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鳴頭戴白巾,扶棺而行,左右兩班文武重臣跟隨一起。
一筐一筐的紙錢在王權、富貴兩監的小太監們揮灑下,地面很快便鋪滿了一層,站在高處看著,仿若雪鋪滿了地面般。
中午時分,隊伍已經到了山頂處,此處早已經被各監各部以及禁軍把守。
隨著余溫一聲“落”。
棺材被十六名侍衛輕輕放入黑金石做成的棺桲中。
黑金石堅硬無比,最好的刀砍上去都沒有任何印痕。
此種石材產量極少,只有皇家可用。一鳴自是認識的此種石材的。
在仙尊記憶中其實這種黑金石是修仙界一種煉器材料。
“封。”
管芳公鴨嗓一聲。
立時便有金蜂閣成員迅速的開始掩土。
封土包高九米,寬五米,此正印證九五之尊意。
待的一切儀仗禮節完畢。木一鳴忽的覺得有人注視著自己。
偏頭瞟了眼對上了陳潮生那冷漠的眼。
在陳潮生身旁兩位青壯年,正是趕回來的二皇子辛恆和三皇子蟬淵。
辛恆此人果如於溫所說溫潤如玉,劍眉星目,一身慶羅衫,一副謙謙君子作派。
蟬淵此人,木一鳴第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女扮男裝。
此人,貌若女子般,盡態極妍。
兩臂環於懷,目光不時撇向木一鳴。
木一鳴打量二人的時候二人也將目光印來,木一鳴微微頷首,隨即看向於溫,余溫自是會意。
“喪典完畢,應先皇遺詔,新君即刻登基,儀式定於明日卯時開始。”
於溫話音畢,朝著木一鳴跪拜下去而後指使四季閣侍衛護送木一鳴而去。
待的木一鳴儀仗走遠後,陳潮生與文人群中的石中竹交換了眼色,而後嘴上同時露出一絲笑意。
生元殿內殿,木一鳴盤腿坐在木床上,靜心沉思修煉之事。
木一鳴沉浸在仙尊的記憶中,拋開其余雜念,木一鳴找到無數的功法秘術,有奇才萬年證道成仙,還有旁門殺戮百萬證道,妖孽吞噬一界隻為渡劫成仙的一些場景。
仙尊絢爛一生的記憶無不包含在其中,但當木一鳴探索到仙尊隕落的那些記憶,發現那些記憶被一些黑色的氣泡包裹起來了,木一鳴想深掘真相,便覺頭部刺痛無比,連盤膝靜坐都不能了。
揉了揉腦袋木一鳴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骨。
多想無益,待的獸骨再次蘇醒到時候便問一下,木一鳴這般嘀咕一句收起心思。
木一鳴腦海中此刻隻想著大量的功法秘籍,無他自身太弱了,雖然還有兩張定身符可以使用,但說到底沒有真正修煉還是肉體凡身。
明日便是登基之時,沒有太多時間。
《劫元生殺經》,《弛星術》。
這是獸骨在沉睡前給自己的提醒,但是獸骨說了若是決定了走‘他’走過的路才修煉。
但是現在也沒有具體知曉仙尊最後怎麽隕落。木一鳴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蹵,約莫一刻鍾後,木一鳴緊緊握了握拳頭,下定了決心。
“生殺一體無善惡,劫元殿前渡真我,自此蛻去煩惱身,飄飄渺渺道自在。”
仙尊記憶中對於劫元生殺經,只有這麽一句總綱。再便是一段修煉心得。
“煉得三海五嶽氣,固本培元望築基,一日金丹乘風起,才知路渺道還阻。
元嬰原是人中仙,化神只在顛倒顛,返虛正本方知我,道心不改韌還堅。
合體自是道和己,大乘又知天上仙,朝夕不改真本性,天上仙人也為凡。”
木一鳴皆默默念了,而後重新靜下心來,細細感悟。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先是冷,後是熱。
伴隨木一鳴深深呼吸,且腦海中默念總綱。
每當木一鳴念一次時,便似多了一分感悟。
念到後面,腦海之中,似有一個男子人影,**著上半身,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卻能清晰的看清楚人影身上的各處經脈發著淡淡的流轉的光。
木一鳴明白此時這人影正在與自己言傳身教。
木一鳴發覺自已身體越發的熱了,但卻不難受,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周身皮膚上,毛孔中開始慢慢分泌出黑色不明狀汁液。
木一鳴並沒有驚慌,也並沒有喜悅。
“淬體。”改變自身體質,使得經脈更加適合天地靈氣的吐納。
一個念頭浮出。
……
一刻鍾後,木一鳴隻覺自己全身輕飄飄的,仿佛要飛走一般。
而頭腦中更是多了一些劫元生殺經的具體修煉之法。
木一鳴站起身,而後朝著虛空一揖到底。
煉氣一層。
這是木一鳴自己的估量,在仙尊記憶中,這劫元生殺經並不是仙尊最開始修煉時的功法,仙尊也是後面得到這本功法才自己摸索著修煉。
運轉功法時出現的人影在仙尊的記憶中竟然是一位神明虛影,這令木一鳴非常的震驚。
在仙尊的時代中,修煉者的修為具體劃分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返虛,合體,大乘,再往上便是渡劫飛仙。
每個大境界都有十層小境界,修煉者又將前三層分為境界前期,中三層分為中期,後三層分為後期,最後第十層則為大圓滿境界。
如今的修煉者境界劃分,名稱應和仙尊時代的境界劃分,名稱是一樣的,不然那自稱袁姓的中年男子也不會送一本寶元經。
在木一鳴的估量中,袁姓中年男子的修煉方式和手段來看境界應該不太高,能達到仙尊時代的金丹修士。
仙尊記憶中,若修煉到元嬰在這世俗界一伸手都有莫大威能,而中年男子常用手段皆是符等外物。
但是也不排除中年男子在符道上的造詣很高,以木一鳴此時的眼界看不太透徹。
畢竟仙尊那個時代,符道不興,皆是靠內在修為。
此時的木一鳴心中歡喜,雖然有仙尊記憶的沉澱,不容易那麽喜形於色,但是畢竟第一次修煉還挺順利。
修煉後最突出的便是五感異常靈敏,比如現在木一鳴在暗室中不借助燭光也能看清黑夜,還有能聽到暗門外的呼吸聲。
木一鳴輕輕走出暗門,便看到於溫守在門前。
“於溫。”
“陛下主子爺。”於溫經過之前與木一鳴的交談,此時更加拘謹了些。
哈哈~
木一鳴忽的白牙露出,展顏大笑。無外乎其他,少年心性在初步信任之人前還是沒壓製住。
木一鳴止住笑忙道:“不必如此,老於,待會便安排可靠的人在這暗門後內殿再設一偏殿,今後同我一起修煉吧。”
於溫聞言,先是驚,後是喜,再止了笑,隨即結結實實跪下朝著木一鳴叩了三個響。
木一鳴扶起於溫道:“老於,那些人都有什麽動作嘛?”
“陛下主子爺,四季閣的兒郎們已經全部部署好了,不管那些人怎麽折騰,更何況主子爺您是什麽身份,何必憂心。”
木一鳴聞言心中無奈一笑,此時已經三更天了,自己雖然一隻腳踏入修煉,但是也只是感到神清氣爽還並沒有實質性的力量。
但他卻不能對於溫說,此時有四季閣和兩張定身符外還有一張足以碾壓對手的底牌,那天在慈馨宮沒有用上,說不定此回真要亮相了。
“老於,那本寶元經可開始參悟了,看你心情也不錯,莫不是有了進展。”
“托陛下主子爺洪福庇佑,奴才略略明了了一些。”
“好,待的偏殿安好,有什麽問題盡可以問我,離五更不遠了,走,一起去看看那些人今天有什麽名堂。
“是,陛下主子爺。奴才的部署必不會讓主子爺失望。”
兩人緩緩出了生元殿,朝著浩元殿而去,黑夜中身影在四周燈籠燭光映射下越拉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