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攀先是招呼司府管家,叫他帶聶鴻去客房,安排一下住宿的問題。
隨後,就被母親拽著進入自家小院,詢問他一些生活瑣事。
一邊責怪他不會照顧自己,都餓瘦了。一邊又感歎他三年不見,都長成“大孩子”了。
說著葉梅氏幾欲抹淚,幸得有一人急躁地衝進院內,擾亂了傷感的氛圍。
“兄長,兄長,你可算回來了!”
一位長得秀麗可愛,身穿粉色襦裙的小姑娘,急匆匆地推門而入,激動地喊著。
見狀,葉梅氏神情一滯,抹了一下眼睛,聲音有點沙啞,訓道:“姑娘家家的,這麽冒失,像什麽樣子。”
“哦,我這不是見到兄長心裡高興嘛。”
葉茹小嘴一癟,低頭抱怨了一句,感覺自己的母親太嚴厲了。
“好了,母親,我也很久沒見小茹了,就容她放肆一回吧。”
葉攀微微一笑,出來打了個圓場。
他知道母親其實對小茹同樣很好,只是被打擾了母子相聚的氛圍,一時有點不高興。
“都多大的人了,還冒冒失失,以後怎麽好嫁人呢。”
葉梅氏板著臉,想保持母親的威嚴,於是最後又低聲說了一句。
在丈夫過世之後,她便習慣了既當娘又當爹的日子,既要有母親的溫柔又要有父親的威儀。
不過,她這明顯不夠嚴肅,葉茹偷偷做了個鬼臉,調皮道:“我才十三歲,嫁人還早著呢,就連兄長都還未娶妻呢。”
“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葉攀忍不住笑了起來,感覺妹妹沒變,還是這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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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溫馨了一會兒。
時間過得很快,主家終是到來,三人只能前去迎接。
“哎呦,葉仙師,怎麽敢勞您大駕呢,真是折煞老夫了。”
面容方正、頗有威儀的司家家主,此刻卻帶著恭維的笑容,讓旁邊的下人看得,幾乎以為自己身處夢中。
司家家主身後,還跟著一位容貌端莊、衣著典雅的中年婦人。
他正是司家家主的二夫人,葉梅氏原先正是她的貼身婢女,二人情同姐妹。
在葉攀成為那屆司府三位具有靈根的少年之一後,她的地位亦是水漲船高起來。
“夫人。”
葉梅氏走了上來,態度如以往般恭敬,並未因兒子的出息而太過放肆。
從這點來說,兩人不愧是母子,都非常低調克制,從不得意忘形。
“小梅。”
二夫人親熱的叫了一聲,上前拉著她手,寒暄起來。
另一邊,葉攀亦是大大方方與司家家主見禮,熱絡地聊著。
只有,葉茹怯生生地站在後方,巴不得沒人注意到自己。
顯然,她是一個“窩裡橫”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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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在屋內一陣寒暄。
在客套得差不多後,司家家主給二夫人使了一個眼色。
“嗯……”
二夫人斟酌著,腦海思量著,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攀,我聽說你很得主家公子的看重,姨娘有件事想求你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這……不敢說很得公子器重,但如果姨娘有什麽事情,葉攀能幫得上的話,定然盡力而為。”
葉攀遲疑了一下,主要現在司修文已經倒了,這個情況越國司家不了解也正常,甚至他們還以為自己效力的還是“那位公子”呢。
二夫人不知仙家之事,只是臉上堆著笑容,恭維道:
“幫得上,幫得上,小攀這般天資非凡,姨娘求的又是小事,定是幫得上的……”
說著,她便道出事情原委。
原來,葉攀那屆身具靈根之人,除了他自己是中品資質,另外兩個都是下品。
巧合的是三人都是家生子,全都是家裡仆從的孩子。
其中就有一位年紀最小的,名叫“司九兒”。
這是家族賜姓,說明司九兒家裡世代都為司家效力,很得越國司家的信任。
實際也正是如此,司九兒父親就是司家負責外務的大掌櫃之一。
司家家主二人前來,除了見見葉攀,還有就是受司九兒父親所托,來求他幫忙。
說是這司九兒資質低下,不知被分配到司家哪個堂口了,書信上說是特別忙。
頭一年還有寄書信回來,後兩年卻基本是音信全無。
這讓老兩口憂心忡忡,早在半年前就托家主幫忙,想找越國司家一脈的仙人走走關系。
於是,司家家主寄了一封信,請了上兩屆的一位族弟幫忙,讓他關照一下。
可是那位族弟在前幾月的回信中,說自己修為低下,可能幫不上忙。
還說,聽聞葉攀得到了主家公子的看重,讓司家家主去請他幫忙。
可那時葉攀已經前往清源坊市,因此兩人往家族陸續寄了兩封信,都毫無音訊。
差點以為葉攀也出了什麽事。
這兩個月糾結了許久,正準備再找一位更不熟的族叔幫忙,這時葉攀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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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葉攀沉吟了一下,想到二夫人確實一直待他們不錯,並且在他“登仙”之後,還安排這麽好的院子給母親和妹妹住,便開口應下:
“行吧,姨娘,我剛好過幾日要返回家族,到時候幫著看看,能幫盡量幫,不成也定會把九哥兒的情況搞清楚,到時候寄信回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兒夫人神情雀躍,不由揚起嗓子,對著門外喊道:“大方,快進來感謝仙師吧。”
話語剛落,兩名中年夫婦便快步走了進來,二話不說跪地磕頭。
“多謝仙師幫忙,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司大方連連磕頭,明明是衣著光鮮,但面容憔悴,神情淒苦得讓人不禁落淚。
至少,葉梅氏就看得感同身受,又掏出手帕,悄悄抹著眼淚。
“不敢當,快起來吧。”
葉攀不禁動容,趕緊上前扶起這對夫妻倆。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修仙界“仙凡兩隔”的規矩,有百利而無一害。
如今,卻是看到了弊端。
由於這個規矩,整個世俗界幾乎沒有修仙者久留,凡人的安全性確實得到保障。
但雙方消息基本不流通,導致明明是一家人,想弄清個情況,都幾經輾轉,搞了近半年都沒有搞清楚。
“果然,有利就有弊,世上安得兩全法啊……”
葉攀心中暗歎,耳邊回蕩著的,卻是司大方夫婦的千恩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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