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府群修早已全都被戰鬥吸引來,場上站著三十多位司府練氣修士,上至練氣巔峰,下至練氣一層。
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足以震懾任何練氣修士。
威嚴中年人卻視若無睹,反倒破口大罵,當中指責司家築基高人。
司家築基高人脾氣不錯,只是沉著臉耐心解釋。
兩人在場上的氣氛十分緊張,但最終還是顧全大局,並未大打出手。
只能說,萬幸駐守清源坊市的只是林元峰族叔,倘若是林元峰父親目睹兒子慘狀,那今日必有一戰,築基一戰,兩族開戰就不遠了。
最終,兩位築基停手,眾人印象深刻的反倒是那名灰袍老者,帶著衝天的怨氣,抱上林元峰的屍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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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書房內,葉攀站在書桌前,拿著一疊紙張,翻看並說著:
“稟公子,現已查明,先頭刺殺公子的兩人,都是跟著十七姓修士們混進來的,一個是慕家公子的侍妾,一個是徐家公子的護衛,不過估計都是別人的暗樁…”
“侍妾表露的修為是練氣三層,護衛是練氣六層,但經過屍首的查驗,兩人應當都是練氣七層,行刺時還用了秘法臨時拔高到練氣巔峰,想來代價一定極大,估計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
“嗯,那個黑霧人呢?”
司修文端坐在書桌前,聽得極為認真。
不過是兩個死士罷了,他最想知道的還是那個黑霧人,聽秦天磊說這人氣息極強,斷然不是小角色。
可惜事發突然,當時府內修士又全都去救他了,讓那刺客輕易逃脫。
聽到問話,葉攀翻看了一下,找到了關於黑霧人的那張紙,大聲念道:
“稟公子,那人遁法詭異,行蹤不定,至他現身的那一刻前,都無人知曉他藏身何處,據場邊其他家族公子所見,那人仿佛是憑空冒出來一般,劍法亦是悄無聲息又快如閃電。”
“不過,事後經府內侍衛搜查,發現有一名下人憑空消失了,失蹤的這名下人,有可能就是那名黑霧人,只是不知是潛伏已久,還是臨時殺了下人,替換身份的……”
說到這,葉攀頓了一下,抬頭說道:
“公子放心,已經派人去查那名下人的家屬,以及是誰安排他入府的,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知道了。”
司修文點了點頭,看上去興致不高,大抵是知曉希望不大,黑霧人的身份絕不好查,只是勉強試一下罷了。
葉攀猶豫了一下,試探問道:
“公子,林元峰死了,這事對咱們影響大嗎?”
“唉……”
聞言,司修文頓感頭疼,抬手揉了揉眉心,苦惱道:
“影響當然大,但是也沒辦法,家族長輩會跟林家解釋的,我們現在也只能見招拆招了,希望家族不會過分責罰我吧。”
看他這副樣子,葉攀想了一下,還是安慰道:
“公子放寬心,在【清源法會】發生刺殺這種事情,任誰都難以預料到,要知道當時在場之人,算上林元峰和秦公子,可是有六位練氣後期,二十多位練氣中期,再加上府內還有我們的一些修士,換誰來主持法會都想不到這種事的,想來家族也能體諒。”
“但願吧……”
司修文苦笑一聲,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後續事情不要影響太大,另外還要希望家族幾位大佬能真的看重他。
只是想到自己與那幾位的交流,感覺他們還是利益心更重些,並不是真的很疼愛自己這個後輩。
他心中有點沒有底,但這種事情就不必跟屬下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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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
葉攀走出書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本來,方才這些事情都是小胖子在做,而且小胖子還做得很高興,感覺這樣忙碌有一種參與大事的爽感。
可惜,小胖子受傷不輕,這幾天要好好修養,就由他來做了。
“呼……多事之秋,還是練一下保命法術吧。”
葉攀坐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思考著自己這幾天的規劃。
司林兩族的事情,還要看後續的發展,且他又無法改變什麽,只能先補充一下自己的手段。
別的不說,那個幻術和遁術必須趕緊修煉好了,這兩個可是保命利器。
前些日子,覺得自己在坊市比較安全,又有天衍珠預知危險,而且需要向司修文證明修煉天賦和劍道天賦,就一直沒空練。
可現在看來,哪有什麽絕對安全的地方,別說坊市了,就連司府都不太安全。
還有那個珠子!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次如此凶險,居然一點都沒有提示,難道是時靈時不靈的?
還是說,上次預知了一波,冷卻CD到現在還沒好?
‘嗯,也有可能是因為,天衍珠算出我這次沒有性命之憂,就沒有反應。’
葉攀思忖著,暫時得不出結論,還需要以後更多的觀察。
隨後,他閉上雙眼,開始查看腦海中的記憶。
【冥淵黑水功】裡的遁術名為幽影步,施展出來不光速度極快,還有殘影迷惑的效果,在對敵時亦頗有幫助。
而幻術更是高明,【冥淵黑水功】記載的幻術和劍訣,是它附帶的所有法術中最為玄妙的。
幻術名為【澗下訣】,煉成以後能施展出數種精妙絕倫的幻術。
道家典籍記載,丙水和丁水為澗下水,意為:水氣未成時,水流往山石低窪處。
【澗下訣】的真意就是取“澗下水”多霧,其霧氣變幻莫測的特質,而悟出的水屬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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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攀本以為,自己能快速入門【澗下水】和幽影步。
是根據從天衍珠當時傳遞的畫面來看:
———他在七天內就入門了這兩種法術,方能在那一夜使出這兩門法術,試圖逃出司府。
可是現實偏偏是,葉攀花了十多天把幽影步入門,而【澗下訣】卻遲遲難以入門。
“怎麽可能呢,天衍珠當時推衍的未來畫面,我明明是練成了這兩門法術的,難道那不是未來的畫面嗎……”
葉攀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數種可能。
最後,還是把這件事歸咎於天衍珠,畢竟自己就這一個掛,很可能是它在發揮作用。
設想一下,如果當時自己決定逃跑,而天衍珠沒有推衍未來畫面給自己,是不是就會用另一種方式幫助自己。
比如說,推衍這兩門法術,使自己能迅速領悟這兩門法術?
“如果這樣就能逃跑,想必天衍珠也願意吧,推衍法術和推衍未來,這兩個一聽也知道哪個消耗大,可惜修為不夠光靠法術沒用啊,看來真是辛苦你了啊,珠珠……”
葉攀再次異想天開,已經陷入了腦補,差點就給自己整感動了。
遺憾的是,珠子沒有半點反應,猶如死物一般。
先前,葉攀還嘗試把它當法器煉化,亦毫無作用。
沒轍,對於天衍珠的研究,只能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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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風宛如剪刀一般,把司府內的幾株柳樹剪出新葉,新葉看起來細長碧綠的,頗為喜人。
這一日,葉攀腳步匆匆地走向書房,看起來像是有急事。
不一會兒,他來到書房,敲門而入。
此刻,書房內正有兩人相對而坐,看起來都神情沮喪,狀態特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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