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走進張府,剛一進來,便感覺到此地妖氣極重,整個府邸內部的溫度也要比外面低上幾分。
穿過後花園的拱門,迎面便看到了一個被鐵鏈封閉的房間。
張天瓊解釋道:“這裡原本是我們張府的儲物室,可後來突然爆發鼠災,裡面的糧食都被吃光了,於是父親放了幾隻野貓。”
“鼠災因此得到緩解,後來都以為沒事了,可我們卻發現那幾隻野貓突然都死了;
老爺子因此感覺到晦氣,便下令將這裡的房間封鎖。”
“有鑰匙嗎?”楚源輕聲問道。
張天瓊點著頭,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銅鑰匙,找了一把,用力的打開鎖鏈上的鎖頭。
當門打開的同時,濃烈的惡臭味撲面而來,距離最近的張天瓊聞到這股味道後,直接吐了出來。
哪怕是楚源此刻也是有些面色凝重,房間裡灰暗無比,四周窗戶都被木板封閉,導致這裡終日不見陽光,也是令許多屍體腐爛。
因此房間裡奇臭無比,或許是有人進來,許多比貓還要大的老鼠四處逃竄。
一溜煙兒的功夫便跑的無影無蹤。
楚源屏氣凝神的走進房間,這裡的溫度就像是天然地窖般,極為寒冷,到處都是老鼠的屍體,以及白色的貓咪皚骨。
沒有靈力的張天瓊只能用力捂住口鼻,緊蹙眉頭道:“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楚源未曾開口,而是來到最裡面,卻發現一具白骨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白骨身旁還有破碎的衣服,顯然應該是人類。
“是她?”
張天瓊也認出衣服的主人,驚呼道:“這是我們府邸的丫鬟小翠,早在一個月前就離奇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沒想到竟然死在這裡……”
楚源蹲下身子,翻動早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從白骨身上的爪痕不難看出,應該是生前被某種生物吃掉,而且還是活吃。
“最近張府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
張天瓊想了想道:“一個月前,大夫人的侍女小翠突然失蹤,期間晚上都能聽到奇怪的動靜,似貓不似貓,類似鼠不似鼠。”
“總之非常奇怪,我們也不清楚。”
張天瓊回答著,或許因為這裡的味道太過於刺鼻,導致他沒堅持多久,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楚源簡單的看了下地上的爪痕,很顯然這應該是妖祟留下,不過從爪痕深度來看,這應該並不是貓妖或者鼠妖。
看來也只有等到天黑,才能夠找到對方的本體了。
剛剛離開房間,迎面走來張書陵縣令,此時的張書陵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顧易侄兒嘛,你怎麽在這裡?”
楚源道:“來參加張伯父的葬禮,張縣令,你不去準備,來這裡又所為何事?”
“剛剛聽屬下說,張府內妖氣衝天,便前來尋找一番,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顧侄兒,呵呵呵,是有什麽發現嗎?”
張書陵縣令想要套個話,若是能夠得到有用的線索,自然也是皆大歡喜。
楚源瞥了眼張書陵縣令那副嘴臉,也是來了興趣,隨後側過身子,讓出一條路來道:“這裡面的確有線索,縣令可以前去看看。”
“哦?”挑了挑眉,張書陵縣令一把推開身旁的衙役,快步走進房間,濃烈的味道撲面而來,前者頓時感覺到胃在翻騰,當著其他人的面直接噴了出來。
山珍海味,瓊漿玉液。
看來張書陵縣令並沒有傳言中清正廉明啊。
張書陵縣令的地位在張天瓊心中瞬間涼了一半,果然,這群家夥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張書陵縣令當即瞪著銅鈴般的眼睛,本欲開口的他,卻是發現顧易早已經離去。
“該死的小雜種,別讓老子抓到你的把柄,不然的話……”
“縣令,你沒事吧!”
官吏們也是趕忙跑了過來,可他們同樣被這股刺鼻的味道熏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
夜幕降臨,冷風如刀。
前來張府的賓客大多數都已經離開,隻留下些許下人正在打理府邸。
張天瓊三兄弟輪番為老爺子守靈。
夜晚的瀘州城烏雲籠罩,不見月光,顯得格外的冷清,寒風刺骨的襲來,令跪在地上的張天瓊打了個冷顫。
坐在不遠處的楚源正緊緊盯著張府內的房間。到了晚上,房間裡的老鼠都已經跑出來開始覓食,因為身體龐大,導致許多家禽來不及逃跑,都被它們拖到房間裡分食殆盡。
直到子時。
一股寒風呼嘯而過,摻雜的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楚源的雙眸也隨之睜開。
楚源隱藏暗中,盯著那不像人類的生物,因為沒有月光的折射,導致對方就只有一團影子,根本看不清楚到底相貌如何。
但那雙猩紅色的眸子眸子不難看出,對方身份是妖無異了。
只見黑影在房間外徘徊觀望,片刻後,才走進房間。而房間裡也隨之傳來骨骼咀嚼的聲音。
清脆且陰冷。
楚源小心走進房間,透過門縫,也是看到了對方的正趴在一具屍體前瘋狂啃食。
可突然,對方停下動作,猛然轉過頭顱,月光也在此刻亮了起來,折射在房間裡的妖祟身上。
只見一具身高八尺的奇怪生物,正在用那雙血淋淋的眼睛看著楚源。
對方渾身肌肉隆起,雙肩如城牆厚實,牙如厲鬼,臉黑如碳,利爪如猛虎尖銳,最可怕的是它那似鼠非鼠的腦袋。
巨大的影子在余光的折射下向後延伸,猩紅色的液體吵雜著粘稠的唾液,順著怪物牙縫中落在地面上。
楚源蹙了蹙眉,與怪物四目相對,整個人就像是掉入萬丈深淵般汗毛豎立,也是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也是立馬踢開大門,手握寶劍。
也成功看到了對方的猙獰相貌。
“人類?!”
怪物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屍體隨著扔在腳下,口中的血液順著牙縫不斷的滑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