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中熟悉了一下新的法器十三衝天鏈和那踏怨方,這踏怨方並非他所說的不堪,燕行看中的是這踏怨方能拘捕元神的能力,這不就是一個小型啼魂嗎?日後,燕行與人鬥法,這正是一個拘捕其他修士元神的絕佳法器。
燕行周身飛轉著四道單節棍,手中則拽著那青罡鏈,這單節棍的威力不如他之前的法器蠍尾鞭,但勝在數量多,四道單節棍齊出也能將對手逼得手忙腳亂,單節棍論速度不如飛劍,論威力不如法錘,論隱匿不如飛針,論操控性不如飛刀,只能算是非常中庸的水準。
而那青罡鏈則被燕行催動化成了一丈長的銀鞭,他以內力揮舞,能節省法力,又能用內力驅使這銀鞭對敵。以內力卷動這銀鞭,只能依靠鞭身上的巨力與人相鬥,而若是以靈力催動這青罡鏈,則這銀鏈能肆意變化,忽大忽小,並且此鏈能克制那些汙水毒水之物。
燕行玩弄了此鞭半天的時間,然後將那套萬光魚鱗給布置了起來,不過此陣以防禦為主,唯一的攻擊手段就是那陣法中的魚鱗同光,有幾率能一瞬間刺瞎修士的雙眼,不過有防備之下的人,並不容易中招。
侯選研究的陣法也都是以防禦為主,其他陣法的困、幻、攻等功能極少,燕行心心念念的是,那位辛如音姑娘手中的顛倒五行陣,只有此陣才能讓燕行安心在洞府修煉。
布置完陣法之後,燕行催動一下陣盤,只聽嗡嗡的一聲,整個大陣閃著銀光,著實扎眼不少。
燕行皺了皺眉頭,這可不妙,但凡誰見到此陣,都知道此陣的不好惹呢,那李秋冬更不會乖乖的闖進來,隨後燕行從儲物袋中取了三套小型的迷蹤陣,這種大眾化的迷蹤陣,也只能遮擋修士的視線而已,不過能擋住那《萬光魚鱗陣》也正合適。
作完這些,燕行離開壬絕山,向著百機堂飛去,眼見傳功師兄吳風正跟幾名低階的修士傳授法術的演練,燕行安靜的在一旁等候,順便聽聽這位吳風師兄的講課。
這位吳風師兄,實力自然不弱,畢竟此次大比排到了第七名,而且他人緣極好,各個弟子有功法上的疑問,他都會耐心的一一作答,簡直就是修仙界的聖人。
如此聖人,燕行當然毫不客氣的要從他身上薅羊毛了,不過燕行與其他低階弟子不同,他帶了用羽葉草泡製的靈酒,送了一瓶給吳風。
吳風也不推辭,接過靈酒看也不看就收了起來,然後笑著說道:“看來燕師弟,此次閉關有所成,突破進了第十一層了,過幾年突破到練氣十二層,就可以考慮服用那枚築基丹嘗試築基了。”
燕行見吳風同樣功法精進,豐神圓滿的模樣,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吳師兄服用築基丹了?”
吳風面色一滯,隨後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兩枚築基丹都已服用,可惜大道不垂青於我,盡皆失敗了。”
燕行安慰道:“時不待我,吳風師兄多年來,為谷中做了這般大的貢獻,諸位師兄弟都是有目共睹的,想必特賜名單中,必有吳師兄的名字,再獲一枚築基丹也是極為可能的。”
吳風苦笑的臉,食指指了指天,說道:“往年多余的築基丹,可都是先緊著那些結丹師祖的弟子們的,我何德何能有如此運氣呢。”
燕行也記得,原世中,韓立憑借升仙令進入了黃楓谷,將原本末尾的葉師叔的孫子的名額給擠掉了,最後這位葉師叔威逼利誘之下,這才讓韓立將那築基丹吐了出來。
連這位長老的孫子都排在最後一位,而那董萱兒則排在倒數第二,可想而知想入此名單得有多難,吳風這種散修入門之人,根本想都別想。
燕行思索了一番,然後問道:“吳風,你為何不參加那血色試煉,憑借你的實力,從那血色禁地中奪得靈藥歸來,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吳風搖搖頭說道:“師兄我也聽說過那血色禁地,但是為兄我不喜殺戮,更不會為了築基丹而害他人性命,故而這血色禁地我是不會去的。”
燕行勸解道:“師兄只顧采摘靈藥便是,又不是非要與人廝殺,到時候師弟與師兄一同闖這血色禁地便是了。”
“燕師弟,你還是年輕,不知其中險惡,當初帶我入谷的師兄,實力也不比如今的我弱多少,去了一趟血色禁地,就再也沒有出來了,血色試煉這名字可不是白起的。”吳風講起了舊事,有些感慨。
燕行見勸解不動這位吳風師兄,也就不再堅持了,而是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吳師兄,師弟此來是有個法術想要修煉,還請吳師兄賜教。”
“何種法術,說來聽聽。”
“搜魂術。”
“啊?”吳風顯然是被燕行嚇了一跳,隨手說道:“此術危險至極,師兄我也是對著妖獸練習過搜魂,倒也能指點師弟一二。”
“吳師兄請指教。”燕行適時的取出酒杯,將酒杯倒滿藥酒,又取了一些漿果擺盤。
吳風見燕行這麽客氣,很是乾脆的繼續說道:“這搜魂術的基礎就是,修士的神識要超過被搜魂者的神識,不然會有反被奪舍的風險,所謂的搜魂不過就是神識覆蓋元神之上,拓印元神中的記憶,然後反拓回自家的元神,借此來讀取被施術者的記憶。”
“只是這拓印分兩種,一種是淺拓印,這種幾乎不會損傷被施術者的元神,但獲取的記憶是零星的甚至是錯誤的,第二種是深拓印,能將被施術者的九成多的記憶拓印出來,而且會永久的損傷被施術者的元神,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再就是,有些修士為了防止自己被搜魂,會在自己的元神中嵌入禁製,一旦被搜魂就會引爆自己的元神,還有些聰明的修士,會在自己的元神中嵌入虛假的記憶,比如假的功法,讓施術人上當被騙,故而許多人對搜魂的東西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這些基礎的東西燕行自然是知曉的, 但是燕行卻是知曉這位吳風師兄對術法之道有自己的竅門和新奇的想法,並沒有打擾吳風,繼續聽著吳風說著。
“一個人的記憶自其懂事起,到其被施術的一刻,其間記憶何其龐大,如何在這龐大的記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成了關鍵。”
“高階修士,可以仗著強大的元神,分出多個神識,從不同的記憶點進行全部的搜魂拓印,而低階的修士卻無法做到這一步,只能從頭往後的緩慢梳理,費時費力。”
“我當時對有件事產生了疑問,如果元神自己回憶某種片段的時候,是如何精準的找到那處記憶呢?”
“於是我就猜想有沒有一種方法,‘騙過’元神本身,讓元神本身自己將那段記憶展示出來,這樣下來,直接淺拓印元神自己展示出來的記憶,那麽這段記憶又準又快,而且沒有任何的風險。”
燕行聽著津津有味,類似一種植入寄生蟲,騙過宿主,令其乖乖的攤開身體,任由寄生蟲肆掠。
於是燕行問道:“吳師兄,如何'騙過'元神呢?”
“問的好,”吳風笑了笑,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畢竟如果有這種方式,那麽誰都能輕易的從別人的記憶中盜取功法了。”
燕行卻低頭思索了一下,他可以提前用卜筮去預測用何種方式騙過元神,只要騙過元神,自己就能讓元神乖乖的聽自己的話,放下防備,聽自己的調令,根本無需什麽拓印,燕行想要看什麽記憶,那元神就會自動將相應的記憶給展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