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皇劫 第25章 蓮皇蓬周 謀劃養兵

“怨氣衝天！”亦清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還給蓮舟順手倒了一杯，“蓮舟將軍也喝一杯吧！離開蓬周將軍，在我那裡是沒有好茶喝的”。

“我們蓮族什麽時候窮到如此地步?一族至尊都沒有好茶喝了”蓬周看亦清牛飲一般的模樣，口氣調侃。

“我們蓮族什麽時候富有了?連個碧蓮湖都丟了！”亦清喝了口茶，環視蓬周的住所，一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戰將，住所卻是如此纖塵不染，口中不禁嘖嘖稱奇:“你一個將軍大男人，把住所弄得像少女的閨閣一樣雅致，就不怕人笑話嗎?”

“你蓮皇亦清把個蓮皇宮弄得像候鳥丟棄的巢一樣，就不怕別人笑話嗎?”

蓮舟看著兩位上神鬥嘴，心裡暗暗稱奇。

“別人笑不笑話不曉得，眼下蓮舟將軍是在看笑話的”，亦清睨了一眼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蓮舟那刻意的模樣。

“不是......尊上......”

蓮舟欲要解釋，亦清擺手示意他不用說，蓮舟趕緊停住不說。

“你一口一個‘將軍將軍’地叫，我們蓮族何曾養過兵?”蓬周斜著眼看亦清。

“終於把心裡千回百轉思慮過的問題說出口了?”亦清笑。

“心眼多！”蓬周也笑。

“這蓮皇，大概是天選的緣故吧！想要什麽答案都知道怎麽拐帶著別人說出來，心眼這麽多還算是個少年嗎?這蓬周上神也真不知道是上道呢還是傻！”，蓮舟一邊低頭喝茶，一邊暗自評判著眼前這兩位自己絕對不想去惹得人物。

“蓮舟，說說我們這幾天在外面遇到的情況”，亦清吩咐完，自顧喝茶吃點心。

“這幾天跟著尊上在外查探，主要是尋找擅自離開的蓮族子民的去向，我們知道一個情況，因為蓮族人的特殊，能養仙蓮提供修煉所需的仙氣氣，所以大荒澤國裡各大勢力多數都是想出手圍獵蓮族，走出蓮皇結界的子民，如果法術不夠高強，終究難逃被捕捉的命運。途中遇到清凌上神了，跟蹤她到那落山，半道上還被七八個高手圍獵。我們尊上都成了他們的目標，真是膽大包天了。在那落山我們又打了一架，那落山那老猴兒身手不錯，清凌上神和他關系更好，他們一起出手對付我們尊上。”

“怎麽哪兒都有這個蛇蠍美女的身影！”蓬周聽蓮舟講到清凌，不禁煩躁起來。

“是到哪裡都有她的身影，後來我們找到我們蓮族人的駐地，尊上正召集他們說話，清凌又出手了，出走的蓮族人皆是年輕人，上過戰場的，修為不比上神，卻也不錯。但還是沒有勇士該有的銳氣鋒芒，他們缺少磨煉與爭鬥之心啊！”這是蓮舟對蓮族最有豪氣的年輕人的評價:沒有爭鬥之心！

“沒有爭鬥之心不要緊，有保衛家園和護衛親人之心就夠了。只要家園在身後，親人在身後，自然能喚醒勇士之心，他們必然會勇往直前”蓬周一聽有那麽些有功底有勇氣走出蓮皇結界的後生，他就心思活絡起來了。

“蓬周，你有什麽想法?”

“蓮族之人修煉易如反掌，上神成批出現，他人若想在蓮族之地撒野，也不會討得到好處。創世之戰，蓮族上神凋零將盡，余下的就只有蓮湖，你和我三位年少上神和十大長老。上神隕落如此之多，皆因蓮族不曾養兵之故，一族無兵，民不尚武，亂世一至，民不能戰，自保無力，多少上神能將才能護住如此龐大的族群?兵防不力，蓮族怎安?”

蓬周把心裡思慮好久的想法說出來，就兩眼緊盯著亦清，看他臉上是何種表情。亦清偏偏面無表情地喝著茶，看不出是何種想法態度。蓬周似乎很生氣，伸開大掌一扇，茶爐火滅了，茶壺裡的茶轉眼間便都涼透，亦清杯子裡的茶水居然還結了薄薄的一層冰。肇事者本人還氣鼓鼓地坐在那裡不說話。

“小氣！”亦清看看手中結冰的茶水，哈一口氣，便化了，喝完，放下杯子，才抬頭看蓬周。

“我不小氣，我生氣”蓬周氣不打一處來，都什麽時候了，還一副悠閑模樣。

“我們蓮族，有史以來，都不曾養過兵，創世之戰，靠的就是對家園與親人的熱愛才在戰場上舍生忘死。我們出征的勇士皆是修為深厚的佼佼者，但大戰結束，損失最為慘重的是我蓮族，著實令人痛心。我們早就該總結經驗教訓，尋找應對之策了”，亦清說。

“尊上這是打算......”，蓬周聽亦清這麽說，就知道亦清也有和他一樣的想法，頓時欣喜不已。蓮舟在一旁看他們逗，暗地裡搖搖頭，皇者沒有皇者的威嚴，上神沒有上神的模樣，他們豈不是需要跟祈福一樣成長嗎?

“我還能怎麽打算，你不是已經算透了嗎?不就是蓮族養兵嗎?放手去做就是了”。

“尊上，屬下覺得您這麽說不太妥當”，蓮舟插話。

“你思慮周全，說來聽聽”亦清看了一眼蓮舟。

“創世之戰，蓮族大批上神戰殞，並非是我族不曾養兵，是因為苦活髒活累活都是蓮族做，最艱難地作戰都是蓮族的，加上蓮族本就不善兵鋒，損失自然就大。這是明眼去看所看到的結果。”

“明眼去看所看到的結果……”亦清聽了蓮舟的話沉吟不語。

“什麽不妥?你胡說什麽?”，蓬周瞪了蓮舟一眼:“亦清，你該不會又不想養兵吧?”

“你急什麽?”

“我急什麽?這些天你都在外面，哪裡知道蓮族無兵防之苦。長老們閉關的閉關，護法的護法。我和蓮湖公主二人晝夜不休帶著本族子弟守護，結界外不知有多少批人來窺探。你當他們是來賞蓮花嗎?”

“蓬周，心思多轉兩個彎，好好想想”蓬周語氣不恭，亦清並不生氣。

“蓮舟你繼續說”亦清看向蓮舟。

“蓬周上神，您記得伏渠將軍殞落的那一仗嗎?將軍是何等神勇的一個人，何以敗在那樣一群亡命之徒手裡?”

“孤軍深入，後援不繼，獨木難支，苦戰曠日持久”，蓬周回憶當年他所跟隨主將伏渠那艱苦卓絕的一仗。

“各族軍隊，難道就都沒有可以抽出人手支援伏渠將軍的嗎?就如此白白讓我族名將含恨沙場。蓬周將軍您就不懷疑有人刻意為之嗎?”時隔已久，蓮舟說起來還是憤恨不已。

“蓬周，蓮舟說的可是真的?”亦清問。

“確實是毫無後援，兵員糧草都將耗盡，伏渠將軍苦苦支撐，命我帶兵突圍，我和蓮舟得以保全性命，將軍陣亡”。

“將軍陣亡之後，可還有人提起?”蓮舟每一句，每一字都似乎是從咬著的牙縫裡擠出來的。亦清抬眼看他，他的眼是紅的。

“是沒有人再提到他。戰後撫恤陣亡將士家屬，隻記得神庭隻說找不到將軍妻兒，無人需要撫恤，就完了”。

“正常嗎?”蓮舟追問。

“不正常！但毫無根據的事，找誰說去！”這回開口的是亦清。

“我現在終於曉得朱紫那個倚老賣老的老家夥為什麽天天盯著我們， 恨不得像管嬰兒似管我們的原因了”蓬周臉上也有了凝重之色。

“我們兵要養，但不能明目張膽地養。蓮族多上神，別人都已經夠忌憚了。明目張膽養兵不是更容易招來禍事嗎?”

亦清語氣不重，蓬周聽來卻很沉重。這蓮族養兵之事勢在必行，亦清身為蓮皇，不可能親自練兵，十大長老各有事務，且八位已是人生暮年，能幫著振振人心即可，軍隊的諸多事務最終得著落到他蓬周身上，這明著不能來，這暗裡將如何來?

“尊上，蓮舟倒是有一法子”蓮舟小心看了一眼冷面沉沉地蓬周一眼，小心翼翼地說。

“有辦法就快說！”蓬周急躁了。

“蓮不養兵，全民皆兵，亦不言兵”蓮舟不愧是朱紫選中的人，所思所想，非常人能及。

“蓮族普通之民體格不若他族強健，為了更好地為建設神界貢獻力量，蓮族子弟上學需文武兼修，不得有誤”，亦清拿出蓮皇的威嚴，對著他們兩個人說。

“切！裝得還真像！”蓬周嗤之以鼻。

“切！裝得還真像！”亦清亦嗤之以鼻。

又鬥了！蓮舟拿一杯冷茶假裝吹氣。

“蓬周，人家都出了那麽多好主意了，你也不舍得給一杯熱茶喝嗎?”亦清看著蓮舟給冷茶吹氣，忍俊不禁。

“切！誰叫你離開我去跟了一個這麽不靠譜的蓮皇！”蓬周看了蓮舟一眼，嘴上不饒，卻隨手一指，爐火重新燃燒起來，茶水煮沸，茶香滿屋。三人圍爐而坐，共同商討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