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一年輕人大喊:“尊上這是何意?在蓮族呈威風,嚴管族人,不許外出,如今來此也是如此嗎?你為何不敢把你的威風擺到那個清凌上神那裡,為我蓮族爭得一席之地呢?”
亦清抬起頭來,目光掃過說話的年輕人,竟然十分眼熟。那人一看見亦清的臉,驚呼出聲:“原來是你!你竟是蓮皇亦清上神?”
亦清一看,原來此年輕人與他算是舊識,當年戰場上曾經彼此並肩作戰,後來戰爭結束,將士歸鄉,亦清貴為蓮皇,普通人再難見其面。
“是我”,亦清見是當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心裡的怒氣消減不少,臉上的威嚴也全都卸下來了。嘴上卻說:“你這是說我膽小怕事嗎?”
“屬下不敢,屬下不知您是蓮皇尊上。但屬下剛才的疑問,還請尊上給解惑”
“蓮舟,你給他們講講”
“是”
蓮舟向那些族人講他們面臨的危險,那落山圍獵蓮族之事說了一遍,告訴他們如若擅自外出,不僅害了自己,還會傷害到蓮族。
“你覺得尊上軟弱?就在來此之前,我和尊上去了一趟那落山,把寨主的大堂屋頂打爛,還把那老猴兒的女兒打傷了。你們還覺得尊上怕事嗎?你們少給他惹是生非,他就所向無敵。且許多事情還需徐徐圖之”。
“屬下無知,冒犯了尊上,懇請尊上恕罪!”
“懇請蓮舟將軍恕罪!”那年輕人倒是領悟得快,領頭的也不敢再說什麽。
“這倒也不是什麽大罪,看你們都是青壯年,都想為我蓮族在大荒澤國站穩腳跟出力,此事我便不再計較,不過今日你們必須隨我回蓮族”。亦清說這話時雖聲音輕柔,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謹遵尊上皇令”
一百多號人,沒有一個說不從。
“都起來吧!回去準備好,即刻動身回家”,蓮舟站在亭外的台階上朝跪拜的人們宣布亦清的決定。
跪著的一百多號人才起身,想要離去,頭頂突然出現一片烏雲,暗影籠罩住人群,領頭的青年和剛剛說話得青年反應極快,雙掌一翻就出手了。他們朝烏雲發出重擊,卻如泥牛入海,沒半點聲息。其他人也紛紛出手,還是無濟於事。對手似乎強大到碾壓他們更易於碾壓螻蟻。一百多人卻不慌亂,齊齊出擊。
蓮舟正欲出手,烏雲裡露出一絕美的臉,那不是清凌上神又是誰?清凌詭異一笑,烏雲突然變色,在陽光下變得燦爛晶瑩,亦清暗道不好,隨即雙掌朝上揮出,在眾人頭上布下蓮皇結界。結界方成,拳頭大的冰雹從空中傾瀉而下,砸在結界上,結界幾乎要裂開,結界裡的眾人也不慌,一起用法力支持結界。落在結界上的冰雹全部反彈出去,似乎長了眼睛,全都飛到新開墾的蓮田裡,把已經出水的仙蓮砸個稀巴爛。
亦清怒火中燒,正欲出手,那清凌突然收斂了笑容,朝亦清狠狠地瞪了一眼,迅速消失。
“尊上,我們乾脆殺到清凌神府,逼清凌上神履行神尊旨意吧?那清凌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不急,只要你們聽從尊上號令,遲早有這麽一天。現在先回去收拾你們的行李,跟尊上回家”
蓮舟一開口,其他人知道他代表蓮皇,隻得乖乖回去收拾行李,準備會蓮族駐地。
“這些人都是昔日戰場上的將士,豪氣乾雲的,也難怪他們偷偷出走,想要乾一番事業。我們現在的處境,他們感到憋屈,所以才偷偷逃離的吧?”亦清看著他們的背影,對蓮舟說,“畢竟他們年輕,戰場上恣意揮灑的豪情,心思無需千回百轉,哪裡知道世間還有那麽多機謀黑暗。護住這些年輕人,就是護住蓮族的未來”。
“不過,尊上您似乎也不過是跟他們一樣的年輕人罷”。蓮舟悄悄往遠點的地方挪了挪,才說道。
亦清睨了他一眼:“你覺得挪有用嗎?”
“好歹死得遲一些”,蓮舟嘀嘀咕咕。
那些族人收拾停妥,亦清便帶著他們離開那落山地區,返回蓮族住地。一路上那個被亦清打得仇恨心爆炸的老猴兒那落派人不斷襲擾,其中不乏實力強勁之人,都被亦清和他的勇士們打得落荒而逃。
結界內的蓮族村莊,一派祥和寧靜。
亦清帶他們進入結界內,各自回家。亦清便帶著蓮舟去找蓬周。
蓬周正鬱悶著呢!蓮族已經安居下來,亦清不但把他的胳膊砍了,把蓮舟從他的身邊要走,還設了個蓮皇結界,讓蓮族人不進不出,他自己卻帶著蓮舟四處逛去,卻給了他最無趣最重的活:守護結界,看護蓮族。每次亦清與蓮舟一走,必定會有各路人馬前來試探,侵擾,蓬周是疲於應付。即便這次亦清傳信要蓮湖來協同防衛,也還是顧此失彼。蓮族千萬年來不曾出過貪心之徒,不喜與人爭鬥,自然是不曾養成有規模的軍隊,好在蓮族自帶資源,蓮族之人修煉易如反掌,上神成批出現,他人若想在蓮族撒野,也不會討得到好處。創世之戰,蓮族上神凋零將盡,余下的就只有蓮湖,亦清和他一樣的少年和十大長老。上神殞落如此之多,皆因蓮族不曾養兵之故,一族無兵,民不尚武,亂世一至,民不能戰,多少上神能將才能護住如此龐大的族群?況且不尚武的傳統,讓蓮族上神皆是不夠狠辣之人,面對爭鬥,常常吃暗虧,創世戰場上便是如此。兵防不力,蓮族怎安?是時候找亦清談談蓮族養兵之事了。
“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蓬周在入神地思慮蓮族養兵之事,亦清帶著蓮舟進來坐下,他都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