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遊蕩 第7章師徒

黑野訕笑著加快了腳步。彎腰在漆黑中摸行，身後還跟著一個惡趣味的家夥，他是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不用懷疑，就是那種不安全感。他小時候玩過千年殺，這屑又是惡劣的危險分子。

步入洞極遠，在漆黑中摸行，突兀的，他在一步後，神思瞬間觸摸感知到一個漆黑的方正空間。

在其中間，擺著一個奇怪的方正物體懸空。

“又睡在棺材裡，真是奇怪的癖好。”

冰女心神一動，神思大放光亮。只是驟息，整個空洞的空間便被驅散黑暗，賦予光明。

?先前怎麽不發光。

在黑野注視中，冰女越過他上前，然後就是一腳飛踹。兀的，那棺槨順勢就飛了出去，撞在壁上。

“屑女，你怎麽來的這麽快。”

披散著長發，一個漆黑的人影扒在棺壁上起身。霎時，一股腐朽，惡臭的氣味刺入觀望的某人深處。

捂著鼻子，黑野的心神難受至極。

“要我幫你洗洗澡嗎?一寸一寸血肉洗的那種。”冰女說話，笑意盈盈的輕語。

溫柔，但話語中的惡狠狠簡直快要滿溢一般。

黑野目見，只見那散發惡臭的人影用手理了理發，然後散發的氣味瞬時不見。

隨之而後的，周圍的空氣頓變，開始散發起難以言說的清香仙味。沒錯，就是仙味。

好古怪。

“找我何時日?距離尋器日還有幾日，何故帶著這小子打擾我的長眠。”

語氣睥睨霸氣，然舉動卻略顯溫柔。仙玉晃著腦袋，目視二人，目光盡顯柔質。

可惜不是仙女。黑野裴腹，目光這麽溫柔幹嘛?

“哦，小子，你膽子很大呀！苦了孩子，被妖女折磨許久。”

前一句向望向黑野說，後一句面向冰女幽幽。

挑撥，離間，也是個惡趣味的家夥。未等冰女先說什麽，黑野就先其一步。

“姐姐對我很好。”話音一落。

不開心不見，冰女捂著嘴笑開了花。開心，這小家夥，好想把他擄回家裡。

要是向雅主求求，能不能把這小家夥帶回家養著。她開始認真思索這件事。

而另一邊，被別了一句，仙玉也不惱。很慫，看來真的被折騰的很慘。

轉手，拿出一件玉冊。

“快點完事，我再去眯一會。”

仙玉將玉冊丟給冰女，然後躺下後棺蓋自動閉合。他所言的眯一會，並不是睡，而是發呆，是神遊。

睡眠?精力永遠旺盛的才是仙。至於仙苗，希望他們能記住成仙前最後休息的感覺。

死亡，無夢的長眠，它即將徹底的離他們而去。

黑野抱著枕頭，望著那玉冊。

“尋器，靠這東西?”

玉冊白皙，與冰女的手指顏色相近。望著她手中拿著的東西，黑野靠了過去。

“這玩意要怎麽用。念幾句咒語，還是來兩段尬舞……。”心神引動，神思輕撫。

這玉冊的質感猶如白淨的肌膚一般。分析……越來越像了。

未等他搞出名堂，得出結論。

冰女轉眸，扯開玉冊後。

“好了。”

入目可見的，看不到什麽。疑惑，剛望向冰女的臉，不由得，一股股眩暈感襲來。

這是……猜測還沒出口，黑野便入夢之中。

攙扶住黑野，冰女又歡樂起來。

扛住，然後心神一動，神思作用包裹二人。冰女揮揮手，告別後就直接融入土層，穿過它飛走。

“唉，這是被關了多久?越來越古怪了。”

棺材裡傳出歎息後發出輕音。二人離去後，那股腐朽惡臭的氣味再次降臨。

仙，沒有劫，他來創造。

心神一動，棺蓋開合細縫，玉冊化為一道流光衝入後，棺蓋閉合。久無音，洞窟沉寂，余音不再。

扛著黑野，冰女帶著壞笑回家。

雅主內界內，一處青山小邸。渠渠水溪流，依山傍水遊。

這裡，是冰女的家。

安頓好依舊沉睡的黑野，冰女歡快的走出家門，向著雅主的居所而去。

她，想要一個聽話的徒弟。他老人家肯定會同意的。

冰女走後近十日，黑野才蘇醒，摸著頭迷迷糊糊的撐起身子。俊逸的顏更甚，環顧四周。

“這是哪?算了，那不重要。”虛弱的話語，臉上有著笑意。

他成功了，仙的第一境界第一步，完美大成。

手微抬，一個瑩亮的圓球出現。圓球比頭顱大些，不透光，散發淡淡的黃色光暈。

果然成了，黑野長舒一口氣。

在夢境中，在那片光怪陸離的地方，他在一道虛影的指導下勾連出了最貼合自身想法的東西。

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他先前說了一連串他的願望，最後硬是只剩下這一句。

戮仙，無敵，不存，永固。。

“算了，小小的吉運也還算不錯。”輕摸著下巴，然後實驗起來。

心神掌控圓珠，然後神思灌入。

“食物，我現在就要吃。”

片刻，空氣沉寂，扭頭轉眸掃視，沒有絲毫變化，圓珠依舊，神思未有絲毫損耗。

也是，只是吉運而已。

“食物，我要吃。”這次，在心神書寫，神思為墨刻畫時。兀的，圓球掉落在床上，黑野癱軟，動彈不得。

什麽鬼?這能力好遜。

一個小小的願望，他都已經模糊時間了，讓願望盡可能快的實現，就這樣，居然還是直接把他抽幹了。

好在仙長生不死，躺著片刻，黑野就起身，又一會，心神複蘇，不複虛弱，神思飽滿，還有一毫精進。

坐好，取出餐巾，在桌前等待。

看看是誰給我帶食物，黑野眼神微亮。這超乎凡人的能力，雖然弱了點，但有總比沒有強。

……

雅主山間，重巒疊嶂，霧靄升騰，有著蜃景相交河，不知廣度幾何。

“師父，球球了。”

冰女抱著玉虛的胳膊，低聲哀求。黑野好有趣，她要當他師傅。

嗯……才不是他好玩。心神揮舞，滿不在乎的打消這念頭。

玉虛聽著冰女的話，依舊緩步，不為所動。自己的徒弟是什麽樣子自己知道。

要是一般的仙還好，但黑野不同，他內界極廣，是封禁最古老將墮仙的容器。

那位扛不住了，內界必須要封禁在黑野的內界中鎮壓才行，這次不容有失。

求完雅主，向其撒完嬌後，依舊未得到首肯，冰女放開其，輕哼一聲，吐了吐舌頭，就刺破霧瘴飛走。

可惡的師父，可惡。

玉虛目視其離開，搖了搖頭。自從撿到她，將她收為弟子以來，這麽多年了，性子還是這麽跳脫。

跳脫也好，總比上次沉默寡言，不聲不響的搞了個大麻煩要好，唉。

玉虛無聲歎息後，又轉了起來。

冰女離開不久，又猶豫著折返。

“既然我要收她為徒弟，怎麽能不準備禮物。”這想法在腦海中徘徊，然後冰女偷了她師父的家。

她才不要，她就要收他為徒弟。好寶貝，讓我瞧瞧師父有什麽好東西藏著。

棉襖漏風，玉虛又歎息，遮掩了大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