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看了一眼袁老儒的臉色,又伸出手探了探對方的脈搏,眉頭一皺不語。
須知道皺眉不語,生死難料,袁盎卻也不敢開口打擾,等過了一會兒,華佗才開口說道:“你祖父之病不在心竅,而在腦中,虧得你請我的早,要不然的話須得以大刀開顱,此刻我只需以銀針刺激,等吐出黑血就能還原,我再看開藥你去買來。”
袁盎急忙說道:“如此一來便多謝先生了。”
華佗便開始為袁老儒針灸治療,而袁盎則拿到藥方出去開藥,誰知才剛打開門,就見此時已有幾個人圍在了自家門口。
“袁小郎君可算回來了!我們幾人等你等得可是好苦。”
袁盎掃了幾眼,看到眾人都是此地有名的潑皮無賴,心下也明白定然是縣尉搗的鬼,冷笑道:“你們幾個的主子可真是按耐不住,我這才剛到家,就迫不及待派你們來找我。”
“小子少說廢話,縣尉大人有請,小郎君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袁盎卻不理會,隻說道:“我現如今有要事去辦,奉勸你們少在這裡走我的路,要不然的話,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幾個潑皮無賴聽到這話之後一陣哄笑,指著袁盎說道:“憑你這小子還想要對我們不客氣?”
“小子如果不想挨一頓毒打,就老老實實和我們走一趟,要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們這拳頭砸在你那細皮嫩肉上。”
袁盎懶得理會眾人,上前去直接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人,隨後用力一提,狠狠的朝著旁邊一甩,將那人直接砸了出去,摔得眼冒金星。
眾人看到這一幕,驚得合不攏嘴,袁盎丟那人就像是丟小雞一樣,對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簡直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
幾人雖然吃驚,不過想起了張縣尉的囑托,其中一人大喊道:“兄弟幾個一起上!我還不信這小子力氣能有多大,把我們幾個人都能撂倒不成。”
眾人聞言一齊擁上前去想要將袁盎製服,眾人平日裡雖然仗著有把子力氣,到處欺壓弱小,不過碰上袁盎卻是吃了癟。
一刹那,眾人都已被袁盎或者是一腳踢倒,或者是用過肩摔摁在地上,隻傳出一陣陣的哀嚎之聲,橫七豎八全都倒在了地上。
袁盎也不再理會眾人,徑直前往集市當中按照華佗先生的藥方購買了草藥,同時又買了三斤的青黏還有一個銅皿。
“沒想到這些東西竟這般貴!若不是有些家底,哪家受得了如此這般天天服用?日後看來得要想個賺錢的法子。”
而另一邊的張縣尉,看著眼前這些鼻青臉腫的無賴大怒:“你們這些蠢貨!怎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算了,等日後我再尋個機會,將那小崽子給鏟除了。”
經過幾日的治療,袁老儒總算是醒了過來。袁盎又按照華佗的指導,也煉成了青黏黃芝,就連袁老儒也一並服用了些,果然身體也大為好轉。
“華佗先生何不多留幾日?也好報答先生大恩。”
華佗卻拒絕道:“家中還有諸多雜事,隻恐那兩個藥童無法處理,還需要我親自回去。”
袁盎也不再多留,臨走之前,華佗又取出一物,交給袁盎說道:“我見公日後乃成大事者,此物交托於汝,希望對汝有些用處。”
袁盎打開那薄薄卷軸,發現上面有幾個人物的圖影分別都是熊經鳥伸,飛騰跳躍姿勢,總共有五十四式,剛柔並進兼有內外雙修,其中奧妙無窮,辟邪氣而調五髒六腑,養神氣而和五肢,乃是正統導引術之一。
所謂導引者,更是地煞七十二術之一。上古之時彭祖、周朝王喬二仙都是修煉導引而壽可千載,其種類招式更是花樣繁多,有赤松子導引法”,“寧封子導引法”,“蝦蟆行氣法”、“彭祖臥引法”、“王子喬導引法”,而華佗五禽戲也是鼎鼎有名之一。
“此物如此,晚輩怎敢冒領?”
華佗卻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是謙虛還是真的不想要此物,若是不想要的話,我也只收回就是。”
袁盎見狀,連忙收起卷軸,深深鞠躬行禮謝道:“多謝前輩傳授。”
“哈哈哈!如此甚好。”
華佗隨即跨上馬背,頭也不回的離去,袁盎歎道:“君對我乃有大恩,日後定當圖報!”心中想著的自然是日後曹操如要斬他,定當拚力一救。
剛剛送走了華佗,突然就有一對縣城當中的官兵趕來,為首的正是張縣尉。
“汝敢在接毆打百姓,此乃大罪,衙役還不速速將其壓入大牢聽候處置?”
袁老儒著急道:“小人物誣賴我孫, 老夫定與你死命相搏!”
袁盎卻攔了下來,寬慰道:“祖父不必為孫兒擔憂,我去去就來。”
袁盎心裡頭明白,這是張縣尉誣賴自己,此刻若是拒不受捕,反而真正的觸碰了漢法,這才是中了他的圈套,更況且打人之罪也不至死,憑借自己的家世,張縣尉雖然能夠處罰,卻也不敢真正如何。
在張縣尉得意的眼神當中,袁盎最終還是被投到了縣城的大牢裡。
雖被投入大牢,但是在沒有定下罪名之前,袁盎倒不必接受處罰,再加上自己的身世,祖父曾在官學做博士,門生眾多,獄中小吏也不加刑為難。
正好給了袁盎好好研究五禽戲的功夫,那卷軸當中除了記載圖樣外,更兼有呼吸吐納之法,五禽正好對應著五髒,袁盎照著圖樣練習。
虎撲、鹿搖、熊晃、鶴翔、猿提,起初不聯動,只能一式一樣慢慢來,自己腦中不斷想象這五種動物的圖案,又練了幾天,漸入佳境,動作越發的凌厲。
獄中的小吏見到袁盎每天都練這些,不經笑道:“你這袁家小郎莫非是在這獄中發瘋了?好好的人也不做,偏偏學著這些畜生。”
袁盎卻不怒反喜,越是貼切動物,越是證明自己五禽戲煉得精純,隨著將雙手緩緩歸入丹田,一道暖流在肚子當中盤旋,袁盎吐出一口濁氣。
“這五禽戲果然神奇,雖然動作緩慢,不過練起來卻四肢俱暖,五髒六腑更是暖意包裹,如同冬日裡喝薑湯,夏日裡飲冷泉一般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