備睡覺的時候，趙香山來到他的房間。他一眼便看到了趙闊左臉的傷痕，問道:“闊兒，這是怎麽回事?”趙闊回道:“是白天的時候，跟大師兄比武切磋被打傷的。”趙香山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大怒道:“豈有此理！他下手竟如此狠毒！”

趙闊接著說道:“不僅如此，其他師弟師妹都向著他。特別是九妹，她的眼裡只有大師兄;明明是大師兄把我打傷了，她還怪我出招太狠了！”說完氣得大力一拍桌子。

趙香山問他道:“怎麽，你喜歡她?”

趙闊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趙香山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你是我的兒子，他身為我的大徒弟，竟然不看我的面子將你打傷……我就讓他永遠得不到趙阿九！”

趙闊大喜道:“爹，你有什麽好辦法嗎?我武功不及他，九妹眼裡也只有他;若是爹能助我娶到九妹，那我這輩子死也知足了！”

趙香山怒斥道:“說什麽死的話，多不吉利！為父自有辦法，我這劈天三斧並不只有三斧;他雖然學到了這三斧的精髓，可他不知道我這套成名絕技還有第四斧！這第四斧才是最厲害最凶狠的殺招！”

趙闊大喜過望，急忙跪地說道:“爹，孩兒求你把第四斧絕招傳給我！我不想一輩子被大師兄踩在腳下！”

趙香山忙將他扶起，笑道:“傻孩子，你是我趙香山的兒子，我的絕招不傳給你傳給誰呢?”

趙闊大喜:“太好了！我以後再也不怕他了！”說罷父子二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