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剛剛趕來小樹林尋找段天涯的上官海棠看到場景。
至於上官海棠和段天涯幾人是怎麽回去的我們暫且不提,負氣轉身離開的柳生飄絮想著那天方修對自己和段天涯見面之後的預測。
“見到你之後,他會放下所有的防備,眼神柔和的看著你,說著一些讓女人心軟的話。”
“比如什麽你是來接我的麽,這些年你不在我身邊,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會想起你,我活的好痛苦之類的。”
“他整個人會像呆住一樣,等著你殺他。”
“就是不知道那時候的你還能不能忍心下得了手了。”
柳生飄絮很清楚的記得方修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那讓自己覺得十分不舒服的笑容,好似在嘲諷什麽一般。
低頭前行的柳生飄絮實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麽心情,只是她的手卻是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怎麽樣,如何?”
正在悶頭走路的柳生飄絮聽到了令她心情十分煩躁的戲謔的聲音。
“嗆”的一聲,柳生飄絮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倭刀,直指聲音傳來的方向。
“你到底是誰,既然你能看見段天涯生平的記錄,你應該也是官府中人,為什麽要向我透露這麽多的信息,為什麽......?”
“為什麽和你說這麽多,為什麽要幫你看清你身邊的人?”方修直接說出了藏在柳生飄絮心中的疑問。
“嗯......”方修沉思了片刻,說道:“你就認為我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不願意看到一個美麗的花朵在幾個老狐狸的算計之下香消玉損吧。”
“我不信!”
“那棋局的樂趣,在於勝負未明之時,只要是有點想法的人都想對棋局之上的棋子動上一動,這個解釋如何?”
“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了?”
“誰的棋盤?”
“護龍山莊的主人?”
“還是你?”
聽到方修的話,柳生飄絮的情緒變的十分的激動,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任由其玩弄在手指之上。
“你為什麽沒有提到你的父親柳生但馬守呢?”
方修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讓柳生飄絮啞口無言,兩人之間莫名的沉默了下來。
“認識烏丸這個人麽?”
隨後還是方修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烏丸?”
“我知道此人,他是我父親從柳生家帶到此地的高手,你為什麽會問起他?”
“你最近還見過他麽?”
“聽你這麽一問,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沒有等柳生飄絮詢問,方修就直接告訴了她想知道的消息,“烏丸夥同一夥修煉忍術的忍者,殺了出雲國的使團並喬裝成他們的樣子,進京行刺陛下。”
“什麽?”柳生飄絮被方修的消息給震驚到了。
“作為東瀛前來與巨鯨幫合作代表之一的柳生家下任家主竟然不知道這個消息,你說你是持棋之人還是棋盤上的棋子呢?”
對於方修的調笑,柳生飄絮並沒有回答的意願,她直接轉身就走。
“你是想回去和你父親對峙,我勸你還是不要,因為我現在就能想出十幾種理由來搪塞你,並且還是無懈可擊的那種。”
柳生飄絮聞言停住了腳步,只見她轉過身來,一雙明眸就這麽盯著方修,內心最後的驕傲讓她實在是說不出什麽求教的話來。
“罷了,誰讓我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呢。”方修自嘲的笑了笑,向柳生飄絮的方向走了過去。
巨鯨幫,柳生但馬守的住處。
柳生飄絮握著受傷的左手走了回來,她沒有直接去拜見父親柳生但馬守,而是悄悄的走向自己的閨房。
“飄絮。”
可是在走到大堂門口的時候,柳生但馬守的聲音傳了出來。
“父親。”
柳生但馬守從門後走了出來,第一句話就是:“段天涯的人頭呢?”
“女兒不孝,不僅殺不了段天涯還被他所傷。”
柳生但馬守聞言皺起了眉頭,隨後一番試探之後發現,自己的小女兒無法對段天涯下得了狠手。
在經過柳生但馬守再一次的以親情施壓之後,柳生飄絮淚眼婆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雖然看上去柳生飄絮是被自己的父親給說的羞愧無比,但她的心中卻是在想著:“父親,您真的將您的女兒當成了完成您願望的棋子了麽?”
夜晚, 柳生飄絮在一處庭院的外面見到了方修。
“這麽晚,你約我到這來做什麽?”
“不要急,等會帶你看一場有關表白和拒絕的好戲。”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柳生飄絮轉身欲走。
“如果這和段天涯有關呢。”
方修的一句話,讓柳生飄絮停住了離開的腳步。
這時,讓柳生飄絮十分熟悉的笛聲在庭院內飄了出來。
“這是......”
“好戲開始了,我們悄悄的進去,千萬不要讓主人家發現了,要不然就沒有好戲看了。”
此時的庭院之中,那道讓柳生飄絮熟悉的笛聲引來了另外一個人,段天涯。
“很久沒聽過這首曲子了,你吹的很好。”段天涯那儒雅的聲音響了起來。
“能比上雪姬姑娘嗎?”輕柔的女聲問道。
“雪姬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小林先生都告訴我了。”
“你是你,雪姬是雪姬;不能比,也不必比。”儒雅的聲音卻傳出了令姑娘心寒的話語,“就像天上的月亮,今晚的跟昨晚的就不同,跟明夜的也大不相同,何況是人呢。”
“但是她已經死了。”輕柔的女聲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仍然想讓段天涯回心轉意。
“你還活著,我也還活著。”
“海棠,你別忘了,我們是護龍山莊的密探,我是天字第一號,你是玄字第一號。”段天涯並沒有給那位姑娘什麽期望,直接斬斷了那位姑娘對自己的情義。
“事已至此,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