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費擦了擦臉頰上的冷汗,扭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無頭屍體,也不禁疑惑,少爺什麽時候開始殺人了?
在他的印象裡,少爺一直都是是個文弱彬彬的讀書人,很少出門與人來往,更不會取人性命。
自從老爺和夫人去世後,少爺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讓人根本看不懂。
不過小費並未多問,少爺既然交代了,那麽自然也是要完成少爺的指令。
“少爺,您的早餐…?”
“自己吃吧,我不餓。”
顧易隨口應了句,繼續低頭看書。
“哦,那好吧。”小費撓撓頭,退到門口的位置,輕輕關上門道:“少爺,您要有事記得叫我。”
“嗯。”
殘卷之上有傀儡原理,傀儡之術乃工匠造詣,奇技淫巧。五行元素可替代人之身體發膚。
顧易拄著下顎,眼眸促狹,翻閱觀之。
直至翌日晨曦,在椅子上坐了一天的顧易略顯幾分疲憊,但也是成功將其背的滾瓜爛熟。
殘卷消散,融入眉心之內。
顧易仿佛醍醐灌頂般茅塞頓開,信手抓來門口的紙人,雖並非實木,可卻與真人極為相似。
半柱香的功夫。
紙人身後出現了許多細如發絲的鋒線,顧易操控手中縫線,那無法行動的紙人突然抬起頭顱,栩栩如生的向前邁上半步。
動作生硬,且無法活靈活現。
不過在顧易簡單的摸索下,終於找到了竅門,這次的紙人動作比先前靈活了不少。
跑步,跳舞,搖花手樣樣精通,竟然靈活如真人神態無二。
只是卻並未有昨天夜裡那般真實。
張飛宇控制的傀儡與小費無異,後才變成了紙人,顯然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顧易挑了下眉,意識到或許和聞到面香有很大的關系。
在他的記憶裡,有一種**香極為特別,無煙無塵,燃燒起來或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長時間吸入肺部,會至人出現幻覺。
嚴重者甚至會當場暴斃身亡。
專門適合采花大盜使用,通常會利用**香進行迷幻女人,從而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她的情郎,因此陰謀得逞。
如此說來,先前小費變成紙人的事情也說得通了。
傀儡的製作方案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如何將其掌握,提線操控是最簡單的方法之一,還可以直接和人的神經系統接駁。
真乃“奇技淫巧”
顧易手指散開,面前的紙人也隨之抬起了頭,身體一陣抖動後,竟在門口處炸裂,化作無數紙片漫天飛舞。
“還是太脆了。”
紙人並非木人,所能承受的能量自然也是要與後者弱上很多倍。
日落夕陽,遠山如黛。
日落之際,天空漸染橙黃,雲彩在夕陽的余暉中熠熠生輝,猶如鑲嵌在藍色天幕下的金色寶石。
小費端來一盆剛剛鹵好的牛肉邁步走進房間,望著還在點燈學習的少爺,道:“少爺,您坐在這裡已經一天了,吃點東西吧。”
顧易放下手中的毛筆,問道:“屍體都已經處理乾淨了?”
“放心吧少爺,屍體都已經處理好了,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特意在城中閑逛了好幾圈呢。”小費臉上略帶驕傲,“我把屍體埋在城外三十裡的亂葬崗裡,還特意放了塊生肉在那裡,到時候定有野狗前去刨屍。”
“嗯。”顧易滿意的點了下頭,聲音平穩道:“殺人就要殺絕,斬草務必除根,以免給自己帶來禍端。”
“嗯嗯,我明白了。”小費將手裡的鹵肉端到桌子上,小聲道:“少爺,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記得趁熱吃。”
小費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少爺,悄悄地轉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把門關上。
聞到鹵肉散發的淡淡香氣,顧易也不由感覺到腹部傳來饑餓感,這具身體目前還不能辟谷,每日還需五谷雜糧來填飽肚子。
吃過晚飯,太陽早已經落下青山。
月夜府邸,蟬鳴不絕。
顧府還是和往常一樣,除了蟬鳴狗叫,幾乎聽不到任何動靜。
顧易坐在梧桐樹下,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龐帶來的舒適感,聆聽耳畔旁蟬鳴求偶發出的叫聲。
梧桐樹枝也在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
“少爺,您睡了嗎?”
咚咚咚。
敲門聲應聲而起。
這次顧易自然沒有害怕,如今搞鬼之人已經被殺,半夜敲門千萬不能開的謠言也隨之被打破。
“門沒鎖,進來吧。”
小費用力推開實木大門,胖乎乎的臉頰帶著幾分緊張,“少爺,您還記得安樂閣的舞姬嶽雪嗎?”
“舞姬嶽雪?”
記憶略顯幾分模糊,顧易一時間還真沒有想到這個舞姬是誰。
舞姬與舞女截然不同。
她們多為王公貴族慶典時舞蹈,古代的貴族家裡也會有培養專門舞姬。
要成為一名舞姬,不僅要會跳有藝術之感的舞蹈,還要擁有貌美的臉蛋和苗條的身材。
她們都得懂得上層社會的禮儀,身份不同於青樓女子,多被視為幽雅高貴的表演者。一般來說舞姬地位比青樓女子要好的多,也高於普通的丫鬟。
至於舞女,她們多是地位低下或被迫賣藝的可憐人。她們沒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接觸的也多是一些花花公子,幾乎沒有出頭之日。
“我剛剛買菜回來,聽說舞姬嶽雪投河自盡了,就在瀘州城最出名的相思河。”
舞姬的工資一般並不少,差不多每月有十兩銀子俸祿,還不算賞錢,而且賣藝不賣身,突然投河自盡卻是難以讓人不去想象連篇。
“目前舞姬嶽雪的屍體已經撈上來了,不過卻是肚皮朝天,乃是亡者大忌。”
小費抖了抖眉頭,繼續道:“我還聽說在舞姬嶽雪死後半個時辰,有一個醉酒客人也掉入河中,恰好此處的水深不足一尺,竟然也淹死了。”
“您說奇不奇怪,以往相思河從未有過這般詭異的事情,一天之間死了兩人,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