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俘虜能夠替他們分擔一部分幫主的怒火,所以四個野狼幫的弟子並沒有下死手,而鐵槍會的兩人則是年輕氣盛,想著抓了這兩人來揚名,帶著不同的心思,六人漸漸地逼近了厲飛雨和燕行。
厲飛雨肩胛粉碎骨折,若不是當初胡雙為了全力防備暗中的沈一雄,恐怕厲飛雨的整條胳膊都會被撕掉。提刀的厲飛雨與燕行背靠背的在一起,死死的盯著圍攻他們的六人。
“師弟,一會聽我命令,一定不要出了我一丈之外的距離,我怕我的九節鞭護不住你。”
野狼幫的四人一人使牛角彎刀,一人使直刀,一人使鴛鴦雙刀,一人使闊劍,而鐵槍會的伍雲衝使得是花槍,熊闊江使得是雙槍。
使牛角刀和直刀的兩人最先搶攻,牛角刀直劈厲飛雨的左手,想讓厲飛雨自顧難暇,而直刀則是近身要避開燕行九節鞭的鋒芒,燕行見兩人的攻勢猛且急,立刻開啟卜筮,預測中,那個牛角刀只是佯攻厲飛雨,其目的是讓厲飛雨閃避之時,順勢劈砍被漏出後身的燕行,而厲飛雨又不得不避開他這一刀,強拚之下,會加重他的傷勢。
心中已有對策的燕行,密語給厲飛雨:“師弟,正北五步,東南向下撩刀。”
厲飛雨不有疑問,向北而走,將燕行的後背讓出,那牛角刀也正向燕行的後背砍去,眼看刀口距離燕行的後背還有一尺,正將直刀用九節鞭纏住的燕行猛地一拉,然後挺身,他和那直刀之人擦身而過,然後也不管面前的情況,另外一道九節鞭隻管向前一抽。
然後就聽見一聲慘叫,那被他九節鞭甩飛的直刀的刀手一下子被厲飛雨的下撩刀砍斷了脖子,然後一腳將首級踢到他們面前,野狼幫的人倒是面無表情,這讓厲飛雨扯了扯嘴角,不過那鐵槍會的烏雲衝卻被激怒了,原來剛才燕行那隨意的一鞭,其他人在閃避的時候,熊闊江前面被人擋住了視線,等前面的人閃開的時候,鞭頭正中他的面門,砸中人中,他還沒發力,一下子就被打暈了。
不過,燕行雖然避開了身後的牛角刀的背刺,但是也衝進了剩下陰陽雙刀手,闊劍手和伍雲衝的包圍之中,三樣兵器同時罩向他的全身,燕行雖然開啟卜筮,發現他們雖然破綻甚多,自己甚至可以能夠擊殺那名闊劍手,可是就無法及時的避開另外兩人的攻擊了。
思慮之下,燕行放棄了攻勢,而是於他們的攻擊中遊走,刀劍槍都是擦身而走,合圍的三人感覺這燕行如同泥鰍一樣,總能在毫厘之間躲開他們的圍堵之勢。
牛角刀手則是在與厲飛雨周旋著,厲飛雨邊打邊向燕行這邊靠攏,想要對燕行援手,可惜這牛角刀手總是堵住厲飛雨的路線,刀法上此人明顯不是厲飛雨的對手,甚至漸漸地落入了下風。
六人在雨夜中激戰了半個時辰,仍然是勝負不分,雨勢漸大,而那原本昏迷躺在地上的熊闊江受雨水一淋,冷風一吹,打了個激靈哀嚎了一嗓子就醒了過來,那伍雲衝聽到熊闊江醒來的聲音,連忙招呼道:“熊師兄,你沒事吧,速速來助我!”
熊闊江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清醒,隨後看向場中焦灼的戰事,於是提起雙槍就加入了戰圈,隨著這莽夫的加入,燕行的壓力驟增,騰挪的范圍也越來越少,他輕歎了一下,正準備挨一記刀傷來冒險擊殺一人時,從黑夜中走出來了一人。
場中幾人都留意了起來,手中的攻勢都變慢了,燕行和厲飛雨看到來人身著野狼幫的服飾,都皺了皺眉頭。
而那三個野狼幫的弟子則是恭敬的說道:“藍衣執法虎鐵杖,虎執法,這二人一連殺害了五當家和馬執法,請援手速速擒拿這二人。”
“我也知曉,我剛剛從北市過來,你們做的好事,將來我也要受你們牽連,真該死的兩個小臭蟲!”那人說完,就一個虎撲從上撲來,餓虎撲食,衝向燕行,其勢之猛遠不是馬太休所能比擬的!
厲飛雨看的是目眥盡裂,刀刀見火花的砍向擋在他前面的牛角刀手,其他四人見虎鐵杖這威勢,紛紛的加大力度,限制住燕行的活動空間。生死只在一瞬間,又開啟了卜筮的燕行,嘴角一咧,不再被動的躲藏了,不顧正面兩個鐵槍會之人的三條剛槍,反而趁著闊劍手招式遲滯之時,背身於他轉而攻擊那個鴛鴦雙刀手,兩條九節鞭合成一處,鞭身威力加倍,螺旋翻轉之間,從他雙刀中捅了進去,那雙刀雖然將九節鞭打的乒乒之響,但是根本阻擋不了九節鞭將他的身體捅了個大洞。
“啊!”“嘶!”“嘶!”“當!”
四聲傳來,慘叫是鴛鴦雙刀手發出的,兩聲“嘶”是脖子被扭斷的聲音,正是那虎鐵杖將兩個鐵槍會之人的脖子撕開扭斷,而那聲當則是他隨手將闊劍手的闊劍彈回去的聲音。
“虎執法,你竟敢背叛野狼幫?”
“什麽背叛?我原本就是七玄門的人!”虎鐵杖獰笑一聲,虎嘯山林,一記迎面重吼,將那闊劍手震的腦子發蒙之際,將他秒殺了。
燕行則是和厲飛雨合力將另外一個已經膽寒的牛角刀手擊殺,經歷了一夜的激戰,現場滿是鮮血殘肢,而燕行和厲飛雨早就精疲力盡了,但是依然有些戒備的看著虎鐵杖。
虎鐵杖此刻正將被他擊殺的幾人的屍首處理掉,偽裝他們的傷口,畢竟他們身上的傷明顯是他的《虎爪功》的痕跡,江湖上雖然修煉《虎爪功》的非常多,但是這附近的就他一個,如果暴露,他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了。
虎鐵杖清理的非常仔細,他的虎爪所傷之人都是脖子處一道刮傷,而他則用隨身的一個斧頭沿著脖子傷口切割了一個更大的傷口,另外將闊劍折斷,將上面的爪印毀掉,將四人的死亡時候驚訝的表情也改成了正常死亡的表情。又用隨身的斧頭在四周的樹乾,草坪上砍了幾個斧印,看起來是個潛伏許久的老江湖了。
乾完這些,虎鐵杖看向依然戒備的兩人,不由伸了伸懶腰說道:“這清理死亡現場可比拚鬥要耗費心神多了,你們兩人還不趕緊調息,回七玄門的路還遠著呢!”
“多謝前輩,不知前輩是七玄門的?”厲飛雨拱了拱手,詢問了自己的疑問。
“我是誰,你們不必知道,但是回到七玄門之後,將此物交給門主,他自然知曉了,我的身份只有他一人知曉,日後你們千萬不要對別人提及今日之事!”說完,虎鐵杖將一個鐵令牌交給他們,這令牌就是鐵狼幫普通的執法令牌,他們兩人沒有看出來什麽特殊的地方。
不過用鐵狼幫的令牌當做七玄門間諜的信物,想必這野狼幫的人也不會料到吧,看來此人能混到藍衣執法的地位,絕對是個極度警覺聰穎之人。
“你們回到七玄門之後,就說遇到了一個使斧的高手,一起將他們六人擊殺的,自始至終,你們都沒有看到過我的出現,明白嗎?”虎鐵杖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嚴厲了。
燕行和厲飛雨連忙低頭稱是,而虎鐵杖隨後將一瓶金瘡藥交給厲飛雨,並且將三十裡外的一個洞穴位置告訴了他二人,隨後三人就此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