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高朋,今日犬子成婚諸位能來捧場就是給王某面子,今後這東城有事遣人來說一聲,沒我王虎擺不平的。乾!”
下面的眾人端起酒碗齊聲出言。“全仰賴虎爺。”
他們之中有寬衣長衫一看便是哪家員外,也有一身短打腰中別著短棍之人。按理說這些人差著身份本不該坐在一起,可看起來卻異常和諧。
阿諛之聲不斷入耳,見眾人如此,王虎哈哈大笑。連臉上那條猙獰的刀疤都堆在了一起,正應了那句老話,笑比哭還難看。就在院內重新響起葷話時,房頂上一個披頭散發,身上穿著粗布破衣的邋遢老頭注視著一切,眼中射出的寒光仿佛預示著院中結局。
隨著時間推移,氣氛逐漸進入**。王虎準備挨桌敬酒,可剛要起身手中酒杯卻不受控制啪的掉在地升上,瓷片四散一地。站著的紛紛攤倒在地,坐著的也只能靠椅子支撐自己。此間形狀明顯是中了毒!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只見屋頂上落下一人正是那邋遢老頭。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根長針慢悠悠的走向主桌,目標正是東城虎爺。
那王虎到底是混過的,見此倒也不慌。雙眼死死的盯著來人,用盡渾身力氣抬手指向對方同時嘴中不停:“都是混江湖的,留我兒子一條命。”
那人聞言嘴角一翹緩慢出聲:“江湖,你?一個城中無賴頭子還跟我提江湖,你也配!眼看著世間生靈剛有喘息之機,可隻這城東多少人因你破家滅門。本來這都跟我沒關系,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把那劉家小娘強娶給你兒子。要不是劉老爹在我昔日衣食無著之時給了口吃食,老頭子我安能活到現在。幾十年沒找到人,這報恩之事就撂下了。我費勁力氣才尋到人,來到京城之中才知道他被你逼死了。你說我能放過嗎?”
王虎冷汗不斷冒出腦中回憶起那張蒼老的面容顫聲出言:“你是誰?讓我死個明白。”
老頭臉上已沒了戲謔正色道:“老夫費介。”
聞言王虎哈哈大笑:“毒師費介!我虎爺死在你手裡當真榮幸。”
聲音落下,長針直刺眉心從腦後鑽出,那王虎腦袋一歪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見到如此席中之人連連出聲求饒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他的事跟我沒關系,之類的話”
可費介不予理會手中長針不斷射出一一收割在場眾人的性命。待到院中無一絲聲響才緩步往後院走去。
穿過門廊,一個大紅喜字貼在門上。推開之後屋內少女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床上,嘴中不斷的嗚嗚之聲,著實令人心疼。
接起蓋頭,拿出嘴中破布,用刀劃開繩子。費介看著面龐上昔日恩人的三分影子點了點頭,才道:“走吧姑娘,帶你去找你爹。”
劉家小娘愣了愣臉上的淚痕依舊掛著怯生生的問:“你是誰?”
費介邊走邊說:“你爺爺的故人。”
看著慢慢遠去的背影,她心一橫快步跟了上去。見到院內橫七豎八的屍體心中更加堅定這個怪老頭是來救自己的便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
出得門來,另一個有些簡陋的屋內一個中年男人不斷的來回踱步。看此體態就知道他萬分焦急。仿佛是心靈感應一般,他拉開木門。只見一老一少剛要推門而入。臉上欣喜不言而喻,剛要說話。
費介便抬手打斷從懷中摸出一千兩銀票隨手遞給他說:“天亮之後,你二人便離開京城,到南邊弄個營生糊口吧。”
劉大躬身回對:“您幫如此大忙,還不知尊姓大名。這銀票我是萬萬不敢要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人已轉身,頭也沒回單手搖晃:“你爹與我有恩,區區一點銀錢算得了什麽。走了!”
言罷費介直接縱身飛上房頂消失了。
屋內的父女倆對視一眼,中年男子明顯想說什麽,可一想到女兒回來時的笑臉,咧咧嘴便轉身收拾起家當。
還沒等費介走出多遠,面前就有一青年橫刀而立。待到近前,那人便躬身下拜:“末學後進郭仁甫(劇中沒說小郭他爹叫什麽,後面不會出現了。),恭迎老前輩。”
“小子,今天老夫心情好,讓條路怎麽樣?那些人也該死,別找不痛快。”
聽完之後郭仁甫依舊未動只是抬頭說:“就算該死也得官府殺,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聞言費介嘴中直接噴出一縷白煙,樂呵呵的說:“小子教你個乖,別離用毒的太近。”
看著眼前無力倒下的青年,也沒想著要下殺手,抬腿便走。剛邁出一步一支飛鏢就插在他下一步的位置。 費介歎了口氣,心說以“德”服人,古人誠不欺我。轉身看到來人直接放下雙手破口大罵。
“老東西,你怎還沒死啊!”
來人一身六扇門製式官袍,腰上令牌上書總鋪頭三字,嘴上也不客氣:“老毒物,老夫還能夜禦十女,不像你整你東躲西藏,沒個安穩日子。”
沒有理會這些屁話指了指地上的郭仁甫說:“你徒弟?”
聽到這話那人的眉毛向上一挑嘴上自豪道:“怎麽樣,羨慕吧。”可剛說出口,這位六扇門總鋪頭心下一沉有些落寞但還是勉勵繼續說“師弟,師傅當初讓咱們下山,不是讓你這樣過日子的。跟我回家吧。”
費介聽完轉身而走幽幽道:“師兄,你知道我的。我準備退隱江湖了,可別死了老東西。”
看著在夜色中不斷跳躍的身影,笑罵道:“小兔崽子,還是這樣。”從腰間瓷瓶中拿出一個藥丸喂給目睹這一切的郭仁甫便直接走了。
出得城來,行走在林間小道上費介計劃著隱退生活。突然聽見嬰孩的啼哭聲,只見一輛馬車突兀的立在路上,旁邊屍體上有明顯的刀傷,或許是遇到了山賊,又或是遇到仇家。但這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快步上前從車廂中抱起孩子。令他有些驚異的是原本還在哭鬧的孩子看見他竟然咯咯地笑出來一個帶有田字的木牌同時掉在地上,想著剛才師兄的話又看了看懷中的小肉球,嘴中喃喃說:“可憐的,能在此處相遇也算是咱爺倆有緣。以後你就叫田壽,我這一身本領能學去幾分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