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真的麽?”
“不知道。”
“應該是吧?”
知識隻掌握在上層少數人的手中,下面的人自然會想辦法獲得知識。
比如妖魔口中的隻言片語。
在他們看來,妖魔算是比較……嗯,傻的。總是能從它們口中獲得一些知識。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記下山神的話。
既然山神都這麽說了,那麽這郭縣是愈發的不能放棄了。
屍山血海可以換得一個仙,這事多大的代價都值得做。
人性這東西是從來最經不起考驗的。
“快!取神血!”
所有人立即撲向胖子,胖子嚇得苦苦哀求:“不要……”
然而所有人眼中皆是貪婪。
噗!
一刀扎入,人人拿出一個玉瓶。血液落入其中,翻騰著血花……
……
郭縣的天空,依然布滿著陰雲。
陰暗的天氣就像是郭縣的境遇一樣,陰暗、壓抑,仿佛下一刻便是雷霆暴雨。
小院中,薑火旺在演練“藏”字訣。
作為一個瞎子,薑火旺早已經制定好自己的修行路線,發揚人族的優秀,走刺客路線,一擊必殺。
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在危險降臨前,先殺了對方,就沒有危險。
相反,一旦無法快速解決對方,哪怕是不起眼的火毒都能燒死人。
薑火旺之所以沒有被老山魈燒死,僅僅是因為他用壽命替代了傷勢,不是他可以硬抗火燒。
在這一點上,人類的身體是遠遠比不上妖身魔體的。
不過薑火旺現在獲得了“藏”字訣。
除了“納須彌於芥子,藏日月於壺中”的“藏”。“芥子納須彌,須彌藏芥子”同樣是一種“藏”。
前者藏的是氣血,是兵刃,後者則是用氣血、兵刃藏下自己。
兩種不同的“藏”,兩種截然相反的演法。
一會兒,薑火旺手中的刀熱力不顯,隱藏一切,熱浪化為一把普通的刀。
一會兒熱浪紅芒大作,綻放出驚人的熱力。
柳水水看的都呆了。
先前見熱浪沒有了熱力,柳水水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比如自家的將刀不喜歡他了,拋棄他了?
咳咳……
心態是不太好。但那可是把將刀,屬於被她老子知道,能活生生打斷她腿的家族底蘊。
生死危機時,她倒是送的乾脆,但是事後後悔也是人之常情。
因為是人之常情,在刀上熱力不顯後,柳水水忍不住地去看,去察探,不免的近了一些。
然後那刀猛然熱力大漲,有如烈日當空,院落中水汽升騰,草木枯黃。
幾次之後,柳水水明白了。這哪裡是刀拋棄了他。分明是他在掌握刀。
那刀在自己手裡也有不少年了。從沒激發過刀所有的威能也就算了。
現在這算什麽?
得心應手?想熱就熱,想收斂威能就收斂威能?
柳水水羨慕的都要哭了。
為啥自己沒有這本事?自己可是他的師父啊!
師父已經成了柳水水僅剩的自尊。
她取出妖元,含與口中,舌抵上顎,以自身氣血淬煉妖元。
沒有時間去製成凝元丹了,她只能以自身氣血打磨妖元,淬盡妖元中的妖魔力,吞服使用。
沒辦法,誰讓她僅僅是個入境武者,不先淬盡妖元中的妖魔力,她可不敢直接把妖元吞入腹中。
另一邊,薑火旺能夠感覺到,每當他以自身氣血催動將刀,都會有一絲熱力返還到他的大腰子上。
僅僅是一絲,卻讓他的兩個大腰子又酸又痛,漲漲的好像要爆炸了似的。
而隨之而來的是力大元窮,五感的敏銳。特別是他的眼睛。
痛的要裂開,流出了眼淚。
“淦。”
彎下腰,擦擦眼睛,方感覺到這“淚水”,黏糊糊的。抬起手才發現,哪裡是淚水,分明是血!眼前的視野,亦被染成紅色。
腎上腺素。
能讓人呼吸加快(提供大量氧氣),心跳與血液流動加速,瞳孔放大,為身體活動提供更多能量,使反應更加快速。
這些都是腎上腺素的特征。
當然,這個世界不叫腎上腺素,而叫腎水之精,養五髒,通五竅。
薑火旺就是通過通腎水之精才成為的入境。
腎水主管更快的反應力,更強大的五感,以及超出常人的爆發力。
刀的熱力似乎增加了?
是因為刀中返還的熱力嗎?
所以這世界的武道其實可以稱之為腎髒武道?
通過控制自己的腎上腺素才完成人體的進化。老實說,薑火旺在上輩子倒是聽說過這樣的案例。
比如為了救孩子,某位母親抬起了一輛轎車。
這在薑火旺的上輩子除了證明人體的潛力外,沒有人把這力量開發出來。
哪怕是往人體中直接注入腎上腺素也沒用。打的多了,人直接死給你看,而不是進化。
可是這個世界,自從自己的大腰子步入了入境,身體的進化,遠非常人的力量,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成為了可控的力量。
這個世界也許科學上比不上薑火旺的上一世,但是在武道上真的是很牛逼。
薑火旺停下演練,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心中想的是:“怪不得這世界武者要服用大藥。這樣的器官超頻使用可不是就要好好養著。”
可以觀看他人人生,使得薑火旺可以更好的通過對照組分析出這世界的武道之路。
也許是某一代人族與妖魔拚命,偶然發現了自己超常器官中的力量。
於是開始有目的使用這些器官。
再加上這世界特有的大藥,硬生生的讓他們走出了一條武道超凡之路。
薑火旺相信這就是這世界武道的起源。
也就能明白為什麽這樣的武道知識可以壟斷了。
因為這世界的武道太“科學”。
而科學就意味著無數的錯誤中,說不定就只有一條正確的路。
而這條正確的路,有人能撞上,不等於所有人都可以撞上。
甚至可以說除了那位撞上者外,以後再無人撞上也不奇怪。
“科學”這東西有時侯它一點兒也不科學,它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