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朝著袁盎使了個眼神,袁盎明白過來,急忙倒滿酒杯,遞到公儀休面前說:“早聽聞公儀先生大名,今日幸遇,還望先生飲下這一杯,正好美酒佐魚肉,更是添加些滋味。”
公儀休倒也不拒絕,接過酒杯笑道:“你這小兒倒是頗為機靈。”言罷,就一飲而盡,痛快地歎了口氣。
“果真乃是好久!元化釀酒的功夫越發好了。”
華佗笑著回答道:“近日得了古方,乃是當年杜康留下來的,試著釀了釀果真滋味無窮。”
“即使好酒,公儀為何不再飲一杯?”
袁盎也及時又將就盞倒滿,說道:“勸君更盡一杯酒!”
公儀休聞言,又將那滿杯酒給喝了個乾淨,說道:“且少喝些,明日還有要事去做。”
“公又奉命,要前往散瘟?”
公儀休點了點頭,就瞥了一眼華佗說道:“奉勸老兄一句,現如今天下大亂,大漢國祚已將衰亡,不僅是豐都大帝下令,就連玉皇也是下旨,派命五方行瘟使者跟同各部一起於世間散瘟行旱,老兄切莫要再插手,還是專心修煉早些位列洞天才是。”
華佗歎氣道:“豈有這般容易,神仙七階,玉清、上清、太極、太清、九宮、洞天、太陰。你我如今都乃太陰,若欲往洞天,更不知何年何月啊!”
公儀休反駁道:“我怎好和你相提並論?我乃鬼身修煉,而你為陽身修煉,只需在調理坎精,早晚能夠位列洞天地仙,何苦又要插手乾預天機?”
華佗怪道:“公在魯國為相之時,也是愛民如子,現如今怎說此番冷言冷語?”
“切莫再提當初之事,我現如今為陰神,看慣了輪回,三界猶如苦海,雖死後生終會入輪回,一切種種皆乃因果報應,除去修仙養性,跳脫輪回,此外最後皆會入幽冥道,何苦如此看重今世?”
公儀休鬱悶地又喝了一大杯,說道:“你性子執拗,我也不再多勸,只不過提醒你一句,若再這般隻恐難以有一個好下場,最後便連所修功德也無濟於事。”
華佗舉起酒杯說道:“多謝兄提醒,再滿飲此杯。”
公儀休舉杯飲下,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喝了五六杯,且那酒杯又大,公儀休隻覺迷迷糊糊,竟然伏案而睡。
華佗看著那樣,笑道:“新來煉製的睡仙散果真有用,只可惜原料難得,一次也煉不了多少,這次用完也不知何日才能再煉。”
“明日你我便出發去汝南,醫治你的祖父!”
袁盎看著睡著的公儀休,擔心地問道:“那公儀先生如何是好,況且他不是說還要去散瘟嗎?他此刻醉倒,那可如何是好。”
華佗回答道:“要的就是他醉倒,明日散不了瘟,便能救此一方百姓,保我去後百姓無事。”
“華佗先生如此做,隻恐公儀先生醒後會發怒。”
華佗搖頭道:“無妨!公儀醒後定害怕會被北帝發現此事,絕對會想方設法遮掩,並不會牽連到你的。再者我與他交往多年,定不會為此事而毀去情義。”
袁盎聽到華佗的解釋也不再多勸,將宮儀休搬到後室休息,天一亮,華佗便和袁盎兩人趕往汝南。
……
“華佗先生,當日你和公儀先生兩人所談論的神仙七階是什麽東西?”
袁盎自從得知此界確實可以修仙之後,心中便十分激動,再加上前番公儀休所言,若不修仙,終難跳脫輪回,隻得生生世世不斷重複,好些的話,還可以投胎入富貴家中,若是壞些,說不準得要淪為畜生。
華佗反問道:“怎麽你小子也想修仙?要知道這修仙,可未必比做人容易。”
“還請先生告知。”
華佗說道:“所謂的神仙七階乃是玉清、上清、太極、太清、九宮、洞天、太陰。玉清者乃為三清天尊所居,上清者乃為天界大帝,太極者乃是各大真人,太清者乃為丈人仙王,九宮者乃為真功散人,洞天者散人地仙,太陰者乃為幽冥鬼仙。”
這和袁盎認識當中的天神地人鬼五仙大有不同,但卻也有相似之處,面前的華佗是太陰鬼仙,按照他和公儀休的對話來說,似乎即將可能突破到洞天散仙。
袁盎又想起了世間的幾位活神仙,於是乎問道:“如今名山大川處有仙多少?”
“仙者多於隱逸,何其難尋?玉清上清太極者,皆居於天界之上,只有少數與世間福地洞天隱居,太清九宮洞天者於世間名山修煉,或於世間積累功德,太陰鬼仙者則數不勝數,多為陰靈不散,難成正果,於世間遊蕩。”
袁盎指了指自己,朝著華佗問道:“先生看我可有修仙之姿?”
華佗看了一眼說道:“汝雖有仙骨,不過此時卻生逢亂世之中,多行善緣之事,日後自當有所轉機,未嘗不可修煉。”
袁盎聞言心中暗道:這不是說了跟沒說一樣嗎?難得碰上一個真仙, 我應當好好侍奉,說不準能夠傳我些得仙手段。
於是一路之上,袁盎盡心竭力,以師執之禮相待華佗,平日裡更是細心觀察華佗,發現他並不修煉神通,每日照樣吃穿,除了不時會從自己的葫蘆當中倒出一些青黑色的東西嚼服,並沒什麽特別的。
袁盎終於忍不住問道:“不知道先生吃的是何物?”
華佗臉上露出笑容,又倒了一些地給袁盎道:“你嘗嘗不就知道了嗎?”
袁盎一把塞入口中,頓時一股酸鹹混合著甘甜的味道在口腔爆炸,又見到華佗一臉的似笑非笑,最終還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華佗又打趣問道:“味道如何?”
“味道還算不錯!只是不知此物究竟是什麽?”
華佗攤開手掌說:“此物名叫做青黏,又名黃芝,常服此物,可延年益壽,增長氣力,令白發不生,常葆顏色!”
袁盎知道華佗既肯告知,那麽自然是一樁機緣,連忙問道:“不知此物該如何服用?”
“取用黃芝一斤,配以清酒三兩,細細研磨成粉,搓成丹丸,放於銅器當中,用沸水煎熬向左攪拌,滿三天三夜方能完成。”
袁盎知道這是華佗特地告知自己,於是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先生傳我此法。”
“此不過乃服餌之一,雖可延年益壽祛病,卻不得成仙。”
話雖如此,但是在這個平均年齡只有二十二歲,且瘟疫四散的亂世,這個服用黃芝的法門珍貴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