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瑾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王興言難得羞赧,臉紅了些,小聲說道:“我自己寫的。”
陳瑾還想湊近些看上面寫了什麽,卻被王興言一把捂住紙面,他憋笑看向王興言,終是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這是準備自己唱嗎?”
“笑什麽。”王興言強撐著鎮定說道,有些後悔拿給陳瑾看了,“我跟山下的戲子說好了,我寫好拿給他們,他們會幫我演的。”
“哈哈哈哈哈,你以前不是說要仗劍行走江湖嗎,除暴安良。”陳瑾笑著反問道。
“早放棄了。”王興言歎口氣,“我論修為沒薑大哥高,也沒騷包勇敢,現在連你也打不過了。”
“青山鎮也沒那麽多暴給我除,八百年也就出了那夥山賊,大家生活都滿平靜的。”王興言又說道,“我都想好了,我雖然可能去不了青岐,但我要多寫幾本戲折,讓它們代替我去青岐,讓青岐的人也聽到咱青山鎮的戲。”
“挺好的。”陳瑾目光溫柔下來,唏噓拍了拍王興言的肩膀,“你一定能實現的,我看好你。”
王興言放松地長呼一口氣,興奮說道:“真的嗎,那你要幫我保密,要是被那騷包知道了,他肯定要嘲笑我。”
“小事,我絕對不跟薑大哥他們說。”陳瑾信誓旦旦說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沒看錯人。”
“那你能給我看看寫了什麽嗎,保證不笑。”
“……滾!”
…………
清晨,陳瑾精神抖擻地前往藏經閣,未打通任督二脈的弟子早上必要晨練,由師兄帶著練功,他風雨無阻地練了兩年,把帶練的師兄熬成了師弟,今天終於不用再去了。
他昨晚臨走前,王興言還長籲短歎,說“明早可以睡個懶覺,再也不用陪你晨練了”,一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樣子,看的陳瑾拳頭又癢了起來。
藏經閣在青雲派的最深處,一個略顯偏僻的角落,陳瑾一路走來沒見什麽人,閑的無聊便打開了數據面板。
【陳瑾】
【功法:
風動功(第二層)
青風十三劍(第四層)】
【可用血點:20】
風動功是他昨晚消耗10點血點提升的,而青風十三劍提升卻是他練劍兩年積累的底子,厚積薄發而成,但如今兩個功法後面沒有了“ ”,意味著憑借目前的血點無法再次提升。
提到血點,陳瑾就有些心情複雜,他兩年多來從未殺過人,青山鎮生活也平靜祥和,少有見血的時候,也難怪他遲遲開啟不了數據面板的正確用法,只是此法……有傷天和。
殺人獲得經驗值升級,放在遊戲裡再平常不過,但在現實中卻像是人人喊打的魔功。
陳瑾歎了口氣,這件事他不能跟任何人說,大不了他以後隻殺惡人。
但就算這樣,血點的賺取還是一個難題,青山鎮哪來這麽多惡人給他殺,陳瑾思忖著,等他踏入二流高手的層次,就要外出遊歷賺取血點了。
思索間他已經走到了藏經閣,陳瑾關閉數據面板,仰頭看去,藏經閣從外表看像是一座佛塔,層疊的瓦楞延伸至翹起的四角,塔身共有三層,每層塔身逐漸縮小。
從外觀看,藏經閣有些過於古樸了,塔身不少邊角也爬滿了乾枯的藤蔓,像是很久沒人打理。
陳瑾收回視線,沿著石台拾級而上,藏經閣的木閣門並未關閉,只是虛掩著,他跨過門檻推開門。
木門向內推發出“吱嘎”的聲響,閣樓內並未點燈,驟然踏入,昏暗不見五指,陳瑾眯起眼睛,卻聽到一個蒼老沙啞的嗓音。
“姓名。”
陳瑾頓時寒毛豎起,只因這聲音離他太近,而他竟一點都沒有察覺,他向後退一步扭頭看去。
只見木門與牆壁的夾角裡坐著一位老人,他穿著破洞的麻衣,垂著頭,佝僂著背靠牆而坐,木門推開勉強有陽光照射進來,但陳瑾依舊看不清他的臉。
“內門弟子陳瑾。”陳瑾不動聲色說道,他從未踏進過藏經閣,還是第一次見這老人,“你是……”
“啊,陳瑾。”老人從地上撿起一本陳舊的名冊,用手沾著唾液顫微翻過一頁,“今年沒來過,可領一流功法一部,或是二流功法兩部, 三流功法三部。”
“進去挑吧,一樓是三流功法,厲害的在上面。”老人將名冊放在地上,然後身後拿出一支筆,顫微著枯瘦的手臂,一筆一劃寫上陳瑾的名字。
陳瑾看著老人瘦弱邋遢的樣子,心中反倒生起了幾分好奇,青雲派並非是吝嗇刻薄的門派,怎麽這老人混的如此之差,身上隱約還有股陳年霉味。
“閣老,可否告知姓名。”陳瑾稽首恭敬說道,先問到姓名,回頭就可以去問問王興言了。
老人停下筆,沙啞地笑起來,“我算什麽閣老,不過是個罪人,看個門而已。”
罪人,陳瑾心中一動,沒聽說青雲派有過什麽罪人,他父親掌管戒律司,最嚴重也不過驅逐出門派,或是罰些例錢俸祿。
“閣老犯下了什麽罪,我或許可以在戒律司說上一二。”陳瑾猶豫下開口問道。
“呵呵,娃娃。”老人搖搖頭,笑聲中多了幾分譏諷,他並未回答,只是說道,“你大可不必來這裡,風動功和青風劍夠你們練的了,那可是以前門派的核心功法,非親傳弟子不可看。”
以前,陳瑾愣住了,那是多久之前,現在風動功和青風十三劍可以說爛大街了,連外門弟子都可以輕松習得,很難想象這功法會保密。
“嗒嗒——”
腳步聲由遠及近,劉郭雄踩著木質旋梯而下,他手中拿著剛從二樓挑選的功法,輕快說道,“魏老,我挑選好了,就這兩本。”
劉郭雄下到一樓,抬頭就看到了陳瑾,他停下腳步,目光冷下來,“陳瑾,你來這裡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