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湘平與喬鳴韜兩人並排散慢地在大街上走著,而他們身後,唐燔皓依舊是如獨立於世的高人般,面無表情地走著。
喬湘平有些不悅地說道:“紫珊她們走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這不是很多人都走了嗎?或許是有急事!”
“她們這樣走就是不好,好歹我們也是朋友一場啊!”
“你不是很討厭她們嗎?怎麽又成朋友了?”
“要你管,本姑娘喜歡!”
“我才不要管了,反正你沒走就行!”
“不是吧!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還要跟著我啊?算了吧!本姑娘現在是怕了你了,你跟個白癡似的,跟你在一起久了,我也肯定會成白癡!”
“那多好啊!我們就是兩個白癡了,我也有伴不是?”
“少來!白癡!”
喬鳴韜笑著不答,樊湘平看著他那幅開心的樣子,嚇得趕緊後退到唐燔皓身邊,對唐燔皓說道:“皓哥哥,要不我們回安洛吧!在這裡挺無聊的。”
“那行,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安洛。”
“現在就走行不行?”
“現在不行,這都快大中午了,明天再回吧!”
“好了,那我回客棧了。”
樊湘平說完便轉身往客棧方向走去,但唐燔皓卻沒有隨即轉身跟上去,倒是喬鳴韜立馬轉身跑了過去。
唐燔皓看著喬鳴韜從他身邊跑過,看著兩人消失在拐角處,他回過頭,繼續往前走著。
樊湘平很不爽地回到客棧,找位子坐下後,要了一壺茶水,剛準備提起茶壺倒水,喬鳴韜就樊湘平對面坐了下來。喬鳴韜笑著看著樊湘平,但樊湘平立即轉移著目光。
“好了,其實我們明天走也不錯啊,早上不會太熱。”
“誰跟你說是我們一起走的?”
“燔皓兄啊!他剛剛答應我,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安洛。”
“那是你們,我可沒答應。”
“好好好,是我們。”
喬鳴韜說完便轉頭向小二說道:“小二,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
“好嘞!”
此時,客棧裡比較安靜,只有四桌客人,各桌之間的談話都能聽到,但無非是談論他人之事,然後表述自身之看。喬鳴韜倒是樂意聽,因為此時樊湘平不與他說話,他有些閑了。
他聽到他後方那張桌子的人談論道:“聽說城主昨日重傷,現在快不行了!”
“怎麽會,城主的武功修為那麽高!據說他都一百二十歲了,但看起來還是一副四十歲的樣子!”
“在昨天的爭鬥中,來了一個很強的對手,城主也不是他的對手,不然怎麽會輸了!”
“就是那個什麽莊主嗎?聽說是那個莊主有高人幫助。”
“這個在城中早有耳聞,據說就是那個布下結界,讓武林各大高手爭奪《龍甲神章》的神秘人。”
“肯定是,不然他不會死了兒子也不敢聲張,而是連夜趕回了他那什麽山莊。”
正當喬鳴韜認真地聽著時,樊湘平淡淡地對喬鳴韜說道:“皓哥哥了?”
喬鳴韜立馬回過神來,回答到:“我只顧著追你,沒注意燔皓兄!”
“平常他都不會留下我一個人的啊!”
“或許他去給你買好吃的了。”
樊湘平瞪著喬鳴韜,嘴裡狠狠地說:“不可能的,我們這一路,他從來都不會留下我一個人的。”
喬鳴韜笑著說:“因為現在你不是一個人啊,不還有我嘛!”
“切,你充其量就是個要人照顧的白癡。”
喬鳴韜繼續笑著說:“不管是什麽,只要能不讓你禍害人就行了,燔皓兄不是說過他的任務就是不讓你禍害別人嘛,現在他已經隆重地把這個任務交給我了!”
樊湘平舉手就拍在了鳴韜臉上,說:“你是不是找死啊?”
喬鳴韜揉著臉龐,怯怯地說道:“不敢,不敢。”
樊湘平看著喬鳴韜。過了一會,樊湘平對喬鳴韜說道:“剛剛不好意思,你怎麽不躲啊?沒打疼吧!”
“沒事。”
“不過你活該,誰讓你激怒我。”
“小的下次不敢了。”
“這才像話!”
“但皓哥哥從來不會這樣的,他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要不,我們去看看。”
“嗯!”
這時,他們還沒有起身,唐燔皓便從大門走了進來,他走到桌子旁坐下。
樊湘平沒好氣地說:“你去哪了?”
喬鳴韜也說道:“就是,惹得我們的大小姐不開心。”
這時,唐燔皓從身後拿出一串冰糖葫蘆,笑著對樊湘平說:“我去給你買這個了!”
樊湘平的臉色一下變得喜悅,高興地接過冰糖葫蘆,正準備拆開包裹著冰糖葫蘆的黃紙時,小二送來酒菜!
樊湘平就先放下冰糖葫蘆,三人開始飲酒。
喬鳴韜看著那酒說道:“對了,燔皓兄,那日你怎麽知道這店裡有秘製的清光酒?”
唐燔皓笑著說:“那日我們進門的時候,我在客棧櫃台的台壁看到的。”
喬鳴韜說:“那日那麽多人,你怎麽還注意到那裡了?”
唐燔皓說:“不小心看到的。”
樊湘平笑著說:“你還真以為皓哥哥只是一介無用的書生啊?要真是那樣,我哥哥怎麽會放心讓他陪我出來玩,我告訴你,雖然他不會武功,但他可是我家大名鼎鼎的偵探,解決了不少我家那些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大案。”
唐燔皓像是不悅地說道:“不是,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樊湘平笑著說:“連誇帶損。”
喬鳴韜一聽此話,便說道:“這招絕,以後我也得用。”
樊湘平笑著說:“去去去!”
三人一陣嬉鬧後,就開始安靜吃飯了!只是還沒安靜一會,桌子忽然晃動了一下,一個身穿縷金麒麟紫錦長袍的男子坐了下來,抬頭一看,原來是歐陽慶符。
喬鳴韜說:“歐陽兄,你怎麽來了?”
樊湘平對喬鳴韜說道:“白癡,肯定是來找虞雲姑娘的了,歐陽公子,是吧?”
歐陽慶符笑而不語,而樊湘平繼續說道:“不過恐怕歐陽公子要失望了,虞雲姑娘昨晚就走了,他爹得到了《龍甲神章》,不走就怕走不了了!”
唐燔皓打量了一番歐陽慶符,然後說道:“歐陽兄應該就是這酆都城城主的公子吧?”
歐陽慶符不避諱地淡淡地回道:“是的!”
樊湘平驚訝地說:“不是吧!看不出來你就是這裡的少主啊!完全不像啊!”
喬鳴韜則笑著說:“難怪我感應到你的內力不一般,而且還在我之上。”
歐陽慶符微笑說道:“見笑了!”
唐燔皓說:“昨日,令尊的傷不礙事吧!”
歐陽慶符眼神有些黯淡地回道:“沒什麽,我爹他功力深厚,那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喬鳴韜說:“那就好。”
過了一會,歐陽慶符看著三人問道:“大部分人都走了,你們為什麽還沒走?”
喬鳴韜說道:“我們打算明天清晨走。”
“那你們打算回那?”
樊湘平應答道:“當然是回安洛啊!”
“你們是打都城來的吧!”
樊湘平點了點頭。
這時,唐燔皓看著歐陽慶符,笑著對歐陽慶符問道:“歐陽兄不會是從家裡逃出來的吧!”
三人吃驚地看著唐燔皓,唐燔皓笑著說:“你們這樣看著我乾嗎?”
歐陽慶符不解地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是逃出來的?”
唐燔皓解釋道:“你作為酆都城的少主,此刻城主受了傷,你不在身邊伺候,而是一個人跑到客棧來找一個女子;而且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還不著急著回去,並這麽有功夫在這裡陪我們聊天。這你都不是逃出來,就說不過去啊。”
歐陽慶符佩服地說:“那你們明天能不能帶著我走?”
喬鳴韜立馬說道:“好啊!反正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伴,而且你的武功這麽高,到時候還可以保護我們。”
唐燔皓也說:“沒問題!”
樊湘平看著唐燔皓,她沒想到,平時都不怎麽願待見他人的皓哥哥會這麽爽快答應了。
樊湘平繼而說道:“那今天你就在客棧住下吧!”
歐陽慶符說道:“不行,我現在就得出城,不然明天就走不了了,我到城外去等你們。”
樊湘平說:“不用了,我們現在也走,我本來就打算走的,只是皓哥哥不願走。”
唐燔皓笑著說:“好吧!既然你們都開口要走,我也就不留了,我們現在就走。”
喬鳴韜說:“我還沒說走啊!”
“那你留下吧!反正我也沒打算帶你走。”
“不是,我也沒說不走啊!”
歐陽慶符看著他們倆,臉色露著笑意。
“那還不快點去收拾東西。”
“哦!”
於是,喬鳴韜跟在樊湘平後面上樓去了!
沒多久,三人就下來了。唐燔皓在櫃台結了這幾天的帳,四人便一起走出客棧。
四人行在大街上,就如同一道亮麗的風景,吸引著不少人的眼球。
樊湘平說道:“歐陽公子,你在家不受待見啊?你都離家這麽久,可這城裡還沒有一點動靜啊!”
歐陽慶符笑著說:“我只不過是耍了一個小小手段,暫時瞞過了我家裡的下人,但要是被我娘發現,那就會立馬下令封城了。”
喬鳴韜轉過頭問到:“什麽手段啊?”
歐陽慶符笑著說:“秘密。”
唐燔皓靜靜地說道:“他使用了點兵術,弄了一個假的在那糊弄看著他的下人,但瞞不過那些高手,一眼就能被識破。”
歐陽慶符再次折服地看著唐燔皓,嘴裡說道:“這你也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樊湘平一本正經地自豪地說:“我家軍師,佩服吧!”
歐陽慶符繼續問道:“不是,你又怎麽知道的?”
喬鳴韜在一旁說道;“我看啊!八成是猜的。”
樊湘平不屑地對喬鳴韜說道:“你怎麽不猜個試試?”
唐燔皓笑著說:“其實很簡單,我從書知道關於你們酆都城的一些基本情況,像武功與歷史多少知道一些,當然還有你們的一些公開的秘密。”
歐陽慶符還是不解地說;“這也行,我們武功那麽多,你怎麽就知道是最基礎的點兵術了?”
唐燔皓繼續解釋道:“因為你太年輕,而且看得出你也不是個武癡,所以不太會去修煉那些過於高深的武功。”
歐陽慶符聽後以一副吃驚害怕的樣子說道:“看樣子,以後得離你遠點,我對你除了名字,其他還都是一無所知,而你卻好像很了解我。”
唐燔皓依舊平靜地說:“我叫唐燔皓,今年二十四,來自安洛,現在是不是多了一點!”
歐陽慶符笑著說:“一點都不好笑。”
喬鳴韜也笑著說:“我現在也很佩服燔皓兄,我之前一直認為你只是個書生,想不到,你的這麽厲害!”
樊湘平說:“你以為誰都像你啊!白癡一樣!”
喬鳴韜回道:“反正有人喜歡跟白癡在一起。”
樊湘平在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個“你”後,便不再理他。
歐陽慶符聽完,對鳴韜說:“看不出來啊?鳴韜兄也不簡單啊!”
這時,唐燔皓打住了幾人的談笑,正兒八經地對他們三人說道:“這裡離安洛有千裡之遠,我們得去買馬,這樣能輕松一些,也能快一點。”
樊湘平一臉興奮地說:“好啊!我這一路走來雖然是到處都玩了,但還是累死我了!”
歐陽慶符說道:“行啊,我從沒走過那麽遠的路,肯定會吃不消的。”
喬鳴韜則喪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不會騎馬了,你們誰帶我,湘平,要不你帶我得了?”
樊湘平堅決不答應地說:“不行,一匹馬怎麽能兩個人騎。”
唐燔皓說道:“確實,鳴韜你必須得單獨騎一匹馬,畢竟路途遙遠,要是把馬累壞了,中途買馬就麻煩了。”
喬鳴韜隻好硬著頭皮說:“好吧!隻好在買馬的時候現學現用了。”
四人開始尋找賣馬的地方,經過一方探聽後,幾人很快就買到了馬。
除了喬鳴韜,他們三人很快就馴服了各自的馬,而喬鳴韜連上馬都沒學會。
賣馬的師傅耐心地教著他,三人騎在馬背上看著喬鳴韜,樊湘平更笑個不停,嘴裡說道:“你啊!真是笨死了,從沒見過你這麽笨的人。”
喬鳴韜用犀利的眼神瞅了瞅她,但絲毫沒有起到什麽效果,湘平還是笑著說個不停。
最後,總算是勉強可以騎著走了,四人才慢慢地騎著馬往城外走去。
四人出城騎著馬北上,一路上,即享受著騎馬的樂趣,又不斷地走走停停,一路遊玩,絕不放過途中的山山水水,風土人情,以致人歡馬躍,好不暢快。只是有時候卻因為遊玩而耽擱了時間,以致遇到麻煩。
這一日傍晚,四人行至千峰嶺。這千峰嶺乃兩地邊界之地,甚是荒涼,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只有一條連通兩地的山路在這千峰嶺間蜿蜒,山路兩旁那陡峭高險的山體,讓整條山路顯得很是空蕩,腳步聲和馬蹄聲的回音在這高山之間回蕩,讓人的背脊骨不自主地透著絲絲的涼意,這時四人的好奇心暫時被那涼意有淹沒。
天變得越來越暗,嶺中的谷風也越來越大,四人不得不下馬前行,手中早已點亮的火把,火光時而光亮時而黯淡,牽在手中的馬也不停地嘶叫,四人艱難地前進著,但在這荒山野嶺中露宿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所以他們必須不停地往前趕著路,希望能找到落腳的地方,哪怕是一間破廟。
四人下馬在谷中行走了近一個時辰,依舊沒有找到落腳之地,這時夜已經很深了,山間更加顯得恐怖,在黑暗深處,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烏鴉聲,總在人最不經意間響起,這讓人很是害怕,特別是身為女孩子的樊湘平。
樊湘平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對唐燔皓說道:“皓哥哥,能不能不走了,我們就在這裡等天亮好不好?”
唐燔皓很嚴肅地說:“不行,這一帶太不平靜了,邪魔歪道很多,如果我們被他們盯上就走不了了!”
歐陽慶符也順著唐燔皓的話說道:“我曾聽我爹提過,這一帶有一個什麽幫,他們非常詭異,常年風餐露宿,茹毛飲血,以五毒為食,以露水為飲,無惡不作,無所不為!連我爹都得給他們三分薄面!”
喬鳴韜面帶著笑意地說:“那他們是不是也會給你一點面子啊?”
樊湘平看到喬鳴韜竟然面帶笑容,心裡有些不爽地對喬鳴韜說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還好意思開玩笑!”
唐燔皓說:“好了,你們都別鬧了,我曾在書上看到過這樣一段記載,說是在這千峰嶺之中有個叫懾螢洞的洞穴,洞穴裡面封印著三個結拜兄弟,後來他們慢慢與懾螢洞修為一體,他們靠懾螢洞吸功,懾螢洞又反吸著他們身體得以在著山谷間移動,他們相互索取,相互依存,書上把他們稱之為懾螢三魔,是千百年來為數不多達到魔界修為的人,而世上見過他們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喬鳴韜聽後說道:“這麽恐怖!”
唐燔皓繼續說道:“他們與這千峰嶺連為一體,只要我們在這山中,不管在那一個角落,他們能夠感知到我們的存在,並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我們,如果我們停下來的時間太長,那就麻煩大了!”
歐陽慶符問道:“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對付他們?”
這時,喬鳴韜像是經過思索了一番之後地摸著頭,然後笑著說:“只要我們一直走不停下來不就可以了。”
樊湘平一聽此話,臉都白了,她憤怒地對喬鳴韜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白癡,要白癡能不能也分一下時間地點與環境?”
喬鳴韜一聽,低著頭聲音很低地說:“我只不過是不想大家這麽緊張害怕。”
正當樊湘平準備回應喬鳴韜時,唐燔皓卻緊張地做著息聲的動作。過了一會兒,唐燔皓對喬鳴韜與歐陽慶符說道:“你們帶著湘平先走,一定要保護好湘平,絕不能讓她有事。”說著,唐燔皓繼續說:“你們趕緊上馬,不然就來不急了!我們明早在下馬坡會合。”
三人快速地上了馬,唐燔皓用力在馬屁股上一拍,三匹馬瞬間同時快速跑了起來,樊湘平連頭也來不及回,很快唐燔皓便後退得很遠了。在這七轉八拐的山谷間,很快三人便看不到唐燔皓了。
由於馬速的加快,加之三人的慌亂,他們手中的火把早已滅了,幸好借著夜空中那有些黯淡的月光,他們才得以看清楚前面的路,不然非得撞山不可。
樊湘平時不時地回頭看後面,喬鳴韜看到樊湘平非常著急的樣子,便安慰道:“沒事的,燔皓兄不會有事的!“
樊湘平急切地說:“你知道什麽,皓哥哥根本就不會武功,你別看他什麽都知道,他只是看的書多,而且他在安洛的時候就經常負責搜集一些民間稀奇古怪的事,所以他才會知道這裡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
歐陽慶符有些驚訝地說:“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救他?”
喬鳴韜卻堅決地說;“既然他讓我們先走,他一定有他的辦法,而且我相信他絕非一般人。”
樊湘平這時拉住了馬,對著他兩人說:“我不管,我得回去救他。”
這時,喬鳴韜對樊湘平大吼道:“你拿什麽去救他,你能不能靜下來好好想想,我們這個時候回去,對誰都是不利的。”
歐陽慶符也安慰著樊湘平說:“你也不要想太多,燔皓兄會沒事的。這樣好了,我回去看看,你和鳴韜兄先走。”
還沒等歐陽慶符調轉馬頭,他們前方便出現了一排燈火,一陣馬蹄聲朝他們跑來,三人立馬緊張了起來。很快馬蹄聲就到了他們面前,並在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相對而視,但那些人手中的火把的火光,讓他們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模樣,只能看出對方一共有七個人。那些人嘴裡念叨著他們聽不懂的話,他們三人緊張地看著,時刻準備著防禦。那些人見他們沒有反應,而且緊握著劍柄,七人中間那人舉手一揮,那六人便把手中的火把往後一揮,火把在空中轉出完美的弧度後落地,隨著落地聲一響,他們揚起手中的武器,雙腿一夾馬肚,迅速朝他們靠近。
喬鳴韜見狀,右手一提,便把樊湘平提到了自己的馬背上,讓樊湘平從後背抱住自己,並大聲對樊湘平說道:“你從我身後幫我駕馬,我帶你衝出重圍,你注意觀察情況,我怎麽躲,你也怎麽躲,相信我一定可以帶你出去!”樊湘平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被喬鳴韜揮劍的姿勢壓在了身後。
那些人一擁而上,喬鳴韜長劍一揮,萬道劍氣瞬間飛出,卻見那些人雙腿一蹬,整個人飛至空中,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所有劍氣。
待到他們落到馬背上時,已經開始正面交鋒了,三個對付著喬鳴韜,三個對付著歐陽慶符。
只見對付喬鳴韜的那三人,一人拿大刀,一人揮大斧,一人揚鐵鞭,三人的體型都非常彪悍,動作卻都非常靈活,大刀力道強勁,大斧橫掃千軍,鐵鞭四兩撥千斤;喬鳴韜在刀斧鞭之間閃躲,前撲後仰,左避右閃,動作幅度很大,馬匹嘶叫不斷,蹦跳不安;在三人的夾擊之下,喬鳴韜佔不了絲毫上風,因為他為了護著樊湘平,盡量不讓她受到傷害,所以鳴韜無法離開馬背,加上長劍在他手裡使用也已經很不靈活了,這讓他一直處於被動狀態;而樊湘平在馬背上也不太好受,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難受,慢慢地樊湘平快連馬都坐不住了,喬鳴韜轉換馬的方向的速度太快,各種躲避姿勢更是讓樊湘平苦叫連連,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感受到危險。不過,喬鳴韜還是做到了讓招招都避開著樊湘平,樊湘平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而他自己身上卻受了不少傷,血流不止。
三人繼續加強攻勢,從不同方面進攻的速度加快,出其不意,這讓喬鳴韜很難全面顧及。這時,鐵鞭忽然從喬鳴韜身後揮來,喬鳴韜正忙著正面對付大刀與大斧,待到喬鳴韜察覺時,已來不及閃躲,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喬鳴韜像使出洪荒之力般,使出了他從未成功過的天禦六劍,其中三道劍氣擊穿了大刀與大斧的馬匹,馬瞬間倒地,那兩人也因失去重心,跌落在地,一道飛向了那個為首的人,他見狀也立馬落馬躲避,而那馬則瞬間倒地。
就在鐵鞭快揮至樊湘平背部時,揮鐵鞭那人背後突中一擊,揚鞭的力量在瞬間被減弱,鞭長莫及,樊湘平安全躲避了那一鞭,在喬韜轉頭一看時,歐陽慶符已經到了他身邊,喬鳴韜順勢看著對付歐陽慶符的那三人。那三人都已經傷的不輕,身上不少劍傷,血不斷流出,衣服被染成了紅花。只是在這月光下,一片黯黑,他們的馬匹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為首的人大喊一聲,那些人便退回了為首的人的身後,喬鳴韜看了看歐陽慶符,歐陽慶符也受了傷,但不嚴重,兩人相視而笑。
那個為首的人說道:“不錯,年輕人,想不到你竟然能夠使出天禦六劍,這種武功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近百年。”
喬鳴韜顧不著身上的傷痛,他不解問道:“這招叫天禦六劍,你怎麽知道這是天禦六劍的?”
那人大笑著說:“很奇怪嗎?我告訴你,當年要不是那個人,今天我何以淪落成這般模樣?”
“你到底在說什麽,那個人是誰?”
那人繼續笑著說:“你原來是張白紙啊!你什麽都不知道,可笑可笑,他也有今日。”
“他到底是誰?”
“廢話少說,想知道他是誰,打贏我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說來也快,為首那人快速地使出一招骷髏鬼手,只見一隻如鬼影般伴著淒厲聲音的鬼手向他們飛來,鬼手越來越大。歐陽慶符見狀,他雙腿一夾,馬蹄往前一邁,衝至喬鳴韜前面。只見歐陽慶符兩手一揮,使出《九轉魔功》的萬鬼皆泣,一道如火焰般的紅色彼岸花之影衝向鬼手,並瞬間化解了骷髏鬼手,內力碰撞的火花四濺,消逝在地。那為首的人往後一退,雙手往身後一收,嘴裡念叨:“想不到,酆都城的少主也在啊!早知道,老夫何必跑這一趟了,不過既然來了,老夫就不能空手而歸,而且有了少主做人質,還怕城主不低頭嗎?”說著就大笑起來了。
喬鳴韜笑著說:“你有把握打得過我們倆嗎?”
那人把眼一橫,霸氣地說道:“你們太不自量力了!百年前, 老夫就沒怕個那個人,如今對付你們兩個乳臭未乾的家夥,哈哈哈,你們太高估自己了!”
歐陽慶符高聲喊道:“是嗎?我看未必吧!剛剛我那招也讓你退後三步了,要是我和鳴韜聯手,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這時,喬鳴韜扭頭小聲對樊湘平說道:“待會你把手松開,如果我們頂不住了,我會把你推出去,你在找機會逃走。”
樊湘平這時很淡定地說:“如果你們頂不住了,把我推出去又能有什麽用啊。”說完,樊湘平的手摟得更緊了。
這時,為首那人雙手握劍,兩手用力一轉,他手中的血飲刀飛至他的肚子前方,在空中旋轉,他繼而用雙手從丹田提氣,他的上半身往後慢慢仰躺,雙手上舉,血飲刀也慢慢上抬,這時在他雙手之間一條由內力虹化而成的青龍慢慢顯現出來,他慢慢往前抬起身體,那條青龍越來越大,當他身體站直時,那條青龍被他瞬間推出,青龍頂著血飲刀順勢快速朝他們飛來。喬鳴韜與歐陽慶符兩人傻眼看著卻不知如何接招,正兩人驚慌地看著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一道異常渾厚強大的內力,只見那道內力完全吞並了血飲刀和青龍,並把血飲刀和青龍快速往回推進,為首那人這下徹底慌了,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勁的內力,還沒待他反應過來,那股內力便在他們跟前爆炸,那七人瞬間消逝在了那內力爆炸的火光中,喬鳴韜三個也被內力震昏了。
在這瞬間山谷恢復了平靜,山風繼續在山谷中吹散著,月光淡淡地照耀著這山谷裡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