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人家的棗子,可不要忘記給人家辦事。”
陳傳捏起一個棗子遞給烏雲仙,隨後又捏起第二個送到肩頭,吉靈正坐在這裡。
第三枚棗子才是他自己享用的。
一口咬下,果肉入口化成汁水,猶如山泉一般清冽甘甜,其中蘊有一股靈韻溫和清新。
只是這靈韻不算太多,與陳傳而言也只是嘗個滋味,若說要增長修為,倒也不能。
但這棗子對於凡人而言,無疑就是仙果,其中蘊含的靈韻足夠讓凡人百病不生安然到老。
墨池翁送上四枚棗子就是這個原因。
吃過棗子,陳傳和烏雲仙都準備拋掉棗核。
二人剛有動作就被吉靈喚住。
“二位先生不要扔,這些棗核裡頭還有生機,栽種下去以後或許能活,那就又吃不完的棗子了。”
“真的嗎,這棗子味道清甜,我可喜歡的很,要真能有吃不完的棗子,那豈不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了。”
吉靈猶豫了一下,緩緩點頭,“應該是可以成活的。”
吉靈是木靈之屬,他既然這樣說,那**不離十這棗核或許還真能萌發出來。
“那就拜托你了。”
“吉靈一定不負先生所托!”
“我也多謝你,等我回去臨青縣城,我給你買一串糖葫蘆,叫你也嘗嘗那酸甜滋味。”
“謝過先生。”
吉靈聲音細細小小,卻也含著一股期待。
烏雲仙這邊給吉靈說完,隨即轉頭又看向陳傳。
“道友,咱們再飛一次吧。”
“烏導遊怎麽這樣憊懶,此間事了又不急著趕路,何必耗費真氣呢。”
來時因為趕著參加壽宴因此不能隨心所欲,這回諸事已畢再無煩惱可以悠哉悠哉回家,陳傳更願意在山林中行走,食氣法隨時能與山林氣機相溝通。
行走之間即是修行。
“我這不是擔心這樣慢悠悠回到家,那梅子若都掉地上可怎麽是好。”
嘟囔了一句,眼看陳傳就要走遠,烏雲仙猛的躍起變作本相,二尺來長的烏風狸,快步跑著來到陳傳身邊,這才慢悠悠的走起來。
微風吹過,棕黃相間的皮毛一下凌亂起來,就是蓬松的尾巴也忍不住扭動幾下。
二人不曾禦風而行,隻憑腿腳從白天走到黑夜,金烏躲到山後月兔一躍來到天中之時,他們還在山林中。
陳傳剛升起篝火,不知所蹤的烏雲仙就從林子裡走出來,二尺來場的狸子嘴中叼著一隻肥碩的野兔。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被二人驚走的那隻。
新鮮現烤的野兔,配上精心準備的香料,再撒上一層薄鹽,油脂滴在炭火上發出呲呲的聲響,連帶著一股炭火肉香向四處飄揚。
“原來是先生在此處。”
林子裡又有腳步聲響起,不多時只見灰狐和赤狐連袂而來。
二人目光灼灼的盯著架在火上炙烤的野兔,赤狐甚至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嘴唇。
“相逢也是有緣,不如在這邊烤烤火。”
“多謝先生。”
“哎喲,你!”
灰狐正要拒絕,那隻赤狐搶先一步答應下來,扯著他走到篝火前坐下,還是盯著那炭火上炙烤的野兔肉。
“多了兩隻狐狸,這野兔怕不夠吃,我再去捉些。”
烏雲仙說著就起身,一個跳躍化作本相烏風狸躍進森林之中。
“我記得你們兩個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麽還在這山中逗留,不曾回去野三坡。”
陳傳一面翻轉著野兔肉,防止被烤糊,一面發問。
赤狐看了看灰狐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開口,“老祖受了傷,我們想在這山中找到靈草,回去救治老祖。”
“受了傷,我記得山君不是已經伏誅,怎麽還有其他的精怪打你們野三坡的主意嗎。”
“不是精怪,是一個臭道人。”
“啊先生,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灰狐恨恨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他身前坐著的陳傳也是一個修道人。
“無妨,你繼續說。”
“那臭道人養了幾隻妖鱔,也不知為何就來野三坡尋我們的晦氣不過他最後也沒落得好,老祖請出祖傳飛劍,將那道人的妖鱔都斬殺了去,那臭道人最後也是落荒而逃。”
洋洋得意說完這段話,灰狐這才發覺不對,只是話都說出口了,又豈能收回,他支支吾吾最終坐在一邊,不敢再多說。
陳傳也隻當自己沒聽見剛才說的話,“原來如此。”
“想不到這野山坡的野狐祖上竟還有飛劍這等神兵利器傳承,怪不得說野三坡的狐狸與旁處的不一樣。”
這些話只在陳傳心頭流轉,並不宣之於口。
“好了,野兔肉已經烤好了,你們來者是客就先吃吧。”
“多謝先生,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兩隻狐狸看起來在這山中奔波許久,腹中正是饑餓, 到了一聲謝後,便拿起那野兔肉分而食之。
烤了這麽久,這野兔肉十分鮮香味美,兩隻狐狸哢嚓哢嚓吃著,連骨頭也嚼成渣吞了下去,一會兒功夫,一隻野兔就被他們消滅殆盡。
再過了一會兒,烏雲仙也折返回來,口中叼著的卻不是兔子,而是一隻野雞。
“我沒找見兔子,雞肉也是很好吃的。”
“辛苦道友了。”
“小事而已。”
烏雲仙在篝火旁一屁股坐下,處理野雞的任務就交到陳傳手中。
他這時倒不忙著處理,只是將右手攤開,上頭的玉瓶寶印散發著點點靈光,“我這法門白日才用過一次,此時雖說也能凝聚寶露,但是效用只怕要大打折扣,。”
“若是實在找不到靈草,也可以將此物帶回去。”
白日裡才凝聚了一枚清靜寶露,這會兒功夫陳傳催動寶印,金霞也只有絲絲縷縷,就連玉瓶的虛影也是一閃即逝。不過好在還是凝聚了一枚寶露。
“多謝先生!”
這邊兩隻狐狸對視一眼,隨後一起站起身,向著二人拱手一禮,這才收起寶露。
“野山坡狐子難以為報,也只能將這瓶月酒奉上,還望先生不棄。”
灰狐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香瓜大小的酒壇,這裡頭放著就是先前宴請陳傳二人乃至書生彭沛的月華寶釀,也就是灰狐所說的月酒。
“道友,你不是正想著要用什麽來回報船叟麽,我看此物正合適。”
烏雲仙眼睛一亮,“是哦,那書生都可以喝,船叟也一定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