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真的要和克烈部、劄答闌部打仗了嗎?”
小魚兒道:“打仗是一定要打的,不過什麽時候打,怎麽打,那就不一定了。”
郭靖道:“這是怎麽說?”
小魚兒道:“克烈部勢大,遠遠不是乞顏部能夠所及的,即便是一個劄答闌部,在人數上也足以叫乞顏部吃力了。所以如果一定要打,必須出其不意、一鼓作氣的拿下他們的主帥。如果正面碰上,雖然乞顏部眾將更為勇猛,但還是必敗無疑。”
華箏道:“可是既然對方已經做好對付我們的準備,我們又怎麽能出其不意的拿下了?”
小魚兒道:“這就不關我的事情了,怎麽打仗是那些將軍們的事情,和我一個食客有什麽關系?反正我早在私下和拖雷和窩闊台他們說了這件事情,這一個月來他們也收買了不少對方部落裡的人。兩日前他們已經確定對方一定會動手,這一點是確鑿無疑了。”
“不過有一點你們大可放心,如今三個部落的人心都在鐵木真這裡,不論輸贏他都不虧。”
江南六怪也知道這一點。
鐵木真是第一個把草原上公有製變為私有製的部落首領。
從前部落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歸屬於部落裡的首領,而鐵木真卻改革了這一傳統,將牛羊馬匹,金銀珠寶什麽的都分給麾下,歸他們私人所有,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得到草原上眾人的愛戴。
而與他相比什麽王汗、劄木合等人還是摳摳搜搜,其部下早有對他們不滿的了。
“本來我不想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怕你得意忘形,把這件事情給泄露出去的,現在你知道了,可千萬要保證不要露餡呀。”
小魚兒斜斜的看了華箏一眼。
她早已興高采烈的笑了起來,抱著小魚兒叫道:“不會的,不會的,我肯定不會泄露出去的,這件事情這麽重要,我誰也不會說的。”
小魚兒歎了一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
華箏開心極了,抱著小魚兒的胳膊不撒手,引的眾人紛笑。
說笑間,眾人突聽馬蹄聲響,一匹快馬自天邊趕來,馬背上的少年戾氣十足,正是拖雷。
“籲!”
他一手勒馬,也不下馬,和眾人說道:“郭靖,小魚兒,華箏,幾位師父們,請速來中軍大帳,父王和眾將都在等候。”
小魚兒道:“看來今天就是一決生死的時候了。”
華箏緊張得問:“能打贏嗎?”
小魚兒道:“打的贏、打不贏都不重要,因為是對方要打乞顏部,而不是乞顏部要打他們。走吧,去中軍大帳湊湊熱鬧。”
桑昆和劄木合要聯手對付鐵木真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眾人到了中軍大帳。
帳內,鐵木真以及他的將領們都嚴陣以待,一臉的嚴肅,甚至連桑坤給送來的聘禮還擺在一邊。
誰也知道桑坤此時送來聘絕非好意,而是蘊含著一個極大的陰謀,就在今天晚上。
不過眾人也都商量好了。
像桑坤等人既然要對付鐵木真,則必定在半路上設下埋伏,等到鐵木真途中經過時前後包抄,將其包圍解決,而不是直接進攻他們的部落。
畢竟若是部落開戰,縱然鐵木真的人數少,那也是一場持續數日乃至幾個月的大戰,這實在得不償失,消滅對方首領則是最輕而易舉的辦法了。
鐵木真身經百戰,早已定好了計劃,剛才打發了使者回去,說他今夜必定欣然赴會,而篤定他們將會在途中設下埋伏,到時對方營中空虛,他們只需繞路而行率重兵突破桑坤等人的大營,那便是手到擒來了。
定好了計劃,眾人大吃大喝了一頓,只等著夜晚到來。
其中小魚兒和江南六怪都不參戰,因為他們並不是乞顏部的人,只是這裡的客人而已。
鐵木真本來是想讓小魚兒也一起去的,畢竟若不是小魚兒出言提醒托雷和窩闊台,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扎木和桑坤要圍攻他們,恐怕到時候吃虧的就是鐵木真了。
以至於現在乞顏部的人都認為小魚兒會巫術佔卜,這對於行軍打仗來說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畢竟古時打仗前哪個出征前不先佔卜一番?
鐵木真如今十分的欣賞小魚兒,但也足夠的尊敬他,見其沒有主動要出戰, 也隻好閉口不談,讓他留在華箏身邊保護著軍營裡的婦孺也不是壞事。
當天晚上,眾人便帶著數萬兵馬出發了。
那一夜征戰,不知發生了多少流血廝殺,反正在乞顏部軍營裡面和華箏一起數星星的小魚兒是聽不見的,唯一能聽見的就是草原的風聲和軍營裡的巡邏腳步聲,顯得夜晚格外的寂靜。
不知多久,天邊漸漸的亮了。
盤膝而坐的小魚兒輕輕吐出一口清氣。
修煉了一晚上的小無相功,此時精神抖擻,感覺自己的內功修為又增進了不少,不過距離突破到第二重境界還差的遠呢。
在側臉一瞧,華箏正挽著自己的胳膊,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在風中微微顫抖著。
柔嫩的俏臉蛋被剛剛升起的紅日一映,更顯得白裡透紅,好像一下就能掐出水來一樣。
當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就好像草原上的一顆璀璨的明珠一樣,那麽的耀眼。
軍營外忽然傳來群馬奔騰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小魚兒的注意,也將華箏驚醒過來。
“父王他們回來了。”
華箏欣喜的跳起來,拉著小魚兒便往軍營外去。
但見那軍營外,無數士兵得勝歸來,興高采烈的樣子,看來是打了個大勝仗。
華箏也瞧出了他們的樣子,不由一陣欣喜。
唯有小魚兒看到了微皺眉頭的鐵木真,頓時感覺不妙。
打了大勝仗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鐵木真對於這場戰爭的看法。
看來似乎有不妙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