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葉的鼻息急促了起來。
以自己超凡境的修為竟然差一點兒沒有跟上?
雖然眼部不以戰力顯著,但超凡境就是超凡境。
所以,肯定了,他怕是隱藏了修為。
真是小瞧了人了。果然在外面一直有高手在。朝廷想一網打盡所有高手,那裡是那麽容易得事。
對於當今帝王想把所有武力盡入掌中,外界也好,除魔司也好,並不看好。人族從遠古八姓而來,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蹦出一個強者。
心中這樣想著,忍不住的看了薑火旺一眼。
這—眼,兩雙眼睛為之一熱。
熱!
不是燙傷的熱,而是太陽照射在身上暖融融的熱。
同時,她雙眼的血絲在消退。
就好像是怕了眼前這人的力量似的。
超凡境的氣血之力!
瞬間,冉秋葉便明白逼退自己雙眼的是什麽。
她的雙眼靠的是妖魔的力量,每一次使用都會給她帶來非常嚴重的負擔。
為此哪怕是自己未婚夫尋到了“真愛”,她也沒有鬧騰。
沒什麽好鬧的。
她這雙眼睛,實力不到,見得多了死不一定,但絕對能把人嚇瘋。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個大活人。
甚至她都明白柳家為什麽不願意退婚。就是為了巴著她,借助自己這個超凡者的名望提升家族。
她沒有計較,不是心胸寬廣不在乎,而是在沒有合適的人選前,就這麽拖著也好。
這總比讓新郎死在自己床上的好。
柳家的勢力不弱與冉家。不可能,也不會讓自家的嫡世子死在一個女人的床上這麽不名譽。
但是沒有想到,區區下縣的典史竟然擁有壓製自己眼睛的力量。
冉秋葉有著幾分迷失。不自然欣喜的目光一直牢牢盯在了薑火旺的身上。
太久了!雙眼太久沒有這麽舒服過了。
雙眼充血,隨時會爆炸的痛苦,是普通人萬萬難以想象的。
以至於她這個喜歡身先士卒,呵護手下生命的大將軍都忘了遠處的呵罵聲。
到了超凡境,耳雖然不是她的超凡器官,但同樣擁有非凡的聽力,可以聽到柳水水破口大罵的聲音。
如果是過去,她肯定會先救人,現在……眼睛暖融融的,舒服的整個人都不願意動彈。
好在薑火旺聽力不如超凡境的冉秋葉,但他的危機感應能力更出色。
惡意滿滿啊!
不是柳水水的惡意。柳水水在罵那不露面的東西,對薑火旺沒有什麽惡意。
有惡意的是劉一飛。
柳水水罵的太難聽,使得劉一飛對他們師徒意見不小。
不過這也是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人喜歡悅耳的聲音,不喜罵街聲,這是天性。
真正的惡意來自信徒。
逐信仰而生的信徒,本就聽的懂人言。
對於柳水水的咒罵,自然是異常生氣。
只不過它們不講究什麽“冤有頭債有主”,它們天生憎惡所有人類。
信徒出手了,攻擊向咒罵的柳水水。
而信徒的出手,也為薑火旺指明了道路。
八步趕蟬。急掠而去。
他要在大腰子吸乾溢出的空間粒子,把他排出空間前把人找到。
在薑火旺向前趕去的時候,一百裡地外,柳水水擊傷震退一頭信徒後,將斷裂的官刀丟棄,手握上了刀柄。
普通官刀傷害不了對方,柳水水早有準備,但是一擊即斷卻也不是那麽正常。
是這裡,這裡不喜陽間之物。一如她們需要鼓蕩氣血才可以避免被這裡的力量分解一樣。
可惜還是經驗不足,沒有想到這點,忘記以氣血保護刀。
這次不會了。她逼出氣血,迷漫與刀鞘上。
以氣血之力作戰,刀的鋒利已經沒有那麽重要。
同時,劉—飛也拔出了自己的刀。
作為正規記錄在冊的眼部凝元,她的刀是把妖刀,以自身氣血鎮壓養育的妖刀。
這刀不僅是她的佩刀,也是為了刺激她的眼睛,甚至遇上合適的妖眼,用來手術的手術刀。
妖體的強悍不是一般武器可以傷害的,哪怕是妖魔的眼睛。
而為了取下妖魔的眼睛,劉一飛把刀磨的異常鋒利。
拔出的刀,微風吹過頭髮,拂過刀鋒,—縷秀發飄落而下。
柳水水也不在咒罵,她集中注意力。
雖然她不喜歡一無所有的空曠,但是她更不喜歡被偷襲。更不喜歡還沒打,刀便斷了的狀態。
但是事情已經出現,她也只能冷靜下來,努力應對可能出現的偷襲。
她……不罵了。
憤怒的信徒已經沒有那麽憤怒。
現在的二女對它來說已經是它盤中餐。
咚!
射出的黑針與刀鞘撞擊,發出了悶悶的聲音。
信徒的眼睛眯了起來, 眼角微微向上翹起:可以殺的死!
能不能殺,它們也是有一個判斷的。
咚咚咚!
它加快了攻擊的頻率,想著盡快拿一人。
它現在的屍身已經被薑火旺斬壞,它迫切需要一具新的屍身。
而這個破口大罵的人,嘴巴大,正合適不過。
信徒從屍身中衝了出來,它整個身體化為黑針,直奔柳水水的嘴巴射去。
叮--
劉一飛—刀斬去,刀與信徒的黑針發生撞擊。
就在撞擊的瞬間,巨大的黑針化為一頭醜陋可怖的黑暗野獸,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劉一飛。
恐怖而醜陋的樣子刺激的劉一飛雙目脹痛,瞬間沒了視線。
刀有如雪花一樣全力的抖了起來,努力的阻止信徒襲來的血盆大口。
但是信徒卻露出了微笑。因為害怕,也因為全力揮刀帶來的身體負擔,劉一飛不由的微微張開了紅唇小口。
張開的好。
身為侏儒,它是最喜歡屍身的完整的,哪怕是外表一點的傷害,也是它不願意的。
唰……
張開的口依然張著,卻從吞人向對方的口鑽去。
就在那頭信徒就要‘咬’入劉一飛的唇的時候,一道帶有淡金血色的光輝到了。
吱~吼~
刀身與信徒的牙齒發出難聽的聲音。
信徒氣憤陰冷的嘶吼聲,直擊劉一飛的靈魂意識,仿佛在刺激著她的大腦,令其露出痛苦之色。
那聲音自帶信仰之毒,仿佛是幾千幾萬不同的精神力在圍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