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次常遇春與周芷若在前,張無忌走在後面跟著了。兩人也是五步三回頭的看看張無忌還在不在。
周芷若小聲的說道:“常大哥,無忌哥哥真的沒事嗎?”
常遇春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你看他的樣子像沒事的樣子嗎?”
周芷若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眉宇間冰霜尚未完全散去的張無忌,隨後說道:“不像。”
常遇春苦笑道:“這不就結了,沒想到無忌兄弟年紀不大,倒是這般的好面子。亦或者是在你的面前他要表現的堅強一點吧。”
周芷若喃喃問道:“這是為什麽?”
常遇春看著周芷若說道:“傻丫頭,我看無忌兄弟應該是喜歡你。他不想讓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之前他鼓勵你堅強,自然不想讓你看到他孱弱的樣子。如今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硬撐罷了’。”
常遇春回頭看了張無忌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周芷若,笑道:“金童玉女,倒是般配的很。”
周芷若聞言一陣羞澀,她回頭望了張無忌一眼,隨後便跑到了張無忌的身邊,開始攙扶他。
張無忌說道:“芷若你放開我吧。我沒事的。我身上冷的很,你離我太近,這寒氣我怕會傷到你的。”
周芷若回答道:“無忌哥哥,之前不是說過我們兩個是彼此的依靠嗎?之前是芷若依靠無忌哥哥,現在無忌哥哥身體不舒服,也應該依靠芷若才對!”
如今的張無忌內力遠不如前世那般深厚,他聽到了他們兩個的嘀咕,但也只能聽個大概。
望著身邊這個溫柔如水的姑娘,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漢水的喂飯之恩。不過幸好上天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會將這份溫柔永遠的保留下去。
因為殺了元兵解救了百姓,三人的心情都很不錯。
盡管尚未找到前往蝴蝶谷的入口,但望著這周圍漫山遍野的野花,心情更加大好。張無忌甚至從路旁摘下了一朵鮮花,插在了周芷若的頭上。
望著嬉鬧的兩人,常遇春是當真佩服張無忌的心境。自己都快死了,還有心情哄姑娘開心。
常遇春帶著兩人,轉了幾個彎,卻始終找不到蝴蝶谷的入口。
見到久尋不著路途,有些焦急的常遇春,張無忌實在忍不住了,他看到了一旁的蝴蝶隨後說道:“對了常大哥,那個地方叫蝴蝶谷,定然是有很多的蝴蝶。而這些蝴蝶似乎都飛往了一個方向,我們找了這麽久也沒找到,不如跟著它們碰碰運氣如何?”
常遇春久尋不著,心裡也是起急,聽到張無忌的話,他也顧不得靠不靠譜了。
常遇春說道:“言之有理。那我們就去那邊看看!”
盡管之後的路途也有曲折,但在張無忌有意無意的指點下,三人終於抵達蝴蝶谷了。
他們走在前往藥廬的小路上,但見蝴蝶越來越多,或花或白,翩翩起舞。蝴蝶也不畏人,飛近時便在三人頭上、肩上、手上停留。
周芷若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地方,這裡有漫山遍野的鮮花,還有成片成片的蝴蝶。蝴蝶落在張無忌的肩膀上時,她還俏皮的吹了一下。
不過當路過一片白花叢的時候,周芷若也是順手折下一朵小小的白花,然後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張無忌與常遇春自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兩人也都是不由得歎了口氣。
時隔百年再度回到蝴蝶谷,望著身邊的兩人,張無忌也是百感交集。
張無忌此時在心裡也是輕笑了一聲,雖然這一世依舊不是那麽十全十美,但天地本不全,人生又哪裡有事事如意呢?望著眼前這花飛蝶舞的美景,還是先享受當下吧。
傍晚時分,三人見到眼前一條清溪旁,結著七、八間茅屋,茅屋前後左右都是花圃,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藥草。
常遇春興奮地說道:“到了!這就是胡師伯種藥材的花圃。”
接著常遇春便恭恭敬敬的走到了茅屋前,隨即跪下身來高聲說道:“弟子常遇春叩見師伯!”
此時藥廬的大門緩緩打開,手執蒲扇的胡青牛優哉遊哉的從屋內走出。
胡青牛向常遇春點了點頭,道:“周子旺的事,我聽說了。那也是命數使然,想是韃子氣運未盡,本教未至光大之期。”他細看常遇春的臉色,便對他的病症猜了個**不離十。
不過出於醫道的嚴謹,他還是伸手在常遇春腕脈上一搭,解開他胸口衣服瞧了瞧,說道:“這截心掌的傷不算什麽,只是似乎有人用強悍無比的內力幫你治療過。如今治起來,倒也不會費太大的力氣。”
這個時候胡青牛拿著手中蒲扇, 一指張無忌和周芷若問道:“這兩個孩子是誰?我記得周子旺的兒子好像沒這麽大。”
常遇春隨即介紹道:“師伯,這位小哥姓張,名無忌,是武當派弟子。而這位小妹妹,姓周閨名芷若,她是弟子護送少主南下之時,遇到的船夫之女。當日弟子攜少主南下,正於漢水渡船之時遭到了韃子高手的圍攻。連累了周小妹的父親身死,幸得張兄弟和武當張真人路過出手相助。弟子這才撿了條命回來。”
“弟子要來蝴蝶谷向師伯求醫,恰巧無忌兄弟也身染重疾時日無多。弟子與張真人商議之後,弟子便帶他一起來向師伯求醫。還望師伯看在張真人救了弟子性命的份上,破例也救他一救!”說著常遇春便朝著胡青牛磕了三個響頭。
胡青牛聞言冷笑一聲,他將手背在身後說道:“你倒慷慨,會作人情。張三豐救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見我幾時破過例?”說著胡青牛一指屋內中堂上的牌匾,繼續說道,“若是此次破了例,豈不是砸了我這‘見死不救’的金字招牌了?”
胡青牛又看了看張無忌身邊的周芷若,他繼續說道:“你說這女娃娃的父親為了護送你而死,這也算是為我聖教捐軀。若是她有什麽疾症的話,那我診治一二也算說得過去。至於這個小子,他是武當弟子。”接著胡青牛陰陽怪氣的說道,“既然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幾時用得著咱們這些邪魔外道相救了?”胡青牛用自己手中的蒲扇,在常遇春的頭上點了一下,隨後依舊是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看你小子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