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口村鄉親圍聚一堂,挑選今夜為秦夫子抬棺的“八仙”。
李二牛首當其衝,成功拿下名額。宋軒緊隨其後,可惜在一系列的篩選下還是錯失機會。
“生者為陽,死者為陰,你還未成過婚,身上陽氣太重,有可能會壓住逝者的陰氣,不吉利。”薑伯解釋道。
宋軒了解其中的利害,回答道:“無妨,全憑前輩安排。”
“秦夫子籍貫不在我溪口村,未能及時通知到其直系親屬,你曾在秦夫子門下讀過書,又走出去見過世面,能稱得上是其首徒。”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出殯時可持孝幡在前方引路,如何?”薑伯詢問道。
宋軒答應了下來,換上一襲白衣,在薑伯的指導下演練入葬儀式時的“講究”。
夜闌人靜之夕。
“亥時至,起靈!”
隨著薑伯一聲令下,宋軒以首徒的身份將瓦盆摔碎,寓意歲歲平安。
出殯隊伍聽到聲響後,排起長隊,眾人集結完畢,宋軒朗聲道:“墓地破土,瑞氣滿山,天佑溪口,世代興隆。”
宋軒作為引路人,手持孝幡走在最前面,兩側的人沿路撒著紙錢,一行人開始朝著目的地前進。
溪口村東南方向的一處無名山包,此地正是秦夫子下葬的選址處。
夜已深,山上卻還有兩人駐足,眺望遠方,兩人乃是周天雄手下的“風火山林”四衛中的風、火二衛。
皆是一等一的武道高手,在其聯手的情況下,甚至斬殺過煉氣期的修士。
“還差最後一個地方,溪口村。”火衛向前指道。
風衛滿不在意道:“走吧,去瞧瞧。”
“哎喲,還是山、林二人機靈,搶到了個美差,看住張冉、陳易那倆草包就行了。不像我們,大晚上的還得在外面勞累奔波。”
“宋軒,呵呵!你最好已經死透了,不然被我逮到肯定將你給碎屍萬段。”
忽然,火衛皺眉道:“有動靜,似乎是出殯隊伍。”
風衛有些興奮,陰森道:“要不要玩點刺激的?”
火衛擺手道:“白事就算了,況且周大人早就下過命令,不準屠殺周邊村民。”
風衛暗罵一聲虛偽,要知道火衛在被招安前,可是以燒殺、搶掠人妻為樂,要是給他撞上紅事,避不開一場腥風血雨。
“那你先去溪口村等我,我來品嘗下這支出殯隊伍。”風衛舔了舔嘴唇,目露凶光道。
他所修煉的武道功法名為《泣血功》,需定期飲用人血來維持身體機能,長時間下來會使持有者對鮮血成癮。
火衛假惺惺道:“別鬧出人命!真是的,難道不能靠喝畜牲血解決嗎?”
“你不懂,畜牲血與人血有天壤之別,就像是食素與食肉的區別。不,差別比這還要大萬倍!”風衛渾身顫抖,兩眼翻白,一臉享受道。
變態!
火衛一個閃身消失在黑夜之中,“我在溪口村等你。”
“可別偷摸到人寡婦家裡去了,完事後還把人全家燒死。”風衛笑道,隨即快步向前,橫在路中央,準備攔截下這支倒霉的出殯隊伍。
【首次擔任引路人,調攝精神,精神內守,陰陽平衡。養生點 30,健康值 10】
【力量】:90
【健康值】:80/100
【養生點】:60/300
宋軒有些意外,原來養生點不僅能靠飲食與鍛煉獲得,還能從精神層面獲取。
這應該屬於是修身養性的境界吧?養生之道蘊含的方法要素太多,還需未來慢慢發掘。
前方狹長的山路上,立有一名黑袍男子,宋軒見狀趕緊出聲提醒:“前人仙逝,還望生人回避!”
風衛無動於衷,右手按住腰間的刀柄,隨時準備將眼前之人斬首,痛飲鮮血。
他漫不經心地向前踱步,再靠近些,看清了那手持招魂幡之人的模樣。
有些眼熟……
“宋軒?!”風衛喜出望外道,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他。
宋軒停下腳步,大驚失色,來人他從未見過,但看其架勢似乎是個狠茬子。
“你認錯人了。”宋軒穩住情緒,說道。
薑伯從隊伍後方走來,掏出一袋銅錢,開口道:“好漢,今夜我等為溪口村秦夫子抬棺下葬,唯恐錯過吉時,可否讓行?”
唰!
風衛沒有理會薑伯,抽出長刀,架在宋軒的脖子上,道:“聽說你死後化為厲鬼了?這不是好好的嗎?混到出殯隊伍裡逃走的?那倆草包果然被你這個窮酸貨給騙了。”
“你認錯人了。”
冰冷的刀鋒刺痛著宋軒的神經,後方的漢子們見此情景都通通圍了上來,與風衛對峙。
“住手!”
李二牛等人將棺材離地架起,擼起袖子來到跟前。
風衛不屑一笑,道:“今夜算你們運氣好,宋軒留下,其余人該幹嘛幹嘛,本大爺饒你們不死。”
“不行!”李二牛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雖然不清楚眼前人的底細,與宋軒有什麽瓜葛,但如今他們人多勢眾,絕不可能拱手讓人。
況且這黑袍男還犯了忌諱,居然攔了他們溪口村夫子的殯!
薑伯態度強硬道:“今夜宋軒為引路人,絕不能走!”
風衛臉色冰冷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呼!
話音剛落,宋軒握緊拳頭,先發製人,迅速側身挪開架在脖子上的長刀,一拳砸向風衛的面門,可惜被其躲過。
“看招!”宋軒聲東擊西,又是一腳猛地踹向風衛的下陰處。
中了!
“唔……”
“還敢還手?蜉蝣撼樹!”下體受擊的風衛嘴角微顫,舉起長刀劈向宋軒,被李二牛從一旁拿長棍擋下。
劈哢!
長棍被劈成兩截,李二牛的手臂被震得生疼,溪口村的漢子們不甘示弱,拿起棍棒,從四面八方將風衛團團圍住,一齊出手。
“抄家夥!乾他!”
宋軒也從李二牛手裡接過棍棒,與眾人一起圍攻風衛。
幾輪下來,風衛有些難堪,面對這群常年耕地勞作的莊稼漢子,居然陷入久攻不下的局面。
“一群農民,空有一身蠻力,讓你們見識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實力。”風衛陰陽怪氣道,隨後大喝一聲,雙眼發紅,嘴角止不住的向外淌口水。
“血……我要血!”風衛催動泣血功,表情些許癲狂道。
宋軒頓時毛骨悚然,大喊道:“鄉親們,此人修煉了某種邪功,快速速退去,與其拉開安全距離!”
與此同時,溪口村外。
白衣女子輕點腳尖,一手提著火衛的頭顱,一手牽著李問棠,望著不遠處的那座無名小山包,問道:“害怕嗎?”
李問棠小臉煞白,還未從方才的驚魂時刻回過神來。
他咬緊牙關,支吾道:“不怕……”
白衣女子輕笑一聲,將火衛的頭顱踢到旁邊,抱起李問棠縱身一躍,步步生蓮,直達雲海天際。
“走,去救你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