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節鞭揮出探路,沒有察覺到異常之後,兩人這次進入洞中,將洞口重新隱藏住。雖然虎鐵杖將厲飛雨的左肩複位了,但是一路挨了這一路的雨,傷口又開始流血不止,燕行幫忙將金瘡藥敷在厲飛雨的傷口處。
厲飛雨疼的哇哇直叫,然而又一陣的大笑,燕行斜著頭表示疑問。
厲飛雨心中所想是自己前世也沒能擊殺野狼幫五頭領這種等級的人物,如今重生了,居然跟一個十三歲的小孩一起殺了這等高手?
然而他口中卻說:“哈哈,此番襲殺了野狼幫的五當家,按照門內的規矩,我們這功勞,怎麽也能掙個副堂主的職位當當,那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啊!哈哈哈!”
燕行正準備諷刺他兩次,突然間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地上。
“嘶”,等到燕行睜開雙眼,入目的是飛快後退的樹木,此時他正被厲飛雨背在後面,側臉看了一眼厲飛雨正在溢出血絲的繃帶,燕行吭嘰了一聲,厲飛雨聞言,這才停下腳步,將燕行放在一顆樹下躺著。
“燕師兄,你感覺如何了?”厲飛雨面帶關心的問道。
燕行沉默了一會,感受了全身的異狀,除了頭部有些昏沉以及一頭嗑在地上導致嘴唇的劈裂外,並沒有其他外傷。
默默地想了想,燕行心中有所猜測,白天他頻繁的使用卜筮之能,導致自己被反噬了,平日自己正常練功,可沒有這麽高強度的使用卜筮的能力,任何一種能力的使用都不是毫無代價的,這麽樸素的道理任何人都應該明白。
燕行的沉默似乎讓厲飛雨更加印證了厲飛雨的猜想,“師兄!那抽髓丸雖然威力驚人,但是危害也是極大,每次服用,都會極大的損耗服用者的壽命的,收手吧!我們已經取得了這麽大的功勞,賞銀和職位夠我們後半輩子用了!”
燕行一臉嫌棄的看著厲飛雨,但也不好明說什麽,站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讓腦子清醒清醒,然後看了看厲飛雨的肩膀說道:“重新包扎吧,落下病根,你這胳膊就算是廢了。”
“嘿,我沒事,我可是有仙人護佑,必然能夠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他可是記得重生之日,已成為仙人的韓立對自己說的那句“緣法已定,自求仙路。”可也真是讓人氣惱,緣在哪?還不如直接讓自己成仙,難不成非要像話本戲劇中,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成仙?切,他歷某人才不信這些東西,一切都要靠他掌中刀掙來!
“啪”的一聲,燕行拍了一下厲飛雨的後背,將正在幻想中的厲飛雨拉回了現實,見燕行一臉警惕的看向前方,厲飛雨側耳一聽,有十幾個腳步的聲音傳來,連夜的激戰,兩人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迅速的躲進了附近的草叢中去。
“快點跟上,門主親自下的令,失了令,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遠處的聲音漸漸傳來。
經過燕行和厲飛雨剛才待過的地方時候,他們才看清楚來人,是一隊外刃堂的人馬,來人厲飛雨更是熟絡,於是順勢跳了出來,露了身形,“遊副堂主許桂”。
“什麽人?”許桂立刻讓手下警戒,盯著突然竄出來的人看去。
前世厲飛雨由外刃堂的副堂主做到堂主,而這許桂則一直是副堂主,此人武功中等,曾與厲飛雨一起爭奪過這堂主之位,之後厲飛雨被扶正之後,他也算老實了一段時間。
但是此時見到許桂,厲飛雨心中只有欣喜,總算安全有保證了,拉起燕行走上前來。
“你二人就是燕行和厲飛雨?”許桂有些遲疑的看向兩人,然後手下就遞上來了兩個畫像,對比一下,確認正是兩人之後,許桂僵硬的臉上這才擠出了一個笑容,“二位可讓我一通好找啊,門主昨夜接到飛鴿傳書,知道你兩人擊殺了野狼幫的五頭領和一個藍衣執法,十分震驚,特令全體外刃堂和四海堂的人出來找尋你們,生要見人,死...額,兩位速速隨我回去拜見門主吧!”
王絕楚十分的欣慰,自從失了邙山鎮,門中有很多人對自己頗有微詞,認為自己的能力不足,讓有功之人無賞,無德之人貪位,自己也想使用新人,可是七玄門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門內的長老副門主和各堂主,都是祖上對七玄門有大恩之人的後輩,而且他們祖祖輩輩都在七玄門,關系網密布,自己又不能輕易的動這些人,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但是如今,這兩個小輩的功勞足夠引導他對門派內的變革了,擊殺野狼幫的五當家胡雙這等級別的高手,這可是與野狼幫對敵十余年來少有的戰績!
鳳凰鎮滿樂樓,二三十個酒席已經擺好,飛鳥堂,聚寶堂,四海堂,外刃堂,百鍛堂,七絕堂,供奉堂,血刃堂,長老會一共二十幾個重要的人物均已被王絕楚請到,除了一些緊急要務在身的,盡數在此了,連燕行的師父林器也在王門主左手第二位置。
“兩位小英雄回來嘍,”隨著一聲提唱,原本嘈雜的酒樓立刻變得喧鬧起來,“好”“除賊的英雄”“好年輕啊”“少年真英雄”,一陣陣的吹捧聲中,厲飛雨和燕行一路的對兩邊的人拱手,厲飛雨是得意異常,十分的享受這種被人羨慕的眼光,而燕行臉都笑僵硬的與眾人虛與委蛇,他十分的不喜這類事,卻也沒有辦法硬著頭皮來吧。
進入主屋,許桂將二人領進屋內,身前施了一禮:“門主,我把厲飛雨和燕行給您帶回來了!”
“嗯,許堂主辛苦了,快快入座,飲些茶水,歇息歇息吧。”
“是”
隨後,許桂側開身子,亮出了後面的厲飛雨和燕行,四座的門主、長老和各堂堂主一齊看向他二人,雖然都是帶有微笑,但這些微笑後面的意思卻各不相同。
“哈哈,來人賜座,你二人誰與我細說刺殺那野狼幫匪首的事?我們可要細細聽來了。 ”王絕楚隻從虎鐵杖的飛鴿傳書中聽說了這兩個年輕弟子擊殺野狼幫匪首的事情,卻不知道具體細節,而他有意讓兩個少年表現一番,所以才說了那些話。
厲飛雨的表現欲最強,燕行當然要將這露臉的機會讓與他,厲飛雨大口喝了一口酒,借著酒勁,便開始巍巍講來,“那日,弟子接了刺探邙山鎮虛實的任務,與燕師兄...”
厲飛雨不敢有任何的誇大之詞,都是非常詳盡的敘述,而他也經常被打斷提問,雖然他心中十分的不爽,卻並未顯露出來,反而十分恭敬的回復著對方的提問。
雖然激戰了許久,但是原本半個時辰就能敘述完的事情,多次被打斷之後,厲飛雨磕磕絆絆的講了一個多時辰才講完。
堂上的眾人聽完,這才開始相互交頭接耳的聊了起來。
“原來是有那神退沈一雄的援助下,才擊殺的那胡老狗啊。”
“可不是嗎,那胡老狗上次殺了我四個護法和飛鳥堂的劉副堂主呢,三個堂主出手都沒有從他身上佔的便宜。”
“但是,那胡雙正是這兩個娃娃擊殺的,我們羨慕不來,但也不可隨意抹去他們的功勞。”
“那是,那是,門主都有意栽培,我們能有什麽意見呢?”
“好了,”王門主右手一抬製止了眾人的竊竊私語,“燕行、厲飛雨有大功勞,我意:任命燕行為第十二長老,厲飛雨補缺外刃堂副堂主之職。”
“什麽?”
“門主三思啊!”
“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