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縣城,劉縣尉便把一應事宜報與了知縣大人。
事情已經鬧大了,已經不再是靠搶功就可以隱瞞下去。哪怕是知縣想做縮頭烏龜,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也不可能。
當然這事與薑火旺、柳水水沒有關系。
二人,一個才上任,一個是西京的官,就是想牽連也難。
特別是薑火旺,區區入境就可以殺死凝元,除魔司指定會護著。
至於那幫番子,自然不可能再搶薑火旺的功勞。身為番子搶功是本能,但問題是真打不過。
薑火旺以他的實力證明了,人家確確實實擁有入境殺凝元的實力。
除非他們檔頭出手,否則他們這幫入境武者一起上,也不是人家的對手。而他們的檔頭在哪,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等。就連番子們最愛的監視官員也顧不上了。
……
另一邊,薑火旺他們也回了小院。
除魔司隻管除妖魔,不管地方政務,這亦是鐵則。
“我做了飯食。”
一回來就有王姑娘為他們準備好的熱騰騰的食物。
雖然縣中鬧了妖魔,但是她的精氣神愈發的好了。
有的人遇到挫折垂頭喪氣,有的人卻會拚命努力。王姑娘應該是後者。扎馬步沒有擊倒她,反而讓她愈發的堅強。
一男二女,再加上一頭牛,用了晚飯,沒有人說話,他們同樣在等劉崎的歸來。
不過並沒有等到。
自劉崎追出,他們隨後跟上,就再沒有見到劉崎的面,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柳水水張了張嘴,有心尋找,卻實在是不好讓薑火旺出去找人。
這是一個聯系全靠吼的時代,他們身上的除魔令只能聯系司裡,卻沒有互相聯系的能力。
不要說找一個凝元的高手,就是想找一個大活人都不容易。
偌大的郭縣,方圓百裡,哪裡那麽容易找到人,除非他自己回來。
柳水水回了屋,拿出薑火旺給她的妖元,思考著是不是直接吞服妖元晉升。
她不是不相信雨化田與劉崎的實力。
現在不過是因為凝元狗妖惹出的亂子。不管是凝元武者,還是超凡武者都絕對有鎮場子的實力。
她是被薑火旺的實力刺激到了。
第一次殺凝元,她只是佩服,想收個天才做班底。
很幸運,也很成功,他答應了。
然後便是第二次撞上凝元妖魔,自己收的天才手下又贏了。
開心!驕傲!以及失落。因為她似乎好像不如自己收的徒弟……反正她是殺不了凝元。更不用說一口氣殺兩個。
她小手把刀把捏的咯吱作響,尷尬的不行。
更重要的是她手中有妖元。
自己是不是要用妖元晉升一下實力?實力升上去了,其實我上我也行。
很正常的想法。
至於說用妖元製成凝元丹賞賜弟子什麽的先前打算……
柳水水覺得她的徒弟薑火旺應該是個不缺妖元的人。
出手太快。不用消耗妖魔的力量就殺死了妖魔。以後隨便殺殺妖魔,還能沒有妖元。
重要的是:
我是他師父!我是他師父!我是他師父!修為要高!修為要高!修為要高!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柳水水勸說自己。
這時候薑火旺也在提升實力。山神都出現了,不看一下睡不安穩。
回了屋便現出天平,注入了壽命。
【你出生了……吞食帝流漿化妖……】
前面的沒有什麽變化,與狗妖的差不多。
【你看到人在焚香禱告,泥塑的雕像莊嚴不凡……你坐了上去……】
這是山魈成為山神的過程。
【你吞食了白色的力量……你似乎聽見了什麽……你變聰明了。】
【山成為了你的道場……你掌握了山的力量。】
……
嘶--這貨從某一角度上說,竟然還真的是山神。
是什麽讓它們成為山神呢?
薑火旺懷疑是信仰,但是區區兩頭山魈不足以讓薑火旺理解並掌握信仰的力量。
至於出城殺死更多的山魈。
薑火旺倒不是不願意,但看看沈百戶的前車之鑒,又覺得有些不妥。
別看縣城裡幾乎沒有像樣的高手,守備羸弱,還有人奸,但背後站著慶豐王朝,妖魔們除非安生日子過膩味了,否則輕易不會直接攻城。
暗地裡偷幾個人吃,與大張旗鼓的攻陷縣城,完全是兩個概念。後者,絕對會引來朝廷的怒火與圍剿。
可一旦要是走出去,殺過去,區區入境,不過剛擁有與妖魔對戰的力量,還是太過危險了。
想擁有踏出去的力量,至少也要成為一個凝元吧。
“嗯……”
其實凝元可能也不太安全,那沈百戶就是一個凝元。
比起凝元,還是超凡更安全一些。
當然,超凡不是說超就超的,一切當從根基打起。
【販賣業力……】
薑火旺的根基就是壽命。今天又死了許多人,有城衛軍,更有番子,而且還是一位凝元境的番子。
薑火旺收攏了沈百戶的業力,販賣,注入壽命。一個凝元武者,值得他花費一些壽命了。
【你出生在一個番子家庭。】
慶豐朝與它前面的封建王朝一樣,階級固定,子承父業。
沈百戶成為番子是因為他的父親是一個番子。
番子的人生與其他人不同,他們極少與妖魔交手,他們面對更多的其實還是朝廷的官員,包括除魔司的官員。
所以沈百戶的人生更多的是對官員的監視拿捏,以及番子們普遍對除魔司的不喜。
雖然說不至於見面掐架,但搶功、搶人,絕對是番子們的日常。
沈百戶的一生三十年的人生,除了鋒中藏劍,也就是他的刀中還藏著一把劍的技巧外,與薑火旺沒有大用。
也就是說,薑火旺花費三十年壽命觀看沈百戶的一生,虧了。
當然這是因為他已經拜了柳水水為師,從她那兒學到了真解,也知道了進階凝元的需求,所以才感覺沒有什麽收獲。
如果是幾天前,他肯定不是這樣的看法。
只能說沈百戶的屍體來的晚了啊!
……
深夜,知縣府邸。
後堂內,知縣大人僅著白色裡衣,靠在紅木椅背上,踩著木盆泡腳。
他閉著眼睛,抬手想說些什麽,這才發現他的師爺已經沒了,已經死了。
打更人的梆子已經敲了三遍。
他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反而是愈發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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