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木牛流馬啊,傳說中諸葛先生發明的,不需要動力就能自己搬運糧草。自諸葛先生以後多少人都想模仿,沒一個成功的。就滄雪,不聲不響就給弄出來了。雖然她這個比傳說中的小不少,可這……也太驚人了。
黃文情也傻了,作為一個幾百歲的狐妖,她才真是見多識廣。她從見到滄雪就知道滄雪還沒有修行任何功法,從這方面來講,滄雪就是個普通人。即便滄雪是我徒弟她也沒有很當回事,她向滄雪表明自己的狐妖身份,說直接一些就是給我面子,也表達了一種坦誠。而滄雪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做出木牛流馬,真是出乎她的預料。
“你這個徒弟,是墨家人?”黃文情問我。
“我不知道,我沒問過。”墨家以機關術聞名,如果她是墨家的,一切都說得通。可如果她是墨家人,怎麽一點功法都沒有修行過。
“不行,我去問問。”沒有和黃文情多聊,我去了滄雪的房間。必須要問清楚,如果不是還好。如果是墨家人的話,以墨家人身份入我這一脈,多少要和墨家有個交待。
滄雪沒有關門,房門大開,我還是敲了敲門。滄雪在拆快遞,正把快遞裡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放在地上。她聽見敲門聲,抬頭看見是我,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只是請我進來。
我隨便坐在張椅子上,看著滄雪一件件往外搬東西,她說是锛鑿斧鋸也沒錯,是木工用的工具,可這一套也太多了。快遞箱裡還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獨立包裝,她一件件往外拿,我數了數,總共有19個小包裝。她打開其中一個,裡面的東西就想我們日常用的螺絲刀,大大小小一共11把。
“這是啥?”我問她。
“這就是鑿,锛鑿斧鋸的鑿。”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問我,“怎麽了,師父,有什麽事嗎?”
“嗯,你是墨家人?”我問她。
“什麽是墨家人?”她反問我,眼神裡滿是疑惑。她這個說法我相信是真的,不論她說是或者不是,都是知道知道墨家人是什麽意思,不在這個圈子裡的人,是不知道墨家人的含金量的。
“墨家,就是兼愛非攻那個,特別擅長製作器械,相當於以前的發明家。”
“哦,那個我知道,墨子嗎,上學的時候學過。我不是墨家的,我沒有宗教信仰。不對,我現在是不是應該信道教?”
“額……”這個問題問得我也突然有點恍惚,要說我們這修行者一定是道教沒錯了,可我師父好像還是D員,還交D費呢,“那到也不用,咱家也不講究這個,你愛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行,沒別的事,就是問問你,你先忙著,我先出去了。”看她還在忙著,我也沒多坐,回了前台。朱文情還在前台,沒有看書,自己在刷著短視頻,我聽了幾句,一個老師在講天體物理。從簡愛到天體物理,這個跨度稍微有點大。
“這你也聽得懂?”
“聽不懂啊。”
“聽不懂還看。”
“現在聽不懂,早晚能聽懂。”她關上手機,有些落寞,“我別的沒有,就是有時間。幾百年的時間,足夠我把任何東西學會。”
是啊,幾百年的壽命,只要她想學,什麽都學出來了。
“怎麽樣,她是墨家人嗎?”
“她說不是。”
“行,你頂一會班,我去做飯。她也一起吃嗎?”
“對,一起吃。”
黃文情沒有深究墨家的事情,起身去做飯了。中午三個人三菜一湯,她的廚藝讓滄雪讚不絕口,直言很多輪胎餐廳的行政總廚做的都沒這麽好吃。這話我信,以滄雪的身家,她是吃過大飯店的。
吃過午飯滄雪就回學校了,她的課程雖然不多,可老板的項目不少,她還要去搬磚呢。
這就是當代大學生的語言習慣嗎,知道的是研究生搞科研,不知道的以為在哪個施工現場呢。
滄雪回了學校,一切又風平浪靜。除了小秋晚上開始對我狂轟濫炸,肯定是滄雪把今天的事和小秋說了。
“鄒玉,你等著!我這幾天軍訓不能出校園,等我過幾天回去和你算帳!”
連師兄都不叫了,這師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