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大四個人一下子泄了氣,賴大說道:“我們今天栽在肖大俠的手上算我們倒霉,我們去洛陽確實有重要的事去辦。”
“你們去洛陽辦什麽重要的事?”
“李大人讓我們告訴洛陽參政李文輝一是加強城門戒備捉拿肖大俠,二是讓他將洛陽總兵王福壽抓起來。李大人還讓我們告訴李文輝暗中籌集糧草並招兵買馬,李大人讓他在八月十五前揮軍北上。肖大俠,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你們是否攜帶著李庭右寫給李文輝的書信?”
賴大握了握拳頭說道:“是。”
“你還不把信交出來嗎?”
“事到如今,我們別無選擇,信就交給你。”賴大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交給了肖一風。
“算你識相,好,我答應你姑且饒過你們的性命,你們走吧!”
“多謝肖大俠。”賴大四個人相互攙扶著走出了客店。
段有和說道:“肖兄弟,你就這麽便宜他們了?”
“他們出賣李庭右並把信給了我,我想他們一定會回太湖躲起來,他們不敢再為非作歹,你讓他們去吧!”
“也是,他們只是江湖中的混混,肖兄弟已經懲戒他們了。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回不到李庭右身邊,我們殺了他們又有何用?”
“不錯,我們還是趕緊上樓商量對策,你趕緊返回洛陽把信交給王總兵讓他穩住李文輝。”
“也好,你們跟隨車隊趕往登封,我立刻返回洛陽。”段有和說完和肖一風返回了樓上。
白得利趕緊叫夥計們收拾東西並告訴他們少說話,他然後返回了後堂。
肖一風和段有和來到樓上把情況向上官婷等人說了一下後眾人收拾東西離開了福來客店。
到了平望鎮外,段有和藏好肖一風給他的兩封密信帶著兩個夥計返回洛陽,肖一風帶著車隊繼續趕往登封。他們渴了、餓了就在途中休息時稍作補充,人馬困了就在路邊休憩,一行人日夜兼程直奔登封。
車馬走了三天的路程終於來到了登封城外,此時天色已晚,城門眼看就要關閉。肖一風說道:“兄弟們,大家趕快進城。”
由於關閉城門前進出城的人很少,守了一天城門的官兵也乏累了,他們漫不經心地檢查著進出城的人。
車隊到了城門口,一個官兵頭目問道:“你們是做什麽的?”
夥計張奎笑著走上前說道:“官爺,我們是合計藥鋪的,登封分店藥材短缺,我們從洛陽總號運來一批藥材。”他說完往那個官兵手裡塞了幾兩銀子。
“好說,我看看車上的東西。”那個官兵走到馬車旁摸了摸每輛車上的麻袋,他又看了看隨行的人擺了擺手說道:“城門要關了,你們趕緊進城。”
“多謝官爺。”王奎說完帶著車馬進入了登封城。
登封雖比不上洛陽的雄偉壯觀和繁華景象,但這裡也是城牆高大堅固,城內一片熱鬧。大街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
張奎對肖一風說道:“肖大俠,我們如今到了登封,掌櫃讓我帶你們先到分店歇息一晚,我明日護送你們出城。”
“多謝張大哥,我們這一路上多蒙你們的照顧,在下會銘記在心。”
“肖大俠客氣了,小的惶恐,這些本是我們應該做的。”
車馬很快來到了城中合計藥鋪分店的大門口,門口站著不少的夥計,他們急忙走了過來,為首一個人問道:“張兄弟,我怎麽沒有看到段掌櫃?”
“喬掌櫃,段掌櫃臨時有事返回了洛陽,他讓我把藥材給你們送過來,你先讓夥計們卸車,我們到藥鋪裡再說。”
此人點了點頭後說道:“弟兄們,你們把馬車趕到後面庫房去,大家卸完車就去休息。”他然後帶著張奎幾個人走進了藥鋪。
到了藥鋪的後堂,張奎對肖一風四個人介紹道:“肖大俠,這位是合計藥鋪分號的掌櫃喬禮,他也是丐幫弟子。”
肖一風忙拱手道:“肖某見過喬掌櫃。”
“肖大俠客氣,白長老已經飛鴿傳書於我,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大家請坐下說話。”
肖一風等人落了座,喬禮問道:“段掌櫃不是親自帶著你們來登封的嗎?他為何又中途返回了洛陽?”
張奎說道:“我們在半路出了點兒岔子,段掌櫃返回洛陽報信,他便讓我帶著肖大俠他們星夜趕路來到了登封。”
“哦,段掌櫃沒有事吧?”
“我們都沒有事,此事關系到洛陽城的安慰,並非是丐幫的事。”
“那就好,總舵那邊怎麽樣?三位長老和幫中的兄弟可都還好?”
“喬掌櫃有心了,我丐幫雖遭此劫難,但三位長老和丐幫的弟兄都還好。”
“我在此處時時惦記總舵的安慰,三位長老和丐幫兄弟沒有事就好。張兄弟,幫主還沒有下落嗎?”
肖一風說道:“喬掌櫃,單幫主已經有了下落,我就是因此事才來到的丐幫。”
喬禮急忙問道:“幫主身在何處?他老人家可還好?”
“單幫主很好,此事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喬掌櫃,你容在下以後慢慢告訴你行嗎?”
“幫主沒有事就好,我看到你們太過激動竟然忘了你們一路的辛勞,望你們恕罪、恕罪!”喬禮說完喊道:“來人。”
一個夥計跑進大堂問道:“掌櫃的有何吩咐?”
“三子,你趕緊叫人打掃乾淨幾間客房,張兄弟他們要去歇息。”
“小的知道了。”夥計說完跑出了大堂。
肖一風站起身說道:“多謝喬掌櫃,我們打擾了。”
“肖大俠不必客氣,你是丐幫的朋友也就是我喬禮的朋友。”
“喬掌櫃,你還是稱呼我錢兄弟,稱呼她們三個人李兄弟、王兄弟和雲兄弟,這樣免得他人生疑。”
“明白、明白,我帶你們去客房休息,午時,我為你們設宴接風。”
“我等就不勞煩喬掌櫃了,張大哥帶著我們過去就好。”
“這怎麽可以?在下如此做法豈不是怠慢了各位?”喬禮說完走出了大堂。
肖一風他們隻得跟隨喬禮來到了後院的客房前,肖一風說道:“喬掌櫃,我們稍作休息就會去大堂見你。”
“錢兄弟,不急,你們盡管好好休息,到了午時,我會讓人請你們去內堂。”
“在下多謝了。”
“你們好好休息,我去前面看看。”
“喬掌櫃慢走。”肖一風說完走進了房間,房間被打掃得很乾淨,桌椅板凳擺放的很整齊,桌子上放著茶壺茶碗,茶壺裡已經沏好了茶。肖一風坐到桌子前倒了杯茶水一邊喝茶一邊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上官婷和上官晴在一間房子中休息,歐清雲自己一個人一間房子,她們洗漱完都坐在屋中休息。
很快就到了午時,有人過來請肖一風他們來到了內堂,喬禮已經在裡面等候,他迎到門口問道:“你們對所住的房間可還滿意?”
肖一風說道:“很好,多謝喬掌櫃了。”
“肖大俠客氣,大家裡面請。”
“喬掌櫃請。”一行人走進了內堂。
喬禮大聲說道:“來人,你們把酒菜端上來。”
“是,掌櫃的。”
一會兒的功夫,夥計們把酒菜端了上來,肖一風等人謙讓了幾次後相繼落了座。
喬禮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酒後說道:“喬某先敬大家一杯。”他說完端起了酒杯。
“我等要多謝喬掌櫃,我先乾為敬。”肖一風說完一飲而盡。
“乾、乾。”幾個人舉杯把酒喝了下去,他們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說話,肖一風說道:“喬掌櫃,我們明日一早出城趕往少林,在下需要喬掌櫃安排一下。”
“肖大俠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你們放心就是。”
“有勞喬掌櫃了,我敬你一杯。”
“多謝肖大俠,乾!”喬禮一飲而盡。
肖一風端起酒杯說道:“我也要多謝張大哥的一路照顧,我們明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來,我敬張大哥一杯。”
“肖大俠太客氣了,在下怎麽敢當?在下敬肖大俠才是。”
“我們都是兄弟,張大哥何必客氣,你回到洛陽還要代我謝過段掌櫃。”
“在下一定帶到,肖大俠,請。”張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上官婷、上官晴和歐清雲三個人不勝酒力,她們喝完一杯酒後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幾口。
肖一風放下酒杯說道:“喬掌櫃、張大哥,我今晚要到縣衙走一趟,所以我不能貪杯,還望你們見諒。”
喬禮說道:“肖兄弟有要事在身,我們就不勉強你了。”
上官晴問道:“肖大哥,你去縣衙做什麽?你難道和這裡的縣太爺還有交情?”
“不是,我和縣衙的秦捕頭有些交情,我是去縣衙看望他。”
“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和官府中人還有來往?”
“秦捕頭其實也來自江湖,他當年抓捕一個作奸犯科的江湖惡賊到過紫峰山,我幫他抓到了那個惡賊,他為了感謝我,我們兩個人在紫峰山上大醉三天,我如今來到登封理應去看看他。”
“原來如此,秦捕頭既然離開江湖投入公門,登封知縣想必是一個好官?”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喬禮說道:“這個梁大人的口碑很好,他確實也是個好官。”
上官晴本想還要說什麽,她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下去。
肖一風對喬禮說道:“喬掌櫃,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喬掌櫃成全。”
“肖兄弟何出此言?你是我們的朋友,你有話直說就是,喬某一定照辦。”
“喬掌櫃爽快,在下就直說了,我們此去少林必定凶多吉少,我想讓歐姑娘在此處暫時住下來。”
歐清雲還沒有等肖一風說完,她站起來說道:“肖大哥,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少林。”
“歐姑娘,我讓你留下來是想日後擒拿李庭右時你能幫我們的忙,我們此去少林我不想讓你冒險。”
歐清雲堅定地說道:“肖大哥,你們不怕,我也不怕。”
上官婷說道:“歐姑娘應以大局為重,肖大哥既然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爭了,否則,我們心裡不安。”
“那好吧,我就聽你們的安排。”
喬禮說道:“肖兄弟放心,歐姑娘在此絕對安全。”
“多謝喬掌櫃,時辰已經不早,我要去縣衙見秦鋪頭。”
上官晴說道:“肖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此去只是會見的朋友,我一個人去更方便些,你去做什麽?”
“那你路上要小心。”
“我知道。”肖一風朝喬禮和張奎一拱手後轉身走出了內堂,他穿過藥鋪來到大街之上。
登封城內已經燈火通明,大街上有不少的人走動,街邊的買賣店鋪還很熱鬧。
到了大街上,肖一風才意識到自己出來太過倉促竟然忘記問清楚去縣衙的路了,他站在大街上看了看。一位挑擔的老者迎面走了過來,肖一風急忙走上前深施一禮道:“老人家有禮了,晚輩初到貴地,人生地不熟,敢問這登封縣衙如何走?”
老者放下擔子回答道:“公子有禮,你算是問對人了,我就是縣衙中人。”
“哦,晚輩真是榮幸。”
“公子這麽晚要去縣衙做什麽?你難道遇到了歹人不成?”
“沒有,老人家在縣衙是做什麽的?”
“我是專門給縣衙廚房買菜的,我剛從家裡出來,你和我走吧!”
“老人家怎麽這麽晚還要出去買菜?”
“公子誤會了,我都是一大早才去給廚房買菜, 只因為我家裡這兩天短了米,我抽時間給家裡擔回去一些米。”
肖一風笑了笑說道:“晚輩唐突了,老人家莫怪。”
“公子客氣了。”
“這還真是巧的很,老人家,我幫你挑擔子。”
“老朽豈敢有勞公子,這擔子裡又沒有東西,我挑著就行,你與我同行正好有個說話的人。”
肖一風隨老者沿著大街往東走,他問道:“老人家貴姓?”
“老朽姓陳,單名一個順字,我一直在縣衙做工,梁大人見我年事已高,他多次勸我做些輕便的活計不要太過勞累,我覺得自己還能乾就多為縣衙乾些力所能及之事。”
“看來這位梁大人還是個好官。”肖一風只是無意地附喝了一句,他哪曾想陳順竟然大聲說道:“什麽叫還是好官?梁大人就是個大好官,你看來真是個外鄉人。”
肖一風見狀忙賠禮道:“晚輩失言了,老人家不要見怪。”
陳順見肖一風賠了不是也不再計較,他說道:“梁大人一向愛民如子、體恤民情,他可是個大大的清官。自從他來到登封,登封百姓生活好了很多,百姓們無不稱讚。對了,公子,你此去縣衙有何貴乾?”
“不瞞老人家,晚輩是從京城而來,我要見縣衙捕頭秦剛。”
“公子是從京城來的,你原來是要見秦捕頭。”
“正是。”
“我把你帶到縣衙門口,你去找他就是。”
“多謝老人家。”
一柱香的時間,肖一風跟著陳順來到了縣衙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