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年超凡脫俗,並非你天疆之人。”
“哈哈哈,吾之半子,勝你閻王的十八個兒子!”
千玉屑驚訝望向少昊,原來死國之神是牧神的女婿,這就能解釋天都、死國與天疆的同盟關系。
“你可敢與吾黑海森獄正面一決?”
“死到臨頭何須嘴硬。閻王,你欠吾的一條命該還了。”
“現在討,不會太晚嗎?”
“你的命何時討,都不會太晚。此外,吾尚有一個遺憾傳達你,你的盟友天地雙蝱已經死了。”
“看來你牧神今非昔比。”
“但你現在的處境,遠不如昔日。”
“倚多為勝,吾的確不如你。”
“勝你何須假手他人,你們暫且退開。”
牧神盡情一番奚落之後,天疆之王與森獄之主終於進入了對決,千玉屑三人退至一旁凝神觀看。
睽違已久的第一道掌,由牧神發動,宣泄多年的深惡痛絕。
雄渾一招,逆走陰陽鬼神畏,驚散日月天地沉。
掌力相接,閻王頓時狼狽而退。
“閻王,原來你的功體並不完全。”
“要取閻王命,亦須誅仙力,你功體同樣非圓滿狀態。”
“殺你足矣,喝!”
閻王原以為憑借八鏡陣法,加上石人禁衛與玄豹之力,可輕松殺死舊日勁敵。
不料牧神竟然直入伽羅殿,陣法無功,自己反成困獸之鬥。
心知死劫難逃,閻王竟現惡相,一條猙獰獸人赫然替換了本體,雙掌高舉,傾命撲來。
“極惡皇瀑!”
牧神毫不放松,六賦印戒寒光閃動,一股莊嚴仙氣沛然而生,硬生生衝破惡相,重擊閻王:
“斬仙之怒!”
“呃~”
“昔日你把吾逼得如何之絕,今日牧神便讓你如何之痛,這就是罪惡的下場。”
牧神近身,一拳擊中閻王。
閻王氣空力竭,腳步踉蹡,屈膝跪地。
牧神提掌再擊:“葬身此地,就是你最後的歸宿!”
眼見閻王敗得如此輕易,千玉屑心中一動,疾步上前,卻見王座後面暗芒一閃而逝。
“不妙,有暗道!”
“可惡!”
牧神一掌將惡體拍得粉碎,卻見魔氣爆衝而走,瞬間消失。
“惡相的力量回歸閻王本體了,我們反而助了他雙體合一。”
“追!”
千玉屑急問少昊:“死神能否追蹤到閻王的去向?”
“可以。”
少昊運起空間術法,王座後的暗道現出,牧神拔出牧天九歌,四人跳下急追閻王。
這是一條早就挖好的密道,隨著時間的流逝,部分地方已有坍塌,塵灰中留有新鮮的痕跡。
追了半個時辰,眾人眼前一亮,來到地面。
出口竟在大黃地母。
濃霧中一盞白燈籠飄飄蕩蕩,白紙漫空,充滿了詭異的殺意。
遠處隱隱傳來喊殺聲:
“快去救父皇!”
“父皇,老五來救你啦!”
收回了惡體力量的閻王,好整以暇地出現在牧神面前,頭戴王冠,身披王袍,氣勢威武毫無剛才的狼狽狀態。
“牧神,你還是那樣蠢,一個化身便能騙過你的耳目,那就讓你成為大黃地母的養分吧。還有你,吾親愛的國相。”
閻王又對千玉屑說道:“臨死之際,可否告訴本王,你究竟要在黑海森獄謀求什麽利益?”
千玉屑笑道:“那就等到臨死之際再說吧,牧神,按原計劃動手。”
閻王眼中殺機凜然:“找死,本王成全你!”
原計劃,若遇森獄阻攔,便由山龍隱秀迎敵,少昊負責對付鬼吟詩,牧神與閻王對決,千玉屑則要趁亂進入大黃地母深處。
遠處的喊殺聲漸漸趨近,如果讓森獄皇子與閻王匯合,形勢對己方更為不利。
“山龍,去吧。”
牧神收好六賦印戒,換成牧天九歌,紅白雙劍歡呼而出,猶如久違的孩子回到父親身邊。
山龍隱秀壓下擔心,轉身衝向森獄大軍來處。
事不宜遲,少昊手捏法訣:“明火朱夷·四神共祀·句龍騰地·覆!”
咒術發動,頃刻湧出幾條黑色土龍,隨即化為深厚地層,鋪滿整個大黃地母,將森獄邪力覆蓋。
再無邪力拉扯,牧神舉步逼近對手,雙劍揮動間, 分襲閻王和鬼吟詩。
“方天並流渡玄峰!”
劍氣如虹,勢可吞天,在聖光中散發出戰栗的鋒芒。
鬼吟詩手中的鬼燈化劍,森森寒寒,疾擋牧天九歌。
劍氣相交,聖氣破邪,轉眼洞穿鬼吟詩。
“啊!”
反觀閻王,不慌不忙揮出一道掌氣,擊破劍光。
少昊趁機擴大己方優勢:“明火朱夷·四神共祀·焰雨雙流·落!”
瞬間,一陣火雨突降大黃地母,以白紙為引,點燃濃霧,燒得魔氣滋滋作響,燒得鬼吟詩無處可逃。
烈火與劍氣中,千玉屑身影一閃,衝入地母孤峰,赫見峰頂矗立一尊巨大的魔神像。
“這是?”
就在千玉屑驚愕之際,忽聞鬼吟詩一聲痛苦地大叫:“主上,臣先走一步!”
“鬼吟詩,本王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