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時,范逾已經破入藏海境中位了。
“范逾,你好大的膽子!”段山泊恨得咬牙切齒。
段冽更是不說話,手持一個殘器就撲了過來。
神器,與眾生產生聯系,為我獨尊。
然而,也需要執之者有本事。殘器再神器,一個小兒握住它也不可能給范逾造成傷害。而在范逾的眼裡,段冽與小孩沒有什麽太大的分別,最多也就是大一點的小孩罷了。妄想用殘器抵擋自己,真是螳臂當車。
不知道怎麽?范逾就立在他身前,並且手已經捏住了他持殘器的手腕,被捏了個粉碎。但這殘器,范逾還是不小心被它劃破了手心,嫡出鮮血來。
范逾奪過殘器,心中驚訝,這神的武器殘片,經歷了多少的時間啊,竟然還有這樣的威力。無法捉摸,出則必中!真的和眾生建立了聯系,無人可以逃脫!
范逾把殘器拿在手中,一腳把段冽踢得飛起,又往四周張望,問道:“段英沒來嗎?”
段冽被一腳踢死,段山泊嗷一聲也衝了上來。
范逾大喝一聲道:“死!”
段山泊被范逾一拳打滅靈光罩,又被擊穿胸膛,心臟、骨頭、血肉齊飛……老學究不肯瞑目,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范逾卷出一股氣流,想要把他手裡的玄黃生長術卷了過來。
賭場幾人圍在一邊,特別是南邊那人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雙股戰栗。這兩人,特別是段山泊,山字輩一定是段家的核心人物,任何時候都不是他們想見就能見得到的。然而,今天見到了,活生生的人,立即變成了屍體。
段冽和段山泊殘缺的屍體摔在廢墟上,范逾走了過去。那一卷沒有卷來玄黃生長術,因為段山泊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你們也過來!”范逾向南邊那人招了招手,“你們把他們的屍體抬回去!”
這幾人那裡敢不從,立即走過去,可是剛邁出一步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原來,膝蓋早已嚇得僵硬,連路都不會走了。只有汗液最歡騰,如漿湧而出。
范逾強行掰開段山泊的手掌,把玄黃生長術取到手,道:“哪有人走到哪裡都拿一本書在手上看的,這不是顯擺嗎?要看也要偷偷看,看來你這移動的圖書館,也只是徒有其名!”
那幾人還在那裡作掙扎狀,其實就是不想靠近,怕范逾把他們一杓燴了。但是以他們的心思卻猜范逾的行為是不會對的,因為范逾沒有必要殺他們,這些人卻不會這樣想。
范逾一邊看書,一邊卷動氣流,把屍體卷到四人身邊。便不再理會他們,接著左手發出火流星,把永樂坊的那幾根柱子砸掉,永樂坊轟然倒塌,砸了個稀巴爛。
那幾人好不容易穩定住,掙扎著站了起來,心裡知道:“暴風雨要來臨了!這兩人在段家的地位不是尋常,段山泊號稱行走的圖書館,在整個豐州都是有名的。”
南邊那人也是藏海士,是段家名列第三的家仆,地位很高。不過他為人低調,在段家很是小心。他是藏海境,自然知道范逾抬手擊殺段山泊的人是何等的實力。
不過,也隱隱有一些興奮,認為這是他們的報應。
段家的賭坊,離段家很近,兩人死亡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最先趕到的是段山灣,段英依舊沒有出現。
段山灣人剛到,攻擊也立即到了。
段山灣雖為訣別境,可是百無禁忌。他遠遠就看見了范逾坐在永樂坊的廢墟之上,怎麽可能放過他。
頓時,護佑激發,手持巨大的長劍砍了過來。
范逾仿若未見,依舊只是看書,心道這一本書怎麽這樣奇詭,這真是的玄黃生長術麽?段山灣那一劍剛到,恰好身上就起來一層白霜。
這一劍看在范逾身上,以范逾為中心,周邊的磚瓦木頭都化成了碎片,紛紛升騰起來。
可怕的一劍,這就是訣別士的威力。
透過塵霧一看,范逾依舊懸浮在虛空看書,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劍下去,敵人分毫未傷,至少在表面上看來如此,段山灣嚇到了。
這一瞬間,他心中百轉千回。望著那地上的兩具屍體,遲遲不敢殺出第二劍。他極為精明,像是做好了決定,也不問話,轉身就走。走得極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街道轉角處了。
邊上四人目瞪口呆,竟然連訣別士都被嚇走了。
四人也想著快點離開這裡,實在是受不了。
立即抬起屍體,跟著走了。
范逾五髒六腑震動,也受到了傷害。
段山灣不愧是訣別士,這一劍好不強大。
頓時,蟒形元氣流轉,只是一瞬間,范逾的五髒六腑就修複完畢。不過,范逾也愣了一下,跑得這樣快的訣別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似乎,比胡鬼兒更加精明。
范逾不怕窮凶極惡的人,就怕凶殘且狡猾的人。
范逾苦笑,心中道:“這些訣別士對戰力的感悟甚是敏感,看來,今天殺不了訣別士了……”
范逾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可是巧姑娘依舊沒有出現。他原本是要以這種方式把巧姑娘引出來的,“看來,我要去客棧走一趟了!”
范逾正要離開,因為他知道段家再不會派人來了。段山灣的戰力在段家是數一數二的,連他都不是自己對手,段家再來人也是白給。
段家人是極為狡猾的,永遠不做虧本的事。段家的訣別境不止一位,如果同時來兩位,范逾的處境就很難說了。但是段家凶殘且小心,絕對不會冒風險的。訣別士可是家族中的定海神針,是不能有任何閃失的,怎麽可能一次出現兩位。
忍耐,靜待變化,這是世家處於弱勢時的生存之道。這是極為正確的生存之道,屢屢化危解難,而使自己的家族生發壯大。即便是匪逆攜帶失常獸翻天覆地的那段時間,他們用的也是這個見勢不妙就逃跑、撤離,左右逢源,抱大腿……
范逾剛要離開,瓦礫濺射開來,從裡面飛出一個人。
“范老弟,且慢走!”
……
段山灣絲毫不做停留,一直飛身進入院牆之內,這才松了一口氣。
“老爺!“一位丫鬟趕緊用高級銅盆端了一盆水上來。每一次段山灣外出,都是一定要殺人的,回家時都要用一種泉水洗手。
他曾經自言到,他的劍是他的生命,他的手又是用來握劍的,因此要極端注意保養。他的劍是永遠不會洗的,或者說只能用被殺之人的鮮血來洗,但是手卻是必須要洗的,因為他是用來握劍的……
“滾開!“段山灣一腳踢出,丫鬟像是一個炮彈一樣發射而出,撞擊在石柱之上,直把石柱都撞斷了。血流滿地,腦漿崩裂,丫鬟死於非命。丫鬟也是窮人家的孩子,也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原本在這裡為奴為仆,服侍段山灣好多年,今天撞在他的氣頭上,死於非命。
段山灣徑自走進最深處,段山河早就在等待了,急忙迎了出來,他瞧了瞧段山灣的手上,左看又看,空空如也,找不到范逾的頭顱,問道:“腦袋呢?”
“腦袋在我脖子上!”
“我是說那野東西的腦袋!”
“你隻關心別人的腦袋,不關心我的腦袋。”段山灣生氣。
“怎麽不關心,你的腦袋不是好好的麽?”
“我非但沒有拿到野東西的腦袋,我的腦袋都差點被他拿去了!”
段山河愣住了,如木雞泥狗,“唉唉,這如何是好?竟然連你都不是對手!”
段山灣神色擲重,道:“這野東西不可以常理揣測,異乎尋常得強大,我懷疑他背後有了不得的人物。否則,這短短的時間,他怎麽會進步得這樣可怕,簡直是脫胎換骨,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是不是有所保留?”
段山灣氣得不行,又神色沮喪起來,驚懼之色似乎還沒有褪盡,“我遠遠不是他的對手,我憤怒而至,使出最強一劍。他背對著我,任我斬落。中之,他絲毫不受傷害。我害怕,逃了回來。”
段山河失聲,“你可別誇張,有這樣強大?不過是沒有吃靈的藏海士而已……”
段山灣沉思了一會,也不得不承認,道:“咱們家英兒,老神仙金口玉牙,斷定他有成仙之姿。可是,如今,現下,實事求是地講,還不是這野東西的對手。我看,以後也很難……”
段山河連連搖頭,卻不這樣認為,道:“你對咱家英兒的看法還是膚淺了,你對老神仙的話還是想得不夠深不夠透,我是百分百讚成老神仙他老人家的話的。我不這樣認為,你不能對咱們家英兒失去信心。不過,你提醒了我,看來我們要化敵為友了。”
段山灣不想多說什麽,心想:“見了他的面你就知道了,現在說什麽,你都是咱家英兒天下第一,天下第一,事實勝於雄辯……”
化敵為友,這是段家的最強絕學,祖傳的,融入了血脈之中。每逢凶危時刻,它都能保證段家屹立不倒!哪裡有什麽尊嚴,存在便是最大的尊嚴,這就是段家的哲學,是他們家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
……
這人就是剛才蜷縮在角落裡的賭徒。他蜷在那裡,段家的人也沒注意,因此沒趕他走。在范逾的流星鐵拳術下,竟然還沒有死,范逾有些奇怪,問道:“你是誰?”
“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這人笑吟吟地看著范逾,不住地點頭,不住地打量,顯得極為滿意。
范逾吃了一驚,他好久沒聽見過這一句話了,“你是匪逆?”
那人搖了搖頭,表情即可落寞,失望道:“到如今,你還是這樣稱呼我們,我很傷心。人們,還並未醒悟啊。”
“醒悟什麽?難道還比不上你一個賭徒?”
“我潛伏在永樂坊很久了,終於等到你了。”
“你不過是一個賭徒!”范逾似乎不太想搭理他,特別是聽見那一句所謂‘醒悟’的說教。況且此人明顯是匪逆,對這些人范逾向來沒有好感。
“賭徒怎麽了,你走到今天難道不是一直在賭?”
這一句話很有威力,范逾愣住了。他腦中光芒乍現,似乎理解了賭場內那玄奇的一幕。從本質上來說,他的確如此,屢屢拚命不就是賭麽?
范逾不再抱有偏見,問道:“你專門在等我?”
“范老弟,不要對我們有看法,我們始終是有益於豐州的。“
“那也不見得,你們殺的人可不算少。“
的確是殺了不少人,特別是失常獸,搞得豐州血肉紛飛,這人支支吾吾,“范老弟,你自己殺的人也不少吧。咳咳……,不過,我們現在比從前好了。從前勝大王有一些粗糙,現在換人了,我們盡量不殺無辜。但是你知道,沒有辦法,天翻地覆的時候,總是有人要流血的……有時候……不說這個了……我今天邀請你去參加仙童會,你去不去?”
范逾吃了一驚,這人竟然也知道仙童會。不過立刻就釋懷了,這人在青石鎮已久,顯然是天都鎮煌無憂那群人安插在這裡,用來監視四大家族的,或者還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仙童會,我也是最近才有所耳聞!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大會?”
“我說與你知,這個狗屁會在養龍湖畔舉行,你就知道了。”
“養龍湖,那不是馭獸宗的地盤麽?”
“對了,這個仙童會就是馭獸宗舉辦的。”
“又是他們,他們要搞什麽?”
“老弟,仙童會啊,你不知道麽?老神仙的道統,需要從這些異螺者之中尋找。於是乎,他們稱這些異螺者為仙童。”
范逾點頭,“異螺仙姿,稱之為仙童也很適合了。”
這人也歎了一口氣,道:“異螺乃印記,他們很看重這些人,是唯一認可的具有成仙之姿的種修。不過異螺的確玄妙,但是恕我駑鈍,至今還不知道他為何具有成仙的資質。”
范逾卻有一定的認識,也不隱瞞,說道:“以前,我認為神形幽微只有我一人會用,現在好像異螺者都會。恐怕,這就是所為的仙姿之一吧。”
那人點頭,道:“老弟,你去不去?”
“我不是異螺者,有這個資格麽?”范逾疑惑,他的確有一些想去。
那人笑道:“我們認為你有資格,如果你願意,我保管你能去。”
“有什麽額外條件嗎?”
那人不做聲,范逾心中了然,天下哪裡有免費的午餐呢,暗道自己還是不免幼稚。
不過,對於修真之路,范逾有自己的理解。對於屬於異螺者的仙童會很有興趣,但是自身也是有骨氣的,他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仙童會又如何?段英還不是敗於自己之手,雷螺者曼雲端足夠強大了吧,還不是和自己半斤八兩。
如今,自己化蟒成功、霜衣再現,下次生死戰,定能橫掃之。
“告辭!”范逾邁步,便要去找巧姑娘。
那人急了,道:“你去哪裡?你殺了段山泊,這可是在段家的老寶貝,你危險了。”
“怎麽?你能保證我的安全?”
“誰說不能,只要你隨我去天都鎮,加入我們,我保證,便是薛少孤等人,也無奈你何。”
“我不想欠別人人情。”
“難道你不想見一見故人?”
范逾止住腳步,道:“什麽意思?”
“小星已經從彭蠡澤回來了,這一次也去仙童會,你去不去?”
“小星我是願意見的,只是也不著急。”
“你不著急?你現在不見,以後可就見不到了。”
“怎麽?”
“小星已經在彭蠡澤洗過澡了,他留在豐州的時間不多了。你現在不隨我去,以後可能永遠也見不到小星了。”
“那就不見吧,小星強大,定然要遠走高飛的。”
范逾油鹽不浸,不能壓迫,也不能感化。其實他明白,范逾這是對自己等人有意見。他的實力低微,不能用強,只能最後道:“據說你和段英有深仇大恨,這一次仙童會段英也在,我們把他留給你,怎麽樣?”
范逾道:“段英我是要殺的,也並不急於一時。我想走我自己的路,不想跟著你們走。”
“殺了段英,你就離開,我們不設任何條件,你也不用走我們的路。”
范逾不解,道:“你們有了小星,足以橫掃天下了,非要我去幹嘛?”
那人神色忸怩,這是秘密,他不想說。但是如果不說,范逾肯定不會隨他去。別人都立下了功勞,就自己什麽事情也辦不成,煌無憂肯定不高興,而他是不會讓煌無憂不高興的。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我來。”
“就在這裡說罷,不要隱瞞。”
“可是,段家和熊家的訣別士聯袂而來,你能吃得消嗎?”
范逾悄然道:“熊家不會來的。”
“那段家的訣別士也不止一尊,如果來了兩尊呢?你能對付嗎?”
范逾道:“自保無礙,他們攻不破我的霜衣,也無法審視我的神形幽微。”
“可是,我就慘了。”
范逾這才笑了,道:“你這個人真是奇怪,竟然對一個沒有吞靈的人這麽感興趣。也罷,且隨你走一趟。”
兩人向城外走去,出得城門,擺脫了追蹤者,那人這才道:“我是煌無悲,煌無憂的哥哥。”
范逾心中一動,煌無悲低聲道:“我們準備攻打馭獸宗!”
范逾吃驚不已,這才多長的時間,這群人又要卷土重來,道:“你們剛失敗不久,勝大王都被殺了。人都死的死逃的逃,這會有多少人?就敢去攻打馭獸宗?與真龍並駕驅馳的重瞳妖貓,你們對付得了?我看是去找死!”
范逾話說得很重,煌無悲卻笑了,顯得胸有成竹,“這是小星要求的,小星告訴我弟弟說,他要去渡易水了,可以為他辦一件事。我弟弟思考了三天三夜,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決定是攻打馭獸宗?”
“對!”
“不對,為什麽不先去滅掉五宗?”
“五宗連枝,根深蒂固,小星還不行。”
“馭獸宗可是連五宗都要拜服的存在。”
“那不一樣,馭獸宗牽連不深。”
“馭獸宗有許多都是六門的弟子,我不想去!”
“老弟,那些人我們是不動的。我們要殺的就是異螺者、深度化形的獸、活捉王命薄。”
范逾點頭,“最好是這樣!”
不過,他心中仍然有疑慮。袁小星這樣大的口氣,難道經過彭蠡澤洗滌之後,已經天下無敵了?小星之前就是五江河畫身了,實力之強,也不過和龍首人並駕馳驅,這會竟然說要掃滅馭獸宗……
煌無悲直入主題,道:“小星肯定是要對付重瞳妖貓的,為咱們解決這個大敵,否則咱們全要灰飛煙滅。我弟弟延攬天下英雄,想要一舉掃滅這些所為的異螺者。不過,英雄難尋,我們認為老弟就是英雄之一。”
范逾連連搖頭,“你可別給我帶高帽子,我還想著腦袋別掉了。”
“……人手確實有一些吃緊,至今不過找到了九位高手。包括劫如塵、尚方仙子等人……”
范逾立即打斷他,問道:“雪姑娘也來了?”
煌無悲是個人精,善於察言觀色,露出詫異的神情,“來了,來了一個多月呢,現在就在天都鎮!”
“還有誰?”
煌無悲驕傲起來,得意道:“還有你想象不到的大人物,我也不瞞你,金羊門的明月,匡廬老人的弟子,膽小如鼠門的宋燃,還有……”
煌無憂的聲音更低了,范逾聽不見,“誰?”
其實,范逾心中已經是充滿著驚濤駭浪了。金羊門的明月,明顯就是綠荷的丈夫,這兩人的來歷驚人,都是深不可測的人物。那什麽匡廬老人,又是誰,難道是那個怪人?他的弟子也來?
“這是一個秘密。”
范逾已經下定了決心,雪姑娘在,他想去看一看。從他內心深處來說,最初喜歡的人可算得上是雪姑娘了。 不過,那時候自己都沒有引氣成漩,連引氣士都不是,如何高攀得上呢?後來,雪姑娘就和劫如塵在一起了。或許,早先他們兩就在一起了。
范逾沉默了一會,說道:“那就隨你們走一趟,我負責解決段英。其他的事情我不管!”
煌無悲大喜,心中卻鄙夷道:“你年輕人,原來是個色鬼,恐怕就是要去看雪姑娘吧。我不說雪姑娘你始終一副挨打的模樣,一說雪姑娘你就來勁了。可惜嘍,你晚了,雪姑娘早就是如塵大哥的人了,恐怕過不久娃娃都要有了……”
他神情古怪,范逾的目光停在他臉上,道:“你在想什麽?”
煌無悲嚇了一跳,仿佛被他發現了所想,心中驚懼於這年輕人的感知竟然這樣敏銳,顧左右而言他道:“得了,范老弟,有了你的加入,我弟弟無憂肯定高興非常。這下十大殺手齊聚,保管叫馭獸宗片甲不留。”
范逾不悅,道:“什麽殺手,我可不是你們的殺手。我可以殺別人,照樣可以殺你。你可別耍什麽花樣,你這人看起來獐頭鼠目,鬼鬼祟祟的,又是個賭徒,就不是什麽好人!“
煌無悲也不介意,只是弱弱道:“老弟,你可真是不留情面,老哥哥也比你大上許多,給我三分薄面好不好……我又不是專業賭博的,還不至於萬劫不複。更何況,我弟弟要做非凡的大事,專業的賭徒過來,也再不會癡迷於賭博,而是癡迷於跟著我弟弟做大事了。“
“什麽大事,血流成河罷了!“范逾不以為意。
到得天都鎮時,煌無憂早已經在那裡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