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仙童會開始,新的、巨大的變化即將到來。異螺者內心喜悅,但是表情卻有一些高冷,畢竟他們算得上是仙的弟子了。
第一次仙童會已經取得了蛻變,簡直是脫胎換骨的變化。那打開閘門時的震顫是何等的美妙?回溯而上,觀形生根所涉及的術法,仿佛是從仙土上流出來的……
這第二次仙童會,又會取得什麽樣巨大的變化呢?
異螺者們內心激蕩,微風輕拂時,仿佛能乘風而起。這一群人來自不同的地方,現在都已經是朋友了,因為他們都是仙的弟子。
二十七名異螺者,足以讓豐州天翻地覆了。
王命薄依舊愁雲慘淡,對於眾人的興奮和期待視而不見,問道:“你們之中,最低的境界也是藏海士,元氣化蟒都會了吧?”
“會了!”二十六人異口同聲。
王命薄望向關山遠,問道:“你呢,唯一的訣別士,元氣化蛟成功了沒?”
“已成!”頓時,關山遠的周身出現一條蛟狀氣流。
“很好!”王命薄欣慰地點了點頭。
“那麽,你們的霜衣形成了嗎?”
“成了!”二十六人又齊聲回答。
王命薄很滿意,又問關山遠道:“你呢?”
“還有漏洞,沒有完全覆蓋!”關山遠面有慚色。
王命薄不是很滿意,他還指望關山遠來抵抗袁小星呢。對於重瞳妖貓,他還不能完全掌控。雖然有些慌不擇想,但是如果關山遠聯手龍首人外加那一條蛟,能抵擋住袁小星的話。那麽即將到來的戰鬥,那就有把握了……
王命薄道:“放出你們的元氣海!”
只是一瞬間,二十七人的頭頂雲遮霧繞,那是外在的元氣海連成一片。如果范逾在這裡,他當然能知道,自己的獨家所悟,在這裡就像不要錢的大白菜一樣,人人都會了。
二十七人,人人都是元氣運轉的最高境界,人人都有霜衣,人人都有外在元氣海,人人都有神形幽微……這是何等得恐怖?他們僅僅手指上有個異螺,一步踏出,便踏平了所有的障礙。那些別人經過生死的感悟才領悟到的絕學,全是一些想都不敢想的、如同從幻夢之中走出的術法,如同流水一樣樣奔騰而至……
命運,何其不公!
觀形生根,這還只是入門的玩意。對於這些,王命薄不是很關心。他最關心的是玄黃生長術,那可是師尊千叮萬囑的東西,來不得半點馬虎,臉上露出了著急的神色,因而問道:“我給你們的玄黃生長術是識儲版,與給你們的長輩是不一樣的。如今,你們學得怎麽樣?”
眾人鴉雀無聲,很長時間的鴉雀無聲。
王命薄又問一句:“可曾有人學會?”
依舊是鴉雀無聲,很長時間的鴉雀無聲。
王命薄鄙夷道:“什麽異螺仙姿,垃圾!”
二十七人更加不敢出聲了,深感慚愧。
王命薄怒道:“我師尊說你們異螺者均有成仙之姿,我看有個屁。二十七人,竟然無一人能學會。那可是徹徹底底的完整版,是我花費了大精力刻錄的母版。你們竟然是榆木疙瘩,一個都不曾學會!真是廢物……”
“王仙使,我的叔叔啊,你也別罵得那麽難聽!”蔣秀實在聽不下去,他的膽子向來也不小,“王仙使,我的叔叔啊。你肯定也學習過這玄黃生長術,這哪裡是什麽仙術啊,我們哪裡想得到,仙術竟然是這番模樣!”
所有人都心有同感,只是不敢說出來,王命薄質問道:“原來是長劍門的廢物,我問你,你想要什麽樣的仙術?躺在被窩裡就能學會的?”
“叔啊,我們當然不敢躺在被窩裡。可這什麽玄黃生長之術太恐怖了,一張張血淋淋的畫面,或人或畜,沒一個完整的,血腥異常……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符號,更沒有任何提示,不知道怎麽下手啊。我非但沒有學會,現在時不時腦子裡就是那些恐怖的畫面……”
王命薄輕蔑道:“你長劍門的廢物,虧得我師尊以前還誇讚你悟性高……原來是這般高法,哼!真是沒出息!”
左一句廢話有一句廢物,蔣秀被罵得沒力氣,也不再爭辯。其他二十六人都是這樣的想法,那一幅幅恐怖的圖片,叫人吃不下飯修不了煉,又加上王命薄性情乖戾,不由得讓人生疑,那恐怕不是什麽仙術。甚至,他們都懷疑那養龍者是不是仙……
然而參加這仙童會後,經過養龍湖的洗螺,自己得了實打實的好處,那是想也不敢想的東西——觀形生根,什麽東西都是一學就會……因兒,明知此事有著極大的古怪,這第二次仙童會,所有人還是都來了。
王命薄辱罵不休,繼續喋喋:“你們雖然不是我師尊的嫡傳弟子,可是我師尊也是非常看重你們。否則,也不會讓我叫你們第二次過來。第一次,你們學會了觀形生根。然而,你們自己卻是有形的。異螺就是你們的形,你們還有缺點,那就是異螺。”
重點來了,不過蔣秀不同意王命薄的看法,他對異螺是極為看重的,這是一切榮譽的來源,爭辯道:“我們的一切,因異螺而來。經王大使嘴巴吐露,怎麽反倒還成了缺點呢?異螺仙姿,連老神仙都是非常看重的!”
“你懂得什麽?因螺而起,也會因螺而滅。閘門已開,這異螺再也沒有用了。我懶得和你廢話,你不想呆在這裡,趁早給我滾蛋!”
蔣秀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聽好了,廢物門!這一次,要用養龍湖深處的粗泉,把你們的異螺給磨掉。若有不想磨的,現在滾蛋,我絕對不攔著!”
沒人做聲,王命薄繼續道:“磨掉了異螺,你們這所謂的什麽異螺**就不能用了。我師尊看重的是你們的異螺印記,什麽異螺**,你們也敢自稱,真是笑死人了。不要說**,你們這連小法都叫不上……所以,異螺被磨,異螺法肯定不能用了!”
磨螺,異螺**不能使用了,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他們一切的榮耀都來源於此,說磨掉就磨掉,這倉促之間思想的轉變的確艱難。不過,也沒有人輕言退出。
“很好,廢物們,你們終究是沒有退縮,不得不說還有一些魄力。我不會強迫你們,你們要想好。磨與不磨,全在於你們自己。現在翻悔還來得及,等一下想走也不能走了!”
關山遠第一個走了出來,伸出有異螺的那根手指,道:“請仙使主持,我磨!”
其余人也紛紛跟著叫道:“我也磨。”
段英、蔣秀等人也無奈道:“我也磨!”
“很好,眾仙童!”王命薄笑了,“異螺磨掉了之後,你們仍舊可以汲取大地之力。從之以後,就一心一意學習玄黃生長術。沒了從前的羈絆,相信你們會很快把玄黃生長術學好。”
眾人心中全都罵了起來,原來這才是王命薄叫大家磨螺的真正目的,為得就是要一心一意學習這恐怖的玄黃生長術。恐怕他所說的閘門已開,不需要異螺了,都是借口……不過,磨掉就磨掉吧。畢竟,仙家之術只有一家,別無分號,求都求不來。
王命薄開始主持磨螺儀式,儀式很重要……
螺磨到一半,雲中的蛟掉了下來。
王命薄驚呼一聲,又看見重瞳妖貓從羅霄山上奔了下來。及到近前,看見一個人坐在重瞳妖貓身上。
“吾命休矣!”王命薄大叫一聲,來人就是袁小星,“小星,你想幹什麽?你不要亂來,我這正在開會呢。”
袁小星騎在重瞳妖貓身上,重瞳妖貓竟然非常馴服。這一幕,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你下來,小星,這重瞳妖貓是我們馭獸宗的,你可不能帶走!”
袁小星不說話,看了異螺者們一眼,飄然遠去。
異螺者以為覆滅在即,不曾想袁小星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也沒有傷他們半分。心臟狂跳之下,這時才慢慢趨於平靜。
王命薄不感恩袁小星沒有殺他,反而叫罵起來:“袁小星,你這個煞星!你敲響了喪鍾!”
王命薄叫罵了很久,又抱著那一條死蛟哭了起來。這麽強大的一條蛟,也是馭獸宗唯一的一條,肯定是袁小星這個煞星殺死的。
王命薄哭完即笑:“哈哈哈……就這點本事,我以為你要把我馭獸給宗滅了呢。”
王命薄狀若瘋癲,不知道是害怕多一些,還是歡喜多一些。龍首人垂立一邊,不敢多言,只是心中怎麽也想不明白,重瞳妖貓那樣古老的,與真龍齊名的凶獸,竟然這樣沒有動靜地被袁小星給降服了……
王命薄的笑聲戛然而止,如同被人剪斷了氣管,又突然高聲道:“磨螺繼續!”
……
磨螺很順利,已經完畢。
天色暗了下來,袁小星再也沒有出現。
龍首人畢竟擔心,問道:“宗主,他還會來嗎?”
“誰?你問得是袁煞星麽?他不會來了。此刻,很有可能就是在易水之中。”
“要登瀛洲了嗎?”
“然也。”王命薄心情開始變得愉悅,袁小星這個煞星終於走了。他所懼怕者,不過袁小星一人而已。
異螺者還在,王命薄道:“你們和從前的聯系也沒有了,以後不會因異螺而隕。現在,立刻,你們重新領會玄黃生長術,開始修煉。”
“是!”眾人立即進入沉思的狀態。
龍首人羨慕不已,心中道:“這些人真是得天之獨厚,這仙術恐怕不久就能學會了。”
二十七名異螺者,學習玄黃術已經三天了。
沉沉疊疊的雲霧之中,龍首人似乎看見了仙鶴在飛馳,偶爾發出鶴鳴。龍首人徜徉在幸福之中,想著這一次仙童會一過,就要和鶴面人結成道侶了,且王宗主答應親自為他們主持婚禮。初次為人,就能嘗到愛情的滋味,似乎這修真也不再是唯一的事情了。
人呀,真是個好東西!
千般滋味,萬般幸福。
龍首人不再是獸,而是有了人的心思。他心中憧憬著……期待著……
第九天,養龍湖畔聽見了鍾聲。
王命薄警覺起來,可是又看不見人,喃喃自語道:“怎麽回事?”
又問龍首人道:“鍾聲,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龍首人點頭,隱約擔心起來。
這一聲鍾聲驚醒了他,“鶴妹去得久了,怎麽還沒有返回?”
眾人依舊處雲霧之中,他們在修煉玄黃生長之術,似乎頗有所得,因為這九天之中,雲霧散了九次,又聚了九次。這並非真正的雲朵,而是異螺者們的外在元氣海。
大鍾砸落,引動氣流形成銘文。
這些銘文流動著光芒,似乎有禁錮之力,大鍾砸向那一片雲霧。龍首人全然不懼,一爪抓出,如蛟龍橫空,抓向那一口大鍾。
這一爪之威,猶如狂蛟一擊。
威猛無儔,似乎天下沒有人可以抵擋!
“哐當!”大鍾被擊飛,劫如塵走了出來,凌虛踏步,把大鍾接在手裡。
“你們還在終於來了!”王命薄怒目。
劫如塵沒有說話,這龍首人一擊,威力超絕。他在掂量,思索……
“怎麽,你們送死來了?”王命薄想要探知,他們還有幾人。
龍首人也驚詫於那大鍾的強大,立即守護在王命薄身邊。
“如塵老弟!別來無恙。”見劫如塵不說話,王命薄又打起感情牌,“曾經,咱們一起並肩戰鬥過。你來了,很好,我這裡還有長老的職缺,就等著你了。”
“老賊!叛徒,誰和你是兄弟,誓殺汝!”
“放肆!”龍首人身影一模糊,如同一團跳動得焰火,立即擋在王命薄跟前,緊接著一爪抓出!
蛟鳴龍吟,風雲變色。一條碩大的蛟影,飛向劫如塵!劫如塵絲毫不敢大意,身上的護佑早就出了,和龍首人殺在一起。
龍首人沒有使用武器,劫如塵也沒有使用武器,兩人不帶絲毫取巧地殺在一起,空氣中全是劈裡啪啦的聲音。兩人的廝殺不離養龍湖的范圍,引動得湖水滔天。
試探並沒有多久,兩人就真正交上了手,元氣與元氣的混合,肉身與肉身的碰撞。只是一交手,劫如塵的拳背上就被抓掉血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劫如塵大驚,他不知道,這深度化形的生靈,竟然這樣恐怖。若不使用武器,恐怕遠非其敵手。
龍首人也吃驚,他這一抓的力量,無人敢以肉身硬接,挨者立斃。那時和袁小星一戰,袁小星總厲害吧,五江河畫身,也不敢生生承受他一抓。如今這人,硬生生受他一抓,竟然只是被抓破了血肉。
劫如塵察覺到骨頭已經裂了,連著這一條手臂都痛麻,這一瞬間竟然抬不起來。他心思神速,左拳立即出擊,以掩飾右拳受到的衝擊。
雲霧之中,二十七人蠢蠢欲動。想要停止修煉,幫助王命薄殺敵。
王命薄大聲叱吒道:“不要分心,繼續修煉。”
異螺者們悚然一驚,以為這是對自己的考驗,立即全神貫注修煉起來,不再管熾熱異常的大戰!
劫如塵來了,尚方雪當然也來了。
龍首人和劫如塵戰在一起,尚方雪隱在一邊,要等到煌無憂等人全部到來。此時,她沒有出手的意思。不過,尚方雪真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劫如塵,處於完全的下風。即便是勝大王身死的那一次戰役,劫如塵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深度化形,擺脫了天命的鉗製,很可怕!”尚方雪雙眼閃閃。
不久,遠處元氣異常,尚方雪已經覺察到了,人都要來了。擒賊先擒王,尚方雪立即出手,一陣風卷向王命薄。
尚方雪白衣不動,狂風卻四起。
狂風之中,一條極細小,有顏色的風繩卷向王命薄。
尚方雪的風法,非同小可。而王命薄,他本身是沒有實力的。且此時,身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立即點將。
“烈火宗,曼雲端,出!”王命薄當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雲霧擾動,曼雲端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迫切需要一戰,以檢驗玄黃生長術。他的仙術,已有小成了。迎著風,曼雲段忽略那狂風,專注於那一條異色風繩。這一條風繩何其快捷,將要纏繞上王命薄的脖子了。可是,這一條風繩卻逐漸展開,消散逾無形。
尚方雪大驚,因為那一瞬間她察覺到了,這一條風繩並不受他掌控,否則也不會消散於無形。
曼雲端大喜,自己所學並沒有錯誤。因為這是高強度的戰鬥,能量亂卷,他一試玄黃生長術,就立即生效了,阻擋住了尚方雪的必殺風繩。玄黃生長術第一次使用,竟然有這樣的威力。
雪姑娘的名字他是知道的,雪姑娘的風法,他也是知道的。想不到牛刀小試,這玄黃生長術就輕而易取化解了雪姑娘聞名天下的風法。
尚方雪雖然疑慮不消,但是她的動作卻更快。立即催動狂風,狂風之中含著沙塵,打在人的身上,可以消磨骨肉,以此來迷蒙劫如塵的雙眼。
曼雲端再次發動玄黃生長術,狂風之中另外又長出來狂風。這些狂風反著吹拂,包裹著尚方雪的狂風。大風包裹著小風,小風逐漸熄滅,大風也跟著熄滅……
尚方雪絲毫摸不著頭腦,那風是自己的,可是風中卻長出來亂風,把自己的風卷滅了。
不可思議的對手,目光偶爾瞥向劫如塵,劫如塵處於絕對的下風。此時,尚方雪才知道煌無憂的話絕對沒有半分誇張。
今天,是生死之戰了。
曼雲端卓然而立,仙姿非凡。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雷螺者了。然而,這樣的他卻更加可怕。
“磨螺,看來是磨對了!”曼雲端暢想雲端之路,這才是真正的仙姿,因為學了玄黃生長術。
烈火宗的修士,寒焰三變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不知道這玄黃生長術,加之於這寒焰三變上,又是何等得威力。
一朵火焰剛出,立即生發,猶如一朵大的白花。還不止此,以曼雲端為中心,他周身數百米的范圍內,開滿了白色的大花。
曼雲端歡喜無限,這寒焰三變,還未出手,竟然有如此的威力。這就是生長之術啊,以前哪裡能生出這麽多威力無比的大花。
尚方雪畢竟還沒有抵達訣別境,看著那白色的花朵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越來越多,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尚方雪當然是不會逃避的,她在審視對手,審視對手的術,期待有破綻。然而這結合了仙術——玄黃生長術的寒焰三變並沒有破綻。最少,以她現在的境界也看不出破綻。因為曼雲端是初學,雖然偶有破綻,可是任何人也無法用這樣刹那間出現的破綻做文章。
尚方雪雙手輕撫,仿佛在召喚風神。靈光罩陡然出現,又有一陣風環繞在靈光罩之上,等於兩層防護罩了。又一縷風,帶著寒氣,射向曼雲端。
然而,曼雲端身處火焰的正中央,尚方雪的風法只是吹滅了幾朵大花,自身也立即跟著熄滅了。在尚方雪這一縷進攻的風法熄滅的時候,曼雲端帶著他的大花斂跡於無形。
這些異螺者可以觀形生根,神形幽微是早就會了的。然而,尚方雪卻不會這些。尚方雪並沒有慌裡慌張,想要她慌張也辦不到。虛空生物,一個袋子忽然出現,瞬間變大,把尚方雪罩了進去。
然後罩子的口袋對準虛空,不住地旋轉著……
尚方雪發現不了曼雲端的蹤跡,然而她的袋子卻可以發現。既然袋子可以發現, 那麽也就意味著她自己也能發現。她藏身袋子裡面,監視者曼雲端的一舉一動。
曼雲端和尚方雪的戰鬥焦灼,王命薄身邊又多了兩人,也是深度化形者,不過不是失常獸之最了,一個是刺蝟人,一個是龜甲人。這兩個人化形的程度,甚至還要勝過龍首人,刺蝟人就頭髮比較粗壯,其他和人沒有區別。而這個龜甲人卻更加恐怖,穿著衣物的他,和正常人絲毫沒有區別。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王命薄兩邊,袋子剛一出現,王命薄就驚歎道:“這是藏海器南風袋,不下於如塵老弟的晚鍾啊。”
王命薄一說到晚鍾,耳畔便響起來鍾聲。
劫如塵已經是獨木難支了,他腦子有一些亂。這世道的變遷,著實是如風起雲湧那樣快捷,那樣不可捉摸。曾經的自己,是那樣不可一世,藏海境就能戰訣別境的程時佑。如今的自己,已經是訣別士了。然而今天這一戰,憑借自身的力量,遠非龍首人的敵手,恐有死亡的危險。
如果不要任何輔助物,劫如塵感覺到自己必敗無疑。鍾聲乍響,虛空就出現一口鍾。晚鍾一聲,天色將暮。
晚鍾出現的刹那,正好白雲遮住了太陽。詭異之極,這一刻天色都陰暗下來。等到一聲鍾響,太陽完全被雲裹了進去,天色更加陰暗了。
藏海之器,變幻莫測,有奇異的能力。
王命薄有一些擔心,不知道龍首人是否能抵擋得住。所有的深度化形的生靈之中,龍首人的智慧是最充足,也最為忠心耿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王命薄不想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