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死活的,這時候見方誠架勢,已然慌了神。
而方誠這裡到底不是在什麽殺人放火的一個勾當,倒也沒有要將這些人真給弄死的意思。
雍國子民可都是尊上的財產,他亂殺人,是不合規矩的。
將麻繩從柱子上解下,方誠看向被捆的結實,串成一串的五人。
“聖人曾經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幾個既然知錯了,給我娘子嗑幾個,我便放了你們,如何?”方誠禮貌的問道。
“這,”聽到要對顧佳瑜磕頭,幾人當下有些猶豫。
“看來是還不知錯,聖人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你們既然知錯不改,便跟著走便是了。”方誠搖頭說到。
隨後,扯著麻繩,拉著幾人,便往牛車方向走去。
“知錯,我知錯了!”有膽氣不壯的,當下的是大聲喊道。
“真知錯了?”方誠問道。
“知錯了,我這就給方捕頭的夫人磕幾個。”這人頗為識趣的喊道。
“這就很好,我且給你放開,你到房門前,對著嗑十個響頭,記得嗑的響亮點。”方誠滿意的說到。
邊上幾人見狀,當下的是有些躁動。
原本為首的那小姑子更是想要開口說點什麽,但想到之前方誠毫不客氣動手的畫面,她便十分老實的閉緊了自己的把嘴。
方誠這裡倒是說到做到,動手將捆著其的麻繩解開。
因為是串成串捆的,將其解開之前,其他幾人也順勢解開了。
有膽大的,趁機便想要跑。
但被方誠探手一抓,一摔,然後一腳踩在地上,轉眼便像是個王八一般,爬不起來了。
要說這幾個甄家人裡面,倒也是有兩個,身上是有些勇力在的,氣力比常人要大上不少,但在方誠跟前還是不夠看。
這時候被一腳踩在地上後,被壓得死死的,完全掙脫不開。
而方誠這裡,動作則是麻利,很快便是將那識趣的家夥,麻繩解開。
甄有志被放出來,見方誠看著自己。
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的走到房門前,跪下來,砰砰砰的磕了十個響頭。
他可不想賭一把之類的。
砰砰砰十個響頭下來,其額頭一片,些許血色滲出,顯然是用了力了。
“嗯,還挺有誠意的,你可以走了。”方誠隨口說到。
甄有志聞聲,忙不失迭的道了一聲謝,然後爬起來,飛快跑掉了。
方誠見著,笑笑,而後抓著麻繩,準備將地上幾隻王八串起來。
“方老爺,方捕頭!我們也知道錯了!”這時候,又一聲叫喚傳來。
“嗯,知錯就好,你也去嗑幾個吧,磕一個喊一句,我知錯了。”方誠將其抓出來,然後說道。
這人被抓出來後,聽到方誠的話,有些為難,但隻猶豫了一下,便老實的上前,跪在了房門前,一邊磕頭一邊喊我知錯了。
房中,已然緩過來一些的顧佳瑜聽到外面的動靜,心下一陣說不出的奇異滋味。
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撩開床簾,往外看去,看著那在門外,磕著的身影,眼中泛著異色。
不多時,十個響頭磕完,這人頭上也是紅了一片。
方誠見著,便也點點頭,將其放掉了,一邊,並不怠慢的將剩下幾個捆了,牽著上了牛車,往衙門口去了。
剩下三人既不願磕頭認錯,也不想去衙門口,這時候還在試圖反抗,但卻絲毫掙脫不開。
從甄家宅院出來,上到街道上,不時的便有目光看過來,讓被串成一串,跟在後面走著的幾人,面色越發難看起來。
被串在最前面的甄瓶兒面色難看的厲害,想要出聲喊上幾句,將動靜鬧大,但又擔心方誠動手打人。
之前方誠動手的場面,她是見過了,七八個人圍著打也沒用。
當時要不是幾個機靈跑的快,這裡被串著的隊伍,還要長上一些。
這般境況下,就算是叫了人過來,只怕也沒什麽用處。
也是甄瓶兒心中猶豫,忽的,這一條街的甲長聞訊找了過來,見著這邊樣貌,上來問了一下情況。
“這位兄台,不知道這幾位是犯了何事,竟是被這般拿著?”這甲長三十出頭,身形壯碩,上來便是問道。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在我娘子門口鬧事,所以被我拿了,準備送去衙門口整治一下。”方誠倒也顯得客氣的回到。
一邊將腰間的那令牌給這甲長看了一眼。
這甲長見到牌子,倒是認出來了些許這令牌的樣式,當下看過方誠這裡兩眼,隨後識趣的退了下去。
甄瓶兒情急下,叫喚了幾聲,卻也沒能將人叫住。
也見這般一個場面,原本還在僵著的幾人,當下有些慌了起來。
打發了那上來探問情況的甲長,方誠牽著幾人又走了一段。
“方捕頭,我也知道錯了,我願意磕頭,還請放過我這一次。”被牽著在牛車後面,走了一段後,又一個受不住了,叫到。
“你在這磕頭,我娘子能看到麽?”方誠卻是問道。
“這,我可以回去磕。”江養浩隨即說道。
“我難道很有空閑麽?跟著你回去?先老實去衙門口吧,不然方前磕頭了的怎麽看我。”方誠隨意的說到。
方前他就給了機會,而能扛到現在的,倒都是有些膽氣在的,這般的,就不能隨便放了。
得上重拳才行,不然,無法鎮壓局勢。
“方捕頭,這,你既然納了我們甄家的媳婦,以後也算是親戚了,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鬧得這般,多不好看。”卻是那小姑子甄瓶兒開口了,姿態卻不再有之前那般的硬氣。
“是啊,方捕頭,以後我們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鬧得這般不好看。”甄喜梅跟著說到。
方誠聞言,有些意外的看向跟前這兩人,有些好奇對方的臉皮是如何能到這般厚的,以至於能說出這般話頭來。
想了一下,沒想明白,最終隻扯了扯麻繩,牽著幾人繼續往衙門口走。
眼看著就要到地方,三人變得越發慌亂起來,試圖對抗,但被牛車拉著一路拖行。
半路,幾個穿著衙役裝束的見到情況,過來問了情況。
但在看到方誠那牌子後,便沒多問,徑直退走了。
一路走過來,被串成一串的三人,積累了大量的恐懼,而方誠則是驗證了一下,這牌子的分量。
“方捕頭,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給你磕頭了!你大人有大量,且饒過我們這一次,”膽氣不壯的甄喜梅大聲的求饒到。
邊上原本硬氣的甄瓶兒和江養浩,卻也沒好到哪裡去。
天色已然接近日暮,衙門口中聽到動靜,幾個就要散衙的衙役走了出來。
見著這邊一副鬼哭神嚎的樣貌,幾個衙役自然是順著靠近過來。
“怎麽回事?”打頭的一個稍靠近後,便厲聲喝問到。
“這幾人堵在我娘子家門口鬧事,作為捕頭,我順路將這幾個刁民抓回來,準備送進牢裡關幾天,如今見到幾位兄弟,倒是正好,我初來乍到,還不知道牢門所在,還是要幾位兄弟,幫忙引個路才是。”方誠禮貌的說到,一邊將那牌子取了出來。
幾個衙役聽著方誠的話,原本還有些犯迷糊,但看到那牌子,卻是很快反應過來,變了臉色。
冷硬的面色,當下便是和藹了起來。
“原來是捕頭抓捕罪犯回來了,捕頭放心,這些刁民,我們這就幫捕頭送到牢裡去看著,”打頭的楊有義當下是恭順的說到。
“不,不是這樣的!方捕頭,我知錯了,我真知錯了!”眼見著真要進去了,江養浩終於的是憋不住,大聲求饒到。
“我沒犯事,你們不能這樣,狗官草菅人命了!”甄瓶兒大叫道。
但衙門口附近本就沒什麽人在,此刻見到這般動靜,離得遠的一些人,更是快步溜了。
“被我當場抓住,還說沒犯事,”方誠卻是冷笑。
“這些刁民是這般的,方捕頭放心,等進了牢裡關幾天,這些人就老實了。”楊有義跟著說到。
眼見到這幾個衙役這般的樣貌,甄瓶兒,這下才是有些知道死活了。
“不,不是這樣的!方捕頭,方老爺!我知道錯了,我這就給你磕頭,給你夫人磕頭,”甄瓶兒當下的便是求饒,大喊到。
邊上甄喜梅和江養浩,也是瘋狂求饒。
這地界的監牢,可真不是什麽好地方,進去了,想出來可就難了。
畢竟漫天神佛可都在等著祭品端上祭台,雖然具體情況,大部分民眾並不知情,但卻也曉得這衙門口的監牢便是閻王窟。
多少人明明隻犯了點小事,但進去了,便是再沒出來過。
此前事發突然,幾個機靈的聽到方誠要將人送進監牢裡去,直接就跪下來磕頭認錯了,就這三個腦子不靈光。
而現在,死到臨頭了,原本不靈光的腦子也終於靈光起來了,曉得磕頭了。
“很好, 知道錯了就好,但畢竟浪費了我這般多時間,”方誠搖頭,還是打算將人送進去待幾天。
“我賠,我會賠償方捕頭的,”江養浩當下掙扎著,往方誠這裡靠近過來,喊道。
看著這位仁兄這般模樣,方誠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反派。
心下莫名的少許反思,又看著跟前哭的稀裡嘩啦的幾個人。
“你說,我是不是有些做的太過分了,”方誠對著邊上的衙役問道。
“不會,一點都不會,這些刁民就是這樣的,”楊有義當即是搖頭,認真說道。
方誠聽過之後,看著邊上衙役,又看看地上幾人,心下少許思量,最終是露出些許笑意。
“那,打攪幾位兄弟了,這正好有點散碎銀子,便請幾位兄弟喝口茶水罷。”方誠跟著說到。
“這,讓捕頭破費了。”楊有義猶豫了一下,見方誠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才是小心的收了那銀錢。
“幾位兄弟幫了忙,請兄弟們喝點茶水,算什麽破費,應有之意嘛,”方誠笑著說到。
打頭的楊有義,見方誠似乎頗為好說話,心中松了一口氣。
跟著便轉目,看向那邊被捆著的幾人,瞅了幾眼,見不是什麽貴人,便心下更是放心的將事情應下。
不過,也是楊有義正準備去捉人,方誠拍了拍他肩膀。
“好了,帶兄弟們去喝茶罷。”方誠笑道。
揚有義愣了一下,隨後,才是反應過來,笑呵呵的帶著幾個衙役走了。
留下方誠和跪在地上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