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望著自己毀了一片的靈田,盡管昨夜的時候已經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早上再看,依然還是有些略微心痛,要是在提早一點發現,趕在沒被毀之前來就好了。
隨後又只是笑笑,想想自己未免有些不知足了,一旁的路霄帶著一頂草帽,哼哧哼哧的繼續除草,忙活了好一會,他這才又坐回了兩人熟悉的樹下。
“我想明白了,我要研究種植仙草,靈植,我也想要進入內門。”路霄在一旁說道,仿佛做了某種重要的決定。
“這是一個不錯的出路。”顧遠回應道,而且看得出來,路霄真的很愛種田。
“可是種什麽呢,我查了一下,除非是種植出高等植物,或者是研究培育出新的靈草,否則進內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路霄撓著頭苦惱的想著。
“慢慢想吧,種植靈草的書籍宗門多的很,有時間多去看看,這事情一時半會也急不來。”顧遠幽幽說道,他只是提供一個思路,畢竟盡管是朋友,還是要讓未來的路他自己選擇。
告別了路霄,顧遠沒有著急回出去,而是轉而再去了虎首嶺,雖然還沒到初一十五,但是往日裡,多多少少還會有一些人在那交易。
他此時兜裡的靈石,已經空空如也沒剩下多少了,急需將從吳靖新他們幾個人,那搶來的法器,統統都變現賣掉,以備不時之需。
今日連同那兩位駐守弟子也不再,裡面稀稀疏疏的人看著不多,相較於初一十五的熱鬧景象,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流,幾個閑散的弟子正百無聊賴的在躺椅上,身前擺著攤子賣東西的。
人還比想象的多不少,太少人的話,顧遠也不太願意將時間浪費在這,想了想考慮片刻,便獨自擺了一個小攤。
“新鮮出爐的下品法器,揮淚大甩賣,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咯。”顧遠支棱起一張躺椅,躺上去一邊賣力的吆喝著,要知道生意可不會主動上門。
不過今天的生意似乎並不好做,幾樣法器不知道過於冷門,還是因為略顯寒酸,僅僅是賣出了一件,還是在對方討價還價下,以四十三枚靈石的低價出售掉了。
看來飛劍才是硬通貨,這讓顧遠不由感歎。
像他手裡的山字印,以及烽火扇,適合於施展法術輔助使用,而向飛劍則是殺力巨大,又可禦劍飛行,想想坐在一把團扇,或者坐在一個印章上飛行的畫面,飛劍簡直薄紗,又帥又能打,更是劍修的最愛。
不過多來幾日,價格擺低一些,終歸能出掉,畢竟這世上不是僅有擅長廝殺的劍修,其他修士佔比更大,只要多等會終歸能遇到合適的顧客。
擺了一個時辰,他也不打算繼續了,便收起了東西在集市內四處閑逛,討價還價的聲音絡繹不絕,可以為了一個靈石爭得面紅耳赤,像極了菜市場大媽,為了幾毛錢跟小販爭的模樣,所謂的仙人,不過是住在山裡的人罷了。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關於仙人的仙氣飄飄的美好濾鏡,在他來宗門的第一個月,便已經被打的稀碎稀碎了,那種大能仙人可能會有,但那不是他這種小蝦米能碰上的。
走到一處,他見到一堆人圍在一起,這片區域沒有了別處的喧鬧,只是靜靜的望著當中。
“各位師兄,不知裡面是什麽。”
“嘶,禁聲。”
馬上有弟子皺著眉頭,將手指是指豎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說話的手勢,不過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認出了顧遠是這號猛人,生怕自己挨打,臉上露出幾分惶恐。
連忙側身讓出了一個位子,只是低聲跟顧遠道歉道:“顧師兄,不好意思,沒看到是你。”
“無妨,這麽多人圍在這,裡面在幹嘛呢,該不會在下象棋吧。”顧遠壓低著聲音半開玩笑的問道。
見到這個打了吳靖新,幾天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的猛人,好像並沒有傳聞中凶神惡煞。
那名弟子略微放下了心,只是解釋道:“顧師兄說笑了,裡面有兩位師兄正在鬥符,我們在一旁有幸圍觀,便是機緣,自然要多幾分敬畏,若是出言打擾到了他們,到時候怕是要怪罪我們的。”
鬥符,有點意思啊,所謂的鬥符, 並不是兩個人相互用符施法戰鬥,而比鬥的是使用相同的符筆,符紙,材料,製作一樣的符咒,相互出題,不借外物高低,純以技法符咒的品階定輸贏。
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極品幾個等級。
製作符籙本身就是極其需要專注,稍微有外界一絲一毫的干擾差池,極有可能一張符籙便有報廢的風險,能在大庭廣眾下鬥符,想必二人便對於符籙之道有所精通。
前面的弟子望著身後想擠進來的人,本想著回頭髮怒,急什麽擠,結果話到嘴邊,扭頭見到是顧遠,紛紛獻媚的讓開位置,顧遠還納悶什麽時候,眾師兄弟之間這麽弟恭兄友了。
還沒怎麽發力,顧遠已經擠到了裡面,此時在人群中正有兩人,在大大的一張書案旁,各自佔了一頭。
他抬眼看去,這兩人皆是身著黑灰法袍的內門弟子,其中一人個子不高,眉毛比較粗獷,而對面另外一人個子高挑,劍眉星目,長相比顧遠自己稍遜一籌,氣質較為斯文,一眼望過去便有種讀書人的感覺。
他第一眼覺得眼熟,第二眼便認出了二人,一人名叫‘嚴浩’,而另外一人則是叫‘姬凌’。
不過也僅僅是他認識對方,對方卻不認識自己,顧遠身為外門弟子,是沒有資格接受長老符籙課教導的。
但是傳授符籙長老,經常需要弟子替其打下手跑腿,這種髒活累活其他人不願意去,每回有寄回顧遠便會主動請纓,因為這樣有著能在一旁聽課的機會,所以見過幾次二人,當然了解僅限個名字,其他信息知道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