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紅袍,紅劍,兩名面容一模一樣的人,在楓樹林中對峙。
“你跟著吾許久了。”
“吾一直在觀察你,但現在吾厭倦了,這將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面,因為吾要取代你。”
“取代吾?”
“取代你的一切,包括你身後那名紫頭髮的劍侍。”
紫色余分感到一陣冷風撲來,他不禁縮起肩膀,往後面退了幾步。
“吾雖然不明白為何你與吾的面目一樣,但玄同的人生你拿不走,他太沉重了。”
“你只要放手,一切由吾背負。”
玄同的元神獸曾在無意識中闖入紅冕邊城,被赩翼蒼鸆的元靈鬼面鳥發現,一獸一鳥打了一架,就在此戰中,赩翼蒼鸆感受到了紅冕王戒的氣息。
紅冕七元解散,王戒不再成為組織中王者的象征,但王戒中藏著他們的魂識,必須找回來。
取回王戒的辦法,奪舍玄同,控制他的元神獸,或者殺死玄同,逼出他的元神獸,無論哪一種,對於玄同來說都是死。
“吾不想和你打。”
“你沒有選擇。”
赩翼蒼鸆同樣沒有選擇,他奮力一喝,劍開八面,逼命殺來。
玄同無奈迎戰,回身一震,頓時劍湧魔威,天際驚雷,萬千劍光潮湧潮奔。
雙劍交會,天地蕩響,劍心尖鳴,劍身苦顫,劍魂劃開生死線。
激烈的戰鬥讓林中的楓葉簌簌掉落,轉眼又被劍氣切成粉末。
數百招過去,已是殘陽黃昏,楓葉落盡。
“停手啊!你們別打了。”
紫色余分幾次高呼,回答他的只有不盡的劍光,無盡的劍聲。
痛極,冷極,無奈之極。
“為什麽不能同行?難道相似的火焰不能共燃嗎?”
“無法對他人絕情,就只能對自己無情,命運注定了你與吾之間只能活一個。”
又是一道毀天滅地的劍襲來,玄同趔趄一下,劍身瞬間透穿左肩。
“王子!”
玄同推開奔過來的紫色余分,忍痛道:“你贏了。”
“吾要的不是輸贏,而是生死,拿出你的實力來吧,否則你必然後悔。”
風劍無妄,邪力震世,這一劍不僅刺向玄同,同時將紫色余分卷入劍光之中。
“沒有必要的生死才會讓人後悔。”
玄同勉力磕開這一劍,依然沒有回擊。
赩翼蒼鸆忿怒了:“那你就要有死的覺悟,喝!”
一聲怒吼,龐大異能盡數貫於劍身,化為數道風刃,風刃狂嘯如龍,頃刻束縛住玄同功體。
呲!
劍入心窩,鮮血高濺。
隨即,一隻異形大鶚從玄同體內竄出,望空大吼幾聲,接著飛速逃離此地。
劇烈的痛疼激發了玄同的凶氣:“為什麽?為什麽!”
迷離中,絕世劍意傾瀉而出,盡數刺進眼前之人的心臟。
同樣的血,同樣的紅,同樣的人。
一瞬之間,不知死去的究竟是誰,活下來的又是誰。
啪。
空中跌落一隻戒指,落在倒下之人的手邊,他卻再也撿不起來。
“吾砍斷了你與元神獸之間的聯系,拿著王戒,交給深海主宰,讓他放過我們七人的魂……紅冕七元有罪……也可憐。”
蕭山,一隻怪鳥擦過黑月。
正在沐浴三陽的閻王霍然抬首,竟然是摩羅天章!
摩羅天章以閻王自身的血、肉、骨打造,與閻王締命相連,卻在玄同修出自己的元神獸後,莫名與玄同的元神獸融合。
此時元神獸與玄同失去聯系,受到閻王血脈吸引,自動飛向了蕭山。
閻王明白了一切:“玄同,怪不得每次看到你時,吾都有一種想要吃掉你的衝動,原來注定了你與吾父子相噬。”
他抓住大鶚,剝離出摩羅天章,再將這隻半殘的元神獸毫不猶豫地吞下。
瞬間,充沛的魔氣如浩瀚的海洋,盈滿閻王一身。
久違的活力在閻王體內激蕩,這一刻,閻王回到巔峰狀態。
“哈哈哈哈哈!沒有六王,吾照樣可以開天!”
“是嗎?”
就在此時,一個令閻王萬分痛恨的人走了過來。
“又是你,牧神!”
“閻王,吾對你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今晚之後,吾再也不會見到你這張醜惡的臉了。”
“很好,天疆的動物將是吾明天的早餐。”
“受死吧!”
牧神手一揮,uukanshu 身後現出兩個人,是少昊和山龍隱秀。
三人呈三角形將閻王圍在中間。
“你想倚多為勝?想不到昔日高傲的牧神竟然淪落至此。”
“手下敗將何敢妄言。”
“閻神罰,喝!”
一聲長喝,閻王率先開招,氣勢萬丈,掌裂寰宇。
“方天並流渡玄峰!”
牧神朱節高舉,上接碧雲,下引黃流,勾連天地之力,憾然對上驚天神罰。
聖氣擊破魔力,直貫閻王氣海。
閻王急速變招:“獄海萬劫!”
森獄特殊之招,引動天上黑月能量,再為閻王讚功,瞬間魔力暴漲,毀天滅地。
轟。
兩人絕招相交,牧神不敵,被反震出數丈。
閻王一擊得手,睥睨眼前的宿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