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中野雞肉的滋味果然不比野兔差半分,二人分享完這隻野雞後,陳傳便開始修煉食氣法。
烏雲仙原本是靠著他修行。可夜間寒風凜冽,吹得他一陣不適,幾次冷醒過來,他想了想,最終輕手慢腳的爬到陳傳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安心的趴下。
閑著無事的吉靈抱著三個棗核,從褡褳中鑽了出來,飛到一旁的空地上。
他再將三個棗核並排放在泥土上,小手一招一招的,采攝著山林中的木靈之氣,往三枚棗核中灌注。
陳傳睜開眼看了他一眼,隨後就繼續修煉,但是聚攏過來的天地靈氣就有一分,往吉靈所在的方位湧過去。
一夜過去,陳傳和烏雲仙的精神抖擻。所以直接趕路,這樣的體質尋常人看了怕是要羨慕不已。
從清晨走到紅日將落,終於是回到了熟悉的渡口。
“老板來碗茶吃吃。”
還未走近,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等走近些那個熟悉的茶棚還立在原地,只是不比上次來時那般荒涼,這會兒茶棚裡已經幾乎坐滿了旅人。
這會兒過路的,一邊喝茶一邊正聽著一個路過的說書人講故事。
“他們肯定是知道江神已經被除了,所以才回來了。”
看到冷清的茶攤又重新熱鬧起來,烏雲仙也很是開心。
“道友若要喝茶,盡管問問我要就是,可別去這茶攤了。”
高興是高興,烏雲仙是要提醒陳傳一句他身上有茶葉,不用去茶湯討茶水喝。
“好,就聽道友的。”
陳傳看見茶攤老板回來,心中自然也是開心的。至於過不過去喝杯茶水也不是那麽重要的事。
“也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遇到船叟,若是碰到別的人可怎麽辦?這月酒可是為他帶的。”
“怕什麽,咱們回去臨青縣城多往渡口跑幾趟,總有碰到的時候。”
“是哦,我本來就要去蘆葦蕩。”
“什麽?”
“沒什麽,咱們快些走吧,再不走快一些,梅子可都要掉光了。”
等到二人從茶攤旁經過的時候,那茶攤的主人照例看了過來,一邊還招著手。
“客官可要吃茶?”
“不了”
陳傳笑著搖頭和先前一樣,還是拒絕。
“好嘞。”
這茶攤主人笑笑也便不再搭話,繼續聽坐在茶桌前那說書先生講述故事。
“您幾位是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這白浪河上鬧了妖邪,很是害了好幾條人命,起了多大的風波呀。”
“那段日子在這白浪河上討生活的個個都過得苦哈哈的,就連咱們現在所處的這個茶攤,那時候都荒廢了去。”
“但是有一日吧,這事情就來了轉機,說是有一個在河上討生活的船叟接了三個人上船,這三個人中有一個是隔壁臨青縣的行腳商,他倒沒什麽,但與他結伴同行的那兩位可真是了不得了。”
“這兩位一長一幼一大一小,是一個青年和一個六七歲的幼童,那是在深山修行有深厚道行的先生,船夫接了他們三人往臨青縣去哪知才行船片刻,江神就找了上來。”
“這江神也是好賴不分,虧他還佔個神字,找誰不好呀,非要找上這兩位道行高深的先生,可不是死期到了。”
“那江神,害叫什麽神,不過是一隻水夜遊成了精,稍微有了點氣候,就扯大旗說自己是江神,也難怪他這麽快就被人收拾了。”
“那江神來的陣仗不小,那可是黑霧陣陣鬼氣森森,他先是派手底下那些小兵打頭陣,卻不想那年幼的先生口吐白煙,那白煙衝天而起,幾乎要遮天蔽日,一個回合就讓那些小兵全軍覆沒。”
“緊接著那青年模樣的先生手持一柄赤紅寶劍,那可不是普通寶劍,而是一柄能千裡之外取人首級的飛劍!”
聽到這裡的時候,二人已經漸漸走遠,烏雲仙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發問。
“這說的是我們兩個吧。”
“大概是的。”
“可我吐的白煙並不曾遮天蔽日啊,也就將船頭蓋住。”
“說書先生都是這樣的,會將故事美化一些,這樣大家才願意聽嘛。”
“好哦。”
“嘩啦。”
二人走到這古渡口,不多時一艘烏篷船迎面而來。
船叟在船上老遠就看到了二人,到了跟前更是一張老臉笑的皺起來。
“哎呀,我就說遠遠看著身影眼熟,真的是二位先生呀,這可是太有緣分了。”
“確實。”
“二位先生坐好了。”
船叟的心情很好,也不枉他這幾日多次都往這個古渡口來蹲點看看,終於在今日又接上了陳傳二人。
船槳一劃清波向後,剛剛靠岸的烏篷船,這會子又往河中央飄搖過去。
這時候烏雲仙再往河岸上看過去,只見一道身影急匆匆趕過來,不停搖著手似乎是想要烏篷船回來。
“他來的太晚了。”
若是船剛離岸,還能折返回去,這會子都已經到了河中央往前走了,船叟也不願意再費那個力氣。
河岸上茶攤老板不停呼喊搖手,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烏篷船一點一點往前遊走。
有個剛在茶攤上喝過茶水的路人,這會兒也走到渡口來。
“喲,老板你在這喊什麽,這會子你要過河嗎?”
“哎呀,你還記得剛才那說書先生講的故事嗎。”
“怎麽不記得,我還給了兩個大子當做說書先生的茶水錢呢。”
“那不就結了,說書先生說的可是一大一小一長一幼兩位先生誅殺了那作亂的江神,不知你可否留意過方才,正有一長一幼一個青年帶著一個小童從茶攤前經過。”
經攤主這麽一說,那路人也愣了起來。
“哎呀,這樣說來方才好像真有這兩道身影走過去,難不成那兩位先生就在那烏篷船上。”
“哎呀,就這樣錯過了真是可惜呀,兩位先生有這般深厚的修為,不求別的,就是討過來一張護身符,日後在外行走總要安心許多。”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茶攤老板歎了一口氣,他就是抱著這樣想法才不顧攤子追了過來,哪知還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