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滿弓刀 第19章 救人1命聽緣由

上官晴問道:“肖大哥，此處的店鋪都關了門，沒有一個人家亮著燈，我們該怎麽辦?”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助。

肖一風笑了笑問道:“怎麽?你難道害怕了不成?”

“那倒不是，我還沒有在如此的黑夜中行走過，我心中感到非常的不安。”

“江湖中人風餐露宿，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日子是常有的事，我感覺我們如今的狀況已經很好了，我們至少還可以看到人家。”

上官晴低聲說道:“那是你，我們身處在白龍寨中，這裡的人可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我自然有所擔心，我們還不如待在荒郊野外呢！”

“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上官晴聽了肖一風的話後心中暖流湧動，她說道:“謝謝你，肖大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現在快到醜時，我們應該先去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

“這裡是白龍寨的老巢，我們怎麽可能找到休息的地方?”

“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在白龍寨怎麽了?你跟著我走就是。”肖一風說完在暗處朝不遠處的一片房子走去，上官晴隻得緊緊跟在他的身邊。

前面有很多的院落，每個院落雖然不是很大，但每座房屋錯落有致，小院都很整潔。

上官晴低聲說道:“肖大哥，此處看起來好像都是普通的人家。”

“我如果沒有猜錯，這裡應該是白龍寨那些嘍囉的家，他們有很多人不在家中，我們正好找一個人家歇宿。”

“行嗎?這些人既然是白龍寨嘍囉的家眷，萬一有人把咱們告發了可怎麽辦?”

“你都說他們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了，我們又何必對他們客氣。”

“你是說我們要強行進去?”

“你難道還指望他們會客客氣氣地把咱們迎接進去嗎?晴妹，你平日可不是這樣心軟之人。”

“我隻殺可恨之人，這些家眷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他們畢竟是無辜的。”

“我們又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

“肖大哥，我們要在白龍寨裡尋找姐姐，兩三天的時間恐怕不夠，你又如何能讓他們聽我們的話?”

“我可以讓他們不說話。”

就在肖一風和上官晴說話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大喊大叫的聲音，肖一風說道:“這麽晚怎麽還有人沒有睡覺?我們過去看看。”

“我看還是不要過去了，萬一我們遇到白龍寨的人怎麽辦?”

“無妨，既然那邊有人，我們也許能夠找到更好的住處。”肖一風說完朝發出喊叫聲的方向飛身而去。

上官晴雖說有些不願意，但是她隻得跟了過去。

在一個很偏僻的拐角處居然有一家酒館還亮著燈，有四個人正在酒館門口毆打一個人，喊叫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肖一風帶著上官晴走到了附近的黑暗處看去，他們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他抱著頭正在大聲地求饒，有一個老婦人正在旁邊哭泣，一個穿著像夥計模樣的人攙扶著她。

有四個人正在對倒地之人拳打腳踢，他們嘴裡還大聲地罵著髒話。

肖一風快步走過去大聲喝道:“住手！”上官晴對肖一風的行為氣得一皺眉，但她還是走了過去。

所有人被突然出現的肖一風和上官晴嚇了一跳，有個人看了看肖一風後醉醺醺地問道:“你……你是誰啊?你也敢……敢管老子的事！”

“你們為何要打人?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白龍寨的規矩?”

對方聽後笑道:“什麽狗屁的規矩?老子就是規矩。”其他三個人也笑了起來。

倒在地上的人趁機爬到了酒館的門口，老婦人和夥計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上官晴已經怒不可揭，她說道:“我們遇到你們打人就要管。”她說完一拳打了過去。

對方根本沒有想到上官晴會動手，上官晴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此人疼得大叫一聲後仰面朝天摔倒在了地上。

其他三個人見了，他們抽出鋼刀直奔上官晴砍來。

肖一風搖了搖頭後說道:“他們四個人就交給你了，你可別讓他們跑了。”

“你放心吧，他們一個也別想跑。”上官晴說完和三個人打鬥在一起。

肖一風走到摔倒之人的身邊，他用腳尖一踢他的腰眼，此人立刻躺在地上不動了。

站在門口的三個人見狀都嚇壞了，被打的老者忙說道:“求求你們別打了，我不要你們的酒錢還不成?”

肖一風走到門口問道:“老人家，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老者看了看肖一風，他發現肖一風的腰間掛著銀色令牌，他哭喪著臉說道:“哎，你們可惹了大禍了。”

此時，上官晴已經把三個人打翻在地，她把三個人提起來扔到了先前倒地的那個人身邊。雖然三個人已經被打得起不來，可他們並不服軟，其中一個人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敢打我們，你們等著，老子不會饒了你們。”

肖一風“哼”了一聲說道:“是嗎?童護法如果知道你們深夜外出而且打傷了寨中的家眷，你們恐怕連腦袋都保不住了吧?”

“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我們是明月堂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哦，你們原來是秦川的手下，秦川都不敢把我們怎麽樣?你們竟敢打我們，你們知道我們四個人是誰嗎?”

上官晴踢了一腳說話的人說道:“我管你是誰，你們落在我的手上就得老老實實，否則，我宰了你們。”她說完從身上把軟劍抽了出來。

那三個人看到明晃晃的寶劍嚇得不敢說話了。

老者大聲說道:“不要，你不能殺了他們。”

“老人家，他們都要把你打死，你怎麽還為他們求情?”

“你們要是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就不會這麽做了。”

肖一風說道:“他們不就是乾坤堂的人嗎?”

倒在地上一個人說道:“你既然知道我們是乾坤堂的人，你們還不趕緊放了我們。”

上官晴踢了那個人一腳說道:“乾坤堂的人怎麽了?就算是……”

肖一風忙打斷上官晴的話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你們是乾坤堂的人，可是你們深夜跑到外面來喝酒而且鬧事傷人，我們卻不得不管，還有，你們為何不敢佩戴腰牌?”

“這……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們?”

“好，既然如此，我們天亮後去見童護法如何?”肖一風轉身說道:“老人家，麻煩你找一根繩子來，我要把他們捆起來。”

倒在地上的四個人聽了肖一風的話立刻害怕了，其中一個人忙笑著說道:“誤會，絕對是誤會，我們只因多喝了幾碗酒才惹出事來，求兄弟放我們一馬。都是我們不對，我們願意向掌櫃賠禮道歉並賠償酒館的損失。”

“是，我們願意受罰，還請兩位兄弟高抬貴手。”

“既然如此，你們把銀子拿出來吧?”

一個人從懷裡掏出銀子說道:“我身上隻帶了這麽多的銀子。”

“你們三個人呢?”

其他兩個人也從懷裡掏出了銀子，躺在地上的人沒有動，肖一風走過去踢了一下他的肋骨處，此人忙說道:“多謝兄弟高抬貴手，我們願意用銀子恕罪。”他說完也從懷裡掏出了銀子。

肖一風把四個人的銀子拿過來說道:“放他們走！”

“大哥……”

“聽我的。”

上官晴無奈地收起寶劍說道:“你們還不快滾！”她說完走到了肖一風的身後。

四個人從地上爬起來相互攙扶著逃走了。

老者一拍大腿說道:“你們這是闖下大禍了，我們該怎麽辦啊?”

“老人家，你們莫怕，他們是不敢找我們的麻煩。”

老婦人忙施禮道:“多謝你們救了我們當家的一命。”

“大娘不用客氣。”

老者搖了搖頭後說道:“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咱們先回酒館裡再說，你們兩個人是否願意進去坐坐?”

肖一風和上官晴正愁沒有地方休息，上官晴忙說道:“願意，多謝老人家了。”

酒館不是很大，裡面隻擺放著五張桌子，好幾條凳子都倒了，一個桌子上的碗筷散落了一地。

肖一風和上官晴走進酒館後，那個小夥計急忙把倒地的板凳扶了起來，老婦人幫著他收拾地上散落的碗筷。

老者趕緊把店門關閉，他對肖一風和上官晴說道:“店內太亂了，兩位不要見怪。”

肖一風問道:“老人家尊姓大名?你們為何這麽晚還不休息?”

“老朽名叫李茂財，老婆子叫秦李氏，這個夥計是我的表侄李春，他的右腿受了傷才來到我的酒館幫忙。”李茂財說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哎，要不是因為我那短命的兒子，我們也不會如此的拚命！”

上官晴問道:“這是為何?”

李茂財擦了一把眼睛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到後面說吧，老朽看你們兩個人不像山寨裡的惡徒。”

肖一風和上官晴跟著李茂財朝後面的住房走去，秦李氏和李春吹滅酒館的燈也回了後宅。

“春兒，你和你大娘都去休息，酒館先歇業幾天，等風聲過去了再說。”

“是，大伯。”李春答應一聲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李氏對肖一風和上官晴說道:“兩位壯士，老身告退。”

上官晴說道:“大娘早點兒歇息，有我們兄弟在，你不必擔心。”

“多謝。”秦李氏說完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茂財帶著肖一風和上官晴走進另一個房間中，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靠牆邊擺放著一個黑色的櫃子。

“兩位請坐。”

“多謝。”肖一風和上官晴坐到了椅子上，李茂財為他們各倒了一杯茶水。

肖一風說道:“老伯不必客氣，你坐下說話。”

李茂財坐下後說道:“不瞞兩位，我兒子李大憨就是乾坤堂的人。”

“哦，既然如此，他怎麽會死了呢?”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憨都死兩年了。裡面的人隻讓我們老兩口看了他一眼後就被趕了出來。”李茂財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

上官晴怒道:“他們真是太不講理了，人都死了，他們還不讓你們把屍體帶回來！”

“這是山寨裡的規矩，我們也是無可奈何。由於大憨死了，山寨裡隻給了我們老兩口十兩銀子便草草了事。”

“什麽?一條人命就值十兩銀子?”

“這還是好的，我聽說其他堂的人死後一兩銀子都得不到。為了生活，我們只能開個小酒館繼續活下去。”

上官晴剛要說話，肖一風阻止她說道:“我們聽老伯說話。”

李茂財笑了笑說道:“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不知道感恩，你們救了我的命，我不會出賣你們。”

“老伯為何這樣說?”

“白龍寨裡沒有你們這樣的人，更不會有女兵丁。”

上官晴一聽驚愕道:“什麽?你看出來我是女的?”

“姑娘不要緊張，你一進門時我就看出來了。”

肖一風忙說道:“老伯，你看走了眼，她就是個男人，我們是剛加入的明月堂。”

李茂財笑了笑說道:“你們就不要遮掩了，老朽看得出來，你們的身手足可以笑傲江湖。老朽一家人雖然身處白龍寨中，但是我們早就恨死了這裡。”

“你們的兒子身為乾坤堂的人，他在山寨中的地位高人一等，你們想必曾經也風光過吧?”

“不，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更沒有這樣做過。”

“哦，那就奇怪了，據我所知，白龍寨的人都心狠手辣。”

“你如果知道我的過去就不這麽說了。”

“在下願聞其詳。”

“好吧，老朽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但老朽斷定你們絕非壞人。”

“不管我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我們絕不會傷及無辜。”

李茂財點了點頭後說道:“老朽相信你說的話，你們是否聽說過綠柳山莊?”

此言一出，肖一風和上官晴幾乎同時驚訝道:“什麽?綠柳山莊！”

“不錯，你們沒有聽錯，就是綠柳山莊，看來你們不但知道那裡，而且你們還知道那裡的情況對嗎?”

“不錯，確實如此，你和綠柳山莊又有何關系?”

“老朽一家曾經就是綠柳山莊的人。”

上官晴瞪大眼睛問道:“什麽?你們一家曾經是綠柳山莊的人?”

“不錯，老朽二十年前來到白龍寨中做臥底，可是我卻辜負了上官莊主的囑托。”

上官晴站起來怒道:“你不是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嗎?”

李茂財聽了上官晴的話就是一愣，他問道:“姑娘何出此言?老朽如果二十年前就死了，你們還能在我面前和我說話嗎?”

肖一風拉了拉上官晴的衣服說道:“晴妹，你稍安勿躁，老伯既然坦誠相告，其中必定另有原因，我們不妨聽他如何說。”

上官晴長出了一口氣後坐到椅子上怒目而視李茂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