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生的不假,是我需要的。”范逾喜極。
兜兜轉轉,這裡竟然有這麽多頂級野生五靈,這一次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否則將會第二次遺恨。這一次的機會,一定要抓住,范逾暗中發狠。
“那就好,這裡的五靈任你選,只要你給我帶一條蛟龍過來。”
什麽?帶一條蛟龍來?!
范逾放開火靈,他想過很多交換的條件,唯獨沒想到是這個條件,也永遠想不到是這樣的條件。除了馭獸宗,天下誰還有蛟龍?五宗都不配擁有!
范逾目光盯住那些五靈化成的小動物,他實在是喜歡極了,無奈道:“老人家,謝謝你看得起我!我哪有那樣的本事,蛟龍可是連訣別士都抵擋不住的存在!”
老奶奶一開始有些嫌棄范逾,殺神不祥,她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扯。但是,通過交談,她發現范逾熱切又平淡。熱切的是他掩飾不住對五靈的渴求,平淡的是得而不到的泰然自若。
從范逾的眼神之中,老奶奶看到了一種堅定,一種欲與行的涇渭分明。老奶奶心中讚許,擁有這種氣質的人注定不是邪惡之徒。
老奶奶滿口牙都掉光了,含混不清,此時年輕人又剝了一顆糖果,喂給她吃。這一顆是軟糖,她不時用牙齦去咬,嘴巴癟得更加厲害了,“五月……初五……馭獸宗的……神器賞鑒大會,獎勵有蛟,你拿來換五靈……”
老奶奶人小,可口氣真是大。不過,這不關范逾的事,道:“我可以試一下,如真能得蛟,我自然送來。”
“對嘍。”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有這麽多五靈,是五族麽?”
“嘖嘖……”老奶奶上下打量范逾,“你這年輕人,可真是八卦!”
范逾有些尷尬,暗中責怪自己怎麽這麽喜歡探人隱私。緊接著雙目一暗一明。只是一瞬間,那天上的雲朵都沒有開始變幻……
一切,就都不見了。
范逾站在小溪邊,雙足竟然浸泡在水裡。剛才,那樣碧綠的草地,踏上去的柔軟,可是真是存在的。然而,可怕的是,這個存在沒有任何證據。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放眼望去,哪裡有什麽桃花林,哪裡有什麽牙齒都掉光的老奶奶,什麽小木屋、小動物全都不見了。甚至,離宏景也不見了。
范逾瞠目結舌,輕風乍起,一片桃花輕輕飄落。范逾以手背承接,在觸體的刹那,范逾接受到了信息。
出了一些變故,但是多了一個選擇。范逾依舊往帆望峰而去,這裡是真龍盤桓許久的地方,有可能真有野生五靈存在。
......
帆望峰離易水30裡,若天氣好,在峰頂可以清晰地看見易水。此時的帆望峰,儼然如從易水中駛出來的一艘巨船。只不過,這一艘船一旦上岸,就再也不能漂浮了,竟漸漸沉入了大地之中。
如今所看見的,不見了巨大的船體,僅僅留下一個巨大的風帆,矗立在大地之上。
范逾讚歎不已,這是他第一次來帆望峰,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過這究竟是不是自然形成的,范逾卻沒有那麽大的把握了。
在修真的路上,玄奇是常態,玄奇之中隱藏著大的秘密。或許,只有等一位修士,在大境界的攀升上,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有可能接觸到一些本質。
范逾胡思亂想了一會,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找遍了,也不見真龍來過的痕跡,更別提野生五靈了。
范逾倚在一株野桃樹下,這一株野桃樹很奇怪。似乎是被雷霹過,樹身裂開形成兩條腿,往上又開始分叉......
“這不正是人形麽?”范逾突然來了興趣,他想要知道,那些深度化形的生靈,究竟有多強悍。如果是同境界,自己是否能凝元境無敵?
范雙足一登,立即元氣化翼,從帆望峰上飛了下去。
……
還沒有到玉山,隔著玉山,遠遠看見三條蛟龍在雲中飛舞。范逾心驚不已,心道:“這恐怕就是馭獸宗在昭告天下了,蛟龍三條,就在此處,有本事你就來。”
臨近玉山時,蛟龍就很大了,猙獰之態,隨時準備吃人,膽小的人哪裡敢靠近。
“站住,這是馭獸宗的地界,再往前格殺勿論!”巡山的弟子乘坐四翅蝠翼鳥,正惡狠狠地盯住范逾。
望著四翅蝠翼鳥,范逾想到了尚方雪,她和劫如塵這一對神仙眷侶不知道是戰死了,還是隱居起來了。范逾希望,那一場戰鬥之中,他們逃出升天了。應該是沒有死亡,因為在煌無憂的地下室中,並沒有見到劫如塵的畫像……
“問你呢,為何擅闖我馭獸宗?”
范逾回過神來,輕聲道:“我來參加神器賞鑒大會!”
“神器呢?可有?”
“神器?”范逾愣了一下,“沒有!”
“你是訣別境嗎?”
“不是!”
“可是異螺者?”
“不是!”
“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不是,你還來這裡,找死嗎?”
“我來爭奪凝元境第一!”范逾眼神凌厲,略顯霸氣。
巡邏弟子吃了一驚,他被范逾偶爾掃過的眼神觸動,“憑你,不是異螺者,也無神器,還敢爭天下第一?”
“正是。”
“即便是要爭奪凝元境第一,也要走我們的大門嘛,哪有像你這樣亂闖的。”巡邏弟子似乎認出了范逾,就是那一日唯一一位殺死白鶴且非異螺的修真之士,因此,他的語氣軟了下來。
神器賞鑒大會在羅霄殿,但是巡邏弟子並沒有帶范逾過去,而是帶來了一處亂石崗。在峽谷之中,風呼呼地刮過。還未完全走進,范逾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神識粗略掃過時,范逾看見屍塊,以及散落的頭顱……
再仔細一看,范逾認出了田歸晚、蘇過、朱小妹、俞恆、田歸晚、方後……等人的頭顱。這些人全是一等一的異螺天驕。特別是田歸晚,這可是法門七開,離訣別境也僅僅是一步之遙的真正天驕,竟然也死在這裡!
怎麽可能?是誰!
范逾止步不前,巡邏弟子笑道:“范兄,可是害怕了?”
范逾的字典裡沒有害怕二字,問道:“這些異螺者,全是失常獸殺死的?”
“現在不能叫獸了,而是和你我一樣的修士了!請看。”
范逾無須轉頭,就已經看見了側後方的上風處站著一個人。嚴格來說不是人,是一個人身而牛頭的怪物。怪異且危險的壓迫感,仿佛風都變成了怪物,向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