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崇聽到此事之後,沉思道:“你那徒弟的本領我也是知道的,若遇上一般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對方竟然能夠連你徒弟的魂魄都打散,怕是修為至少是太陰後期了。城中的幾個修士我也認識,不妨替你打探打探消息。”
石納法師聽到之後大喜,拱手道:“如此就有勞宮兄了!我徒兒數日裡來與北折山的三個孽障頗為交好,只因來得匆忙不曾前去詢問,他們或許知道是誰害了我的徒弟!”
“等我找到那個凶手之後,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我要剝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煉製法器,把他的魂魄生生世世困在業火當中,叫他忍受永生永世的煎熬。”
袁盎聽著對方狠毒的語氣,背後微微冒汗,自己之前還特地詢問過安世高禪師,知道這位石納法師雖然是婆羅門道的祭司,可是一身的手段卻極其高超,特別是專門修煉濕婆怒火,不但燒人的肉身,竟連魂魄也一並不放過。
所幸他此刻還能夠穩住心神,不露半點馬腳,隻當做自己不知曉此事罷了。
“哦!忘了還沒介紹,這位是我的昔日下屬,袁子隱公子!算起來也不是什麽外人。”
石納法師頭不轉動,偏隻那眼珠子朝著袁盎一瞥,就讓袁盎感覺到如芒在背,仿佛被人用刀尖抵著,下一秒就害怕的要說出實情。
急忙雙手固握,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同時心中默念護身禁咒,方才能夠稍稍鎮定。
幾息過後,石納點了點頭,對著宮崇誇道:“這個後生不錯!我看他骨骼清奇,倒是一個修真的好材料!”
袁盎早早便施展著掩運**,宮崇和石納兩人雖說厲害,但也還不至於到九宮境界,自然看不出袁盎的修為根底。
宮崇也是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對著袁盎開口道:“我也正是為此事才特地將你請來一敘,子隱可欲成仙否?”
袁盎當然想要成仙,不過此時卻在二人面前隻得裝作不信,隻回答道:“昔日孔聖夫子曾雲:子不言怪力亂神!成仙做祖雖好,只可惜都是傳說當中的事情罷了。”
聽到袁盎頗為天真的回答,宮崇和石納兩人雙雙大笑了起來,宮崇指著袁盎說道:“你還年輕,此事與你而言,確實算得上是捉摸不定空穴來風之語,只不過若僅憑此,就斷定世上沒有神仙,也太過管中窺豹了!”
說完之後,自見宮崇拿起自己案板上的一根筷子,口中念動一陣咒語,吹了口真氣吐在筷子上,隨著筷子落地,立刻騰起一陣五顏六色的煙霧。
等待煙霧散去,就見一個手持寶劍,身披金甲,雄威赫赫的神將。
“光喝酒沒點樂趣,不如來個劍舞助興!”
宮崇用手沾了沾美酒,朝著那金甲神撒去,喝道:“叱!”原本目光呆滯的金甲神立刻眼中有了神氣,拿起手中寶劍,在庭上舞動起來。
待在一旁的石納也拍掌笑道:“我也來增點樂趣!”
從懷中不知道掏出一些什麽東西,朝著聽且猛得一撒,頓時一陣十分甜膩濃鬱的粉紅色煙霧,也不知道從哪裡慢慢蔓延開來,等到煙霧散去的時候,就看見十幾個身著暴露的域外美女出現在了大廳之上。
那幾個美女手上都拿這些奇怪的樂器,身著黃色輕紗,手腳俱帶著金鐲,烏發雲鬢,每一個都是曼妙身姿,赤著足跳起舞來,輕踮腳尖。
“你們可有眼福了!這舞叫做大樂可多舞,這個舞蹈是祭祀濕婆化身大黑天的時候的舞蹈,除了在一年一度大黑天神祭祀的日子以外,平常時候是看不到的。”
眼神裡透露著意洋洋,仿佛像是覺得在大漢見不到如此的美麗動人的表情,只可惜遇上了袁盎卻像是對牛彈琴一般。
在袁盎眼裡這舞蹈的動作看上去頗為滑稽,仿佛是熱鍋上的螞蟻,腳下踩著炭火一樣,不停地舞動,袁盎倒也不敢評論此舞好壞,畢竟兩者之間存在不小的文化差異,若是以袁盎自己眼光來評判,未免有些片面。
宮崇又轉過頭對袁盎道:“此等皆乃小術爾,更有那長生不老,移山倒海,永葆青春之法!我因見你是個有慧根的,能夠不被名利左右,遵循孝道,是一個得道成仙的好材料,你可願意拜在我門下?”
袁盎沒有想到這宮崇找自己來,竟然是為了讓自己拜師, 只不過此人心思不可捉摸,而且來歷不明,光是他結識石納這等域外妖僧,便可見其不是個善類。
“你這後生還遲疑些什麽?這位宮大人可是大賢祖師的弟子!法力無邊,上可入九霄,下可入碧落,旁人若想在他的門下聽道,還得要三跪九叩,歷經不少的考驗呢!”
宮崇聽見石納如此抬舉自己,隻笑道:“大祭司太過誇獎我了,我雖沒有師尊哪般的法力,不過也會些小術。只不過會些觀測星象推演運勢之術、燒丹煉汞保持青春之法、撒豆成兵派遣神兵之術、書寫丹符呼風喚雨之能罷了。
只可惜師尊當年傳我一卷《太平經》,我天資愚鈍,只不過領悟一二,若是將此經書全部領悟,立即飛升大羅,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
袁盎聽著對方侃侃而談,心中冷笑道:別的暫且不說,這飛升大羅與天地同壽,卻是有些扯淡,能夠與天地同壽的基本上已經到達上清帝君境界,天底下也除了六禦和幾位有名的帝君天尊,除此之外,就連太極真人也不敢誇口,能夠和天地同壽!
就連那些上清境界的帝君天尊也無一不是歷經千千萬萬之劫,正是普普通通一本道書就能夠成就那般境界?
這個宮崇隻當袁盎不清楚裡面的彎彎繞繞,竟然吹這麽大個牛皮,簡直好笑!
然而那宮崇見自己吹噓了半天功夫,袁盎卻是一無所動,臉上更是沒有絲毫的動容,不禁有些尷尬。
他好歹也是洞天境界仙人,舍得下臉皮,親自開口要收袁盎為徒,對方竟還擺起架子,不禁肚中有些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