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小胡。”那女人嚇一跳,又馬上冷靜下來,身邊的男人向前半步,隱隱擋在我和女人中間。
“小胡,你忘了,我是鄒玉啊。”我說著,暗地裡將真氣凝成一線,探到女人身上。她身子猛然一抖,瞪大眼睛看著我。這種真氣普通人不會有任何感覺,只有修行者能感覺到。我將真氣探到她身上,意思就是告訴她,我認出她了。
她有兩個選項,第一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裝傻充愣。但如果這樣,她不確定我接下來會做什麽的,是當場翻臉,還是暗地裡有什麽動作。但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身邊的男人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她選擇了另一個選項。
“哎呀,鄒玉,是你啊,好久不見啊,我都認不出你了。你也是,又叫我小胡,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以後叫我黃文情啊。”
女人一秒入戲,語氣輕快,身邊的男人表情也放松下來。她拉住身邊的男人,“這是鄒玉,我發小,我們快二十年沒見了。”那男的衝我點點頭,我也點頭致意。
我又看向那女人:“可不是嗎,自從我搬家以後,到現在就沒見過,二十多年了。你最近挺好的啊。”
“文情,那你們先聊,我找個地方等你。”
“行,你等我會,我聊兩句,一會給你打電話。”
男人挺有眼力價,衝我點點頭,就轉身走了。看著男人走遠,我和女人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你是不是姓胡?”我問她,胡柳白黃灰五大仙,我問她是不是姓胡,就是問她是不是狐狸變的。
“不錯,你是什麽人。”她大方承認,剛才我沒有戳穿她,想來承認也無妨。
“我就是個小道士,倒是你,修煉不易,接近凡人要幹什麽。”
“你管我幹什麽!我不傷天不害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最好少管我的事。”
“你的事情我也懶得管。只是今天碰見了,這就是天意,不管不行。”我苦笑,我也不想的,可誰讓碰上了呢。
“你想怎麽樣,這裡這麽多人,你也不敢動手。更何況,真動起手來,我還真不怕你。”她低聲說著,眉眼倒豎,周身妖氣蠢蠢欲動,就像一隻炸了毛的狐狸。
這種由動物修煉成人形的都是這樣,天生敏感多疑,謹慎膽小,但到了危急關頭,又不乏拚命的瘋狂。自然環境中的鬥爭,從來都是殘酷的,你死我活,沒有半分溫情可講,她們若不如此,根本到不了現在這個境界。
“冷靜,你也知道不會動手,沒必要嚇唬自己。”我完全沒有動,神情有些無奈。她也緩緩卸了氣勢,語氣也軟了下來。“我真沒有做壞事,你們不能把我怎麽樣。”
“你是不想怎麽樣,可你是妖。他就一個凡夫俗子,怎麽受得了你。你信不信,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不出三個月,他就成人渣了。”
我緩緩往前走,她跟在我身邊,就像朋友一樣邊走邊聊。其實我們一脈對於妖魔鬼怪並沒有正邪不兩立的觀念,妖魔鬼怪皆是命數,只要不害人,我們也沒有趕盡殺絕的要求。
“哎,我也知道,可這不能怪我,我與他都是真心,只是狐性本媚,我也沒辦法。”
“別說什麽狐性本媚了,要什麽都遵循天性,你哪能有這種修為。深山老林裡狐狸千千萬萬,你肯定是不遵循天性的那個。”
的確如此,人修行已經是逆天而為,其他妖精要想修行,更要逆天而行。首先逆得是自己的天性,才能修成人形,再以人形修道。她說狐性本媚,沒有辦法,只是不想有辦法而已。
她聽了,沒有說話,兩個人沉默著向前走,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我。
“師兄!”
是小秋的聲音,我轉過身,看見小秋正快步趕來。雖未出劍,可手中已捏上了劍訣,劍氣透體而出,直向狐精。劍氣逼人,隻一瞬間,狐精就又呈現了那種炸毛的狀態。
“冷靜!”我擋在小秋面前,先安撫小秋,這裡要出點什麽事,肯定是大事。“小秋,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發小,嗯,你叫什麽來著?剛才沒記住。”
“黃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