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閑下來,我有更多時間修行師門功法。我在修行的時候,黃文情從不會來打擾我。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事情,也會通過神念讓我感知,自己從修行的狀態中醒來。與我不同,她修行的時間通常在午夜時分,她往往在晚上10點多出門,夜裡2點多回來。我問過她,她很坦誠告訴我她是去修行的。她要選擇城市的公園,或者溪流邊等生機勃勃的地方。“吸天地之靈氣,采日月之精華”。這句話是她告訴我的,大方向肯定是對的,只是具體怎麽操作我沒有問,她沒有說。所以只要她出去修行,在她回來之前,我一定不會找她。
就這樣過了一周多。一天上午,我正在打坐,突然有人敲門。是誰呢,不是黃文情,她會讓我去找她。不是小秋,她不會敲門。也不是客人,客人不會找到這裡來。
“請進。”
門開了,是滄雪,這麽多天,我差點把這個便宜徒弟給忘了。
“滄雪,你怎麽回來了,今天沒課嗎?”
“沒有,我們讀研課程相對少一些。更多是需要自己讀一些文獻,做一些實驗,和老板一起做一些項目。”
“老板?”
“就是我的導師,我們都叫老板。”
“行吧,怎麽了,今天有啥事嗎?”
“沒什麽,就是我有個快遞今天就到了,回來接一下。我看咱們這現在不一樣了,大廳還布置上了,還找了個前台,前台還挺漂亮。”
“哦,那是咱們新來的員工,學酒店管理的,大廳的布置都是她的主意。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
我帶著滄雪來到前台,黃文情正在看書,紙質書。除了門派典籍,我已經很久沒看紙質書了。黃文情看到我過來,把書扣在桌子上,也許一會還接著看。我看了一眼封面,《簡.愛》。
“滄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們這的前台兼客服主管,黃文情。文情,這是滄雪,我徒弟。”
我的介紹裡有“我徒弟”這三個字,這就是告訴朱文情,她也開始接觸這個圈子的一些事情。朱文情大大方方向滄雪伸出手:“你好,我是朱文情,狐狸精。”
“嗯?”滄雪和朱文情握手,只是神情還有些懵逼。她大概沒有想過哪個女人會這麽介紹自己,“狐狸精?”
“妖修,由狐狸修煉化成人形。”我和滄雪解釋。
滄雪是震驚的。進入師門以後,我和小秋給她講過這個圈子的一些事情,她對這些事情是有了解的。但一個活生生的狐妖站在她面前和她握手,對於三觀的打擊還是很大的。她呆呆地握著朱文情的手,一時忘了放開。過了一會才冒出一句話。
“狐狸精,都這麽好看的嗎?”
好吧,黃文情的顏值,已經男女通殺了。
正巧有客人來了,我們沒有多聊,帶著滄雪回到辦公的房間。我問滄雪靜心訣有沒有堅持練,滄雪說還在堅持,有些進步,雖然還是會睡著,但已經可以在一段時間內什麽都不想了。不錯,聚塔成沙,集腋成裘。反正沒什麽事,我帶滄雪到練功房,共練靜心訣。我們二人盤膝面對而坐,呼……吸……呼……吸……,我聽著滄雪的呼吸聲,呼吸聲沉穩,平緩,距離進入那種忘塵的境界只差一層窗戶紙了。要想突破這層窗戶紙,可能一天,可能一個月,可能一年。
可這次沒機會了,黃文情通過神念叫我。我悄悄起身,滄雪也睜開眼睛,清醒過來。這就是緣分不到,天意不是在今天突破的。我們一起到了前面, 是滄雪的快遞,一個挺大的箱子,我搬著試了試,還挺沉。
“這都是什麽?還挺沉的。”我問滄雪。
“沒什麽,就是一些工具,锛鑿斧鋸什麽的,我平時做點小玩意用的。”
“挺沉的,我幫你搬過去。”
“不用不用,你等等。”
滄雪回到自己房間,一會又出來了,推著一個小推車。說是小推車,不過是一個木板,下面裝了四個輪子,前面有個拉手,僅此而已。
“你哪來的小推車?”我問滄雪,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這個東西。
“前段時間自己做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快遞箱放到小推車上。我推著車正要走,又被她叫住。
“別急別急,不用你。”
她從拖車下面抽出一塊木板,三兩下拆碎,手頭奇快,幾下就把破快組裝成一個小牛,迷你可愛的,大概一個筆記本電腦大小。
我都看驚了,發現黃文情也是震驚不解的樣子。
“師父,你看,這是動力倉,現在沒動力,你先想辦法讓這東西動起來。”我接過木牛,隨手從綠植上揪了兩片葉子,手指沾水在葉子上劃了道符,又將葉子塞到木牛的肚子裡。
滄雪又拿過木牛,將木牛放在平板車前面,用繩子將平板車和木牛綁在一起。她把牛耳朵擰了一下,木牛搖搖晃晃的,自己拉著車,朝著我們住宿的區域走去了。
我看著黃文情,黃文情也看著我,大眼瞪小眼的,我們都被滄雪震驚倒了。
這是……
“木牛流馬?”我們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