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體內靈元恢復之後,黎安卻也沒有閑得,三日之後,又再度心神沉入識海之中,天人分身這回,又取出一玉瓶來,正是洞府之中所得,據說能提高修行資質。
天人黎安思量一番,隨即沉心靜氣,將瓶口置於神鑒之上,果斷將之一啟,隨即凝集心神,感知此中變化。
有一點輕淺輕淡的微痕一晃而過,讓黎安不由一驚,隨即察覺到什麽,將天人神鑒迅速拉近,施展神妙。
得神鑒之助,這一抹微痕終於再度清晰起來,映入黎安眼前。
“這未免也太少了……”
黎安低頭細觀,透過鏡子放大,便是千倍之大,也是相當那原來石心胎露的一滴之量,少之又少。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黎安不由自我安慰一番,想到自身的靈蘊之光,不及三丈,若能借此提高,抵達中品資質,修持速度必能暴漲一籌。
想到這裡,這一回,黎安小小翼翼禦使著那一滴靈液,融入天人神鑒之中,隨即放大道觀所在,玉殿之中他。
渺小與偉岸,彼此之間對立,而入定的凡身黎安,也是對此毫無所覺。
隨著這滴靈液融入肉身之中,天人黎安,當即毫不猶豫轉變靈覺意識。
玉台之上黎安猛地身體一震,一種奇異感從骨子裡發散變化。
他原來以為一滴冥冥靈液,便是變化,也不足以稱道,但現下卻覺大錯特錯也。
想來,這靈液玄機當是恢復千年前,又能被金丹真人收藏,又豈非是凡物。
黎安默默運轉一門觀靈術,此術玄機普通,能觀測修士靈根,自然也能觀測體內靈根光蘊,由此明白資質幾何。
隨著他運轉起靈術,便在骨髓深處,亮起一抹光柱,依舊金火兩色交織,一路攀抵達三丈高度,且此中,火性卻勝於金屬資質。
在黎安默默觀測之下,那靈蘊毫無變化,而靈液藥力在體內流轉,溫熱變化,又仿佛無所歸宿一般。
他心下無奈一歎,這就是缺乏傳承之故,有些看似簡單之事,卻讓人無能為力,因此白白錯缺一樁機遇。
不過好在黎安所作所為,皆非巧合之下,這場機遇到來,他卻還是能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來幫襯一把。
他再度運轉《萃元煉伐決》,嘗試疏理體內遊走靈液,循經導脈,試圖尋覓一種契合之道。
他這一舉動,靈液雖然依舊不能第一時間作用在體內靈蘊,但卻因此凝合於一處,不再隨意揮散。
黎安雖然是存著‘死馬當活馬醫’想法,但也非亂來,此前修持化煞之法,此中路數,乃至之後推演決竅,皆有經驗心得在。
在他看來,有些傳承也不是一開始便有,終究是由人一步步推演完善。
就在黎安如此想,忽覺體內某處傳來莫名吸引之感,主動牽引著靈液導經,不待黎安反應,消失得乾乾淨淨。
而此時另一處人體秘藏,靈根所在,那原來不及三丈的靈蘊,忽而得到天霖灌下,光芒頓時大亮,為之升騰。
蘊光隨著靈液,金火二色寸進尺升,一點點變化,最終接連晉升四丈高度。
又過半晌,黎安忽而睜眸,驚喜交加道:“我做了什麽?”
上次推演《萃元煉伐決》他至少還有依據,但這一回,卻充滿誤打誤撞。
之所以稱為誤打誤撞,是因為黎安哪怕再來一次,也無法做到相同之事。
但不管如何,他著實成功了。
黎安不由展顏,如此好運也著實讓人心情愉快,好事成雙,不僅是突破了築基二重,靈蘊資質更是成就四丈之階。
看似一丈之差,卻是下品與中品之差。
正待他準備嘗試一番修持時,卻突聞外間有禁製響動,不由停下動作,隨即一揮袖,啟了門戶,笑道:“婉兒,怎麽了?”
大殿門處,緩步走入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一襲白裳輕裙,秋眸彎眉,氣姿溫婉動人,含情脈脈看著黎安。
黎安微怔,這女人不對勁……
便見趙清婉盈盈上前,隨即忍不住撲在男子懷中,吐氣如蘭:“郎君,我好像有些不對勁……”
黎安被這舉動驚了驚,又看了眼趙清婉面色,明明十分正常,但怎麽語氣如此魅惑……
等等,莫非那一百份胎露, 還有如此效果?
黎安不由扶正趙清婉嬌軀,隨即一把搭住皓腕,一絲靈元流轉體內,不由道:“你可是發生什麽事?”
趙清婉咬了咬唇,解釋道:“婉兒也不知道,適前我正煉五行術法,便忽覺心境有異,道不明說不透,就是……”
她欲言又止,卻突然伸手在腹前絞纏,嬌滴滴道:“郎君,我想給你生,生子嗣……”
黎安:“……”
他不由沉默,這胎露竟還有如此功效,不對,許是這丫頭的藥效太大了,以至於間接影響了心境……
若如此……”
黎安心神兩分,看了眼識海之中天人神鑒,暗道:“看來靈根子嗣,卻是迎刃而解……”
但他面色不顯,輕聲道:“婉兒,築基未成,此事難免傷根基……”
趙清婉一怔,隨即不由冷靜下來,她怎麽今日突然如此失智,竟還直接跑到黎安殿內,說出如此話……
想到這裡,她神智更加清明,不由俏臉漲紅。
“郎君,妾身剛才……剛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別放在心上,就當……就當什麽都沒聽到……”
趙清婉“哎呀”一聲,一跺腳,連忙掉頭就跑,連門也不顧得關上。
黎安看著這道纖美背影,不由摸了摸鼻子,這事好像是他錯。
搖了搖頭,他感知識海之中天人神鑒,忽而一怔,不由暗道一聲:“是巧合?還是邏輯自洽……”
無論是胎露,還是那滴靈液,也是基於天人神鑒衍化,之後一步步合理化,那此中是否也包括人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