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陽掛在天空之中,永不西斜。熱辣辣的太陽光照射在二人的身上,與外面的天氣簡直是截然相反的季節。
有心不暴曬在太陽底下,卻有柳水水的勸說:“不能亂跑。亂跑之後,我徒弟來救我們找上到人怎麽辦?”
劉一飛眉間皮膚一直皺著,潛意識中她知道柳水水不靠譜。但是柳水水說的很有道理。
柳水水一邊說,一邊抬頭研究天上的太陽。
“果然是這樣。聽說神域的太陽不會落下,是真的?”
“對了對了,你說正午時分,我徒弟能不能找來救我?”
……
人言否?
你都說了天上的太陽不會西斜,還問我正午會不會來救?請問,正午是什麽時候?
“不知……”
劉一飛回了一句。
這裡太安靜。沒有風聲,沒有鳥雀聲。
柳水水的滔滔不絕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探個路?至少也要弄些水,你不覺得渴嗎?”
你當然會覺得渴,一直滔滔不絕像隻麻雀一樣,怎麽會不渴?
閉嘴就不渴了。
劉一飛下意識的舔了舔唇。她說話不多,但燥熱的太陽下也渴了。
“我等鼓蕩氣血,確實需要水。”
想一下就明白了,鼓蕩的氣血中就有大量的水。再加上天上的太陽掛在正中,烈日炎炎,不見絲毫的陰涼,渴是很正常的。
二人同意一起去找水。隨後,柳水水拔出刀在附近的石頭上刻上:徒弟,我們去打水了。
畫上一個她們離開的方向。
有些二,但很安心。
每次到達目光的極限,二人都會找來一個石頭,刻上她們離開的方向。有時候是柳水水刻,有時候是劉一飛刻。
兩人的關系似乎在這互相刻字中,不斷的好了起來。
這做法本身沒有什麽錯誤。錯誤的是這處空間有信徒。
侏儒信徒偷襲薑火旺躲在了這裡。
信徒很不喜歡人類,偷襲失敗,是因為薑火旺吸乾兩界相連的空間粒子,使得它沒有辦法再發動對薑火旺的襲擊。
但它很記仇,很快又找到了一處連接點。
但是薑火旺身邊的活人越來越多,甚至還出現了一個超凡境。
信徒退縮了。
退縮的信徒遷怒上了活人,而這裡正好有劉—飛與柳水水兩個狀態不好的活人。
“有什麽東西在跟著我們。”
柳水水動了動鼻子。她聞到了屍臭味。
這個侏儒信徒與其他信徒不同。由於個子小,所以它喜歡從人的嘴巴中爬進入的身體,恐嚇人類。逼人類求神拜佛獲得信仰。
被它爬進身體的人不是嚇死,就是活活餓死。而死人就有屍臭。被薑火旺砍中兩刀,屍臭沒有了屍體的裹住,散逸四方。
“嗯。”劉一飛點了點頭。
三官部雖然一直在爭奪三官部的第一,但是就像是信任自己的眼睛一樣,沒人會懷疑鼻部的嗅覺。
神域這樣的存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作為人族應對妖魔的除魔司,自然有不少神域的資料。
這裡可不是一個空蕩,一無所有的世界。
她們都聽說過,某某超凡跨神域作戰。
是的,超凡境是擁有進入神域作戰能力的。
至於作戰的對象是什麽,就不是她們凝元可以知道的了。
不過一般來說,凝元境是人間戰力的主力,而超凡境的戰場其實是在神域裡面。
因為超凡境已經自帶部分的法則,一旦全力在人間戰鬥。翻江倒海,破壞極大。不管輸贏,對人間都沒有什麽好處。
所以,他們只有到了神域,才會全力出手。
太陽依然當空照,二人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是二人更渴了。
太陽蒸發的水汽,鼓蕩氣血消耗的水分,二人的皮膚已經發白皴裂。
柳水水張了張嘴,沒有聲音,只有口形:“早知道就不亂跑了。你發現水了麽?”
劉—飛翻了—個白眼。兩個人—起行動,你的鼻子也不差與我的眼睛。有沒有水汽,你自己不知道啊。
搖了搖頭,劉一飛也沒有出聲。
說話浪費口水。這時候說的越多越渴。
“唉!那東西到底是什麽?要跟我們多久?不會是禿鷲吧?打算等我們渴死了,吃我們的屍體。”
柳水水依然是只有口形,不出聲。
“沒有。”
劉一飛抬頭看了下天空。
她不想看天,天空中的太陽越看越渴。但是柳水水說的也太嚇人了。渴死後,被禿鷲啄食了身體。
忍不住還是看了。
好在沒有禿鷲。
“哦。”柳水水點了點頭,更渴了,還要說話,“想我柳水水,名字兩個水,卻有一天被渴死!天哪!”
雙手舉過天, 停下。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劉一飛立即與她背靠背搜索四周。
空曠的天地間,天上一個太陽,地上黃土地。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劉一飛問柳水水,柳水水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呢?看到了什麽?”
“沒有,什麽都沒有。”
劉一飛搖了搖頭,心想:如果將軍在這兒,以將軍的眼力肯定有所發現。
自己會死在這裡……
她立即搖了搖頭。
不!我會出去的!
努力鼓舞自己的士氣。
“你個王八蛋!鱉犢子……有本事你來啊!來殺我們啊!”
劉—飛還在鼓舞自己的士氣,沒想到柳水水直接發了彪,破口大罵。
其口才之好,市井潑婦也比不了。
這就是柳氏的家教?
真就讓劉一飛開了眼。
最關鍵的是你這麽破口大罵,除了費口水,還有什麽用?
嗯--也不能說沒有用吧。
至少在她破口大罵的時候,薑火旺重新進入了神域。
超格的步法可以踩踏空間粒子,又有信徒的殺意為路引,薑火旺轉了幾個大旋轉,還是進來了。
人一進來,他的大腰子又立即全力發動,轟隆隆的氣血流淌仿佛是滔滔大河一樣。
發現他進來,有心偷襲他的信徒萎了。
沒有了高大的屍身,只有半截身體,讓它沒有安全感。而這個時候,柳水水潑婦罵街。
濃鬱的惡意。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