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黎安之外,卻還有趙清意一樣在旁護道,其實說論資格,與清婉之間,反是她更為親近,自小是姐妹玩伴。
只是後來她成功突破築基,便因身份地位與清婉漸行漸遠,彼此陌生了些。
不過趙清婉築基,卻不能少了族人看護。
趙清意第一個月尚且冷靜,然而到了第二月卻鳳眸微凝,有些心緒不寧,暗道:“清婉怎麽絲毫沒有動靜?”
趙清意看了眼另一方亭樓中氣定有神的黎安,不由挑了挑眉,隨即也自平複心緒,繼續耐心等待。
直至第三個月流逝……
趙清意幽幽一歎,身影化虹掠落黎安身邊,俏眸帶著一絲傷感,卻鬼使神差安慰道:“黎道友,你可還好?”
黎安睜開雙眸,望著身前高挑女子,依舊盤膝而坐,笑道:“清意姑娘何出此言,我自然極好,可是哪裡不妥?”
趙清意秀眉一挑,語氣認真道:“怕是清婉築基未成,現下……不妨你我破禁入殿,說不得還有救。”
築基未成?
黎安臉現訝然之色,隨即也是立馬反應過來。
他因是身懷天人神鑒,雖然不能做什麽,但能觀測,是以這三月來始終沉著住氣,但趙清意則不然。
黎安也不能如此說,是以隻好沉聲道:“相距百日,卻還有三日光景,現下情況未定,姑娘何必著急?”
“黎道友,你……”
趙清意不由有些憐憫看著黎安,雖然古藉有“百日築基”說法,但往往第三月便初見分曉,而清婉至今未有動靜,怕是身懷關障難自解,若是及時破禁入殿,說不得有一絲生機。
至於再等三日,也不過是自我安慰。
“黎道友,若清婉不幸殞落,不知你準備待趙氏如何?”
趙清意正想自行破禁入殿,但忽而腳下一頓,一臉認真望著黎安,眼底閃爍一絲奇異光芒。
黎安不由長身而起,面現一絲不愉,整個人高居臨下望著趙清意,冷聲道:“你與清婉乃是姐妹,怎能如此說言?!放心,清婉安好,此番必能築基功成!”
趙清意近在咫尺處,望著黎安高大身形,以及清俊顏表,竟忍不住心跳加速,以至於一張精致臉蛋,越發紅潤豔麗,也不知是被黎安所氣,還是因何故……
黎安卻不理會趙清意,他天人分身又望了眼殿內的趙清婉,心下也不由緊張一絲,這丫頭怎麽如此之久,還未有成功?
他仔細回想了一番,趙清婉雖然是五行靈根,但根基扎實,自悟真竅,尤其是有築基丹傍身,突破成就當是不難……
是哪裡出問題了?
就在黎安深思之時,卻不知身旁,趙清意看著黎安,美眸閃爍,欲言又止。
一恍之間,又過去兩日光景,這下子便是黎安,也不由眉鋒緊蹙,來回踱步亭樓之上。
趙清意始終雙眸徘徊在男人身上,袖中拳頭緊握,深吸一口氣,便再度開口:“黎道友,其實趙氏……
黎安聞言,正要轉身之際,卻忽而雙眸一凝,整個人不待趙清意反應,便迅速施展法術,宛如殘影到來大殿前,雙眸死死盯著這一幕。
大殿終於有了動靜,大地似有塵埃顫動,漸有風聲徘徊遊經,聲勢若有若無,並不起眼,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四周天地靈氣如卷匯聚而來,宛如潮汐。
趙清意雙眸閃過複雜之色,有驚喜,有慶幸,卻還有一絲無人察覺的惋惜。
她默默咽下之後的話語,也相隨來到黎安身邊,觀看這一幕。
而此時,整個道觀修士也漸漸被吸引,蘇塵,林閔之,以及兩個小小道童,乃至趙氏煉氣士,皆紛紛到來。
面前大殿所在,氣象漸漸恢宏,雖初時不顯,但現下高空百丈開外,五行靈氣愈加清晰,雲蒸霞蔚,瀲灩奇耀如是一朵綻放五色之蓮,周天相生複始,衍成浩大氣象。
黎安不由神情微訝,築基氣象波及高穹百丈,竟有如此聲勢?
這丫頭要逆天啊!
身旁趙清意也不由失神,靈氣潮汐氣象,若是抵達百丈之距,即是圓滿底蘊,若形成物象,如面前蓮花虛相,更是各中非凡,說論之,卻是天才之資。
但清婉自幼平平無奇,怎麽可能做到如此?
趙清意沉默片刻,她似想到什麽,望向黎安,似笑非笑道:“清婉築基如此氣象, 若是生兒育女,如今看來未免可惜……”
黎安一臉警惕望過去,毫不客氣道:“趙清意,你別打什麽歪主意?!”
趙清意清冷一笑,卻沒有多言。
眾人等待有兩個時辰光景,那如蓮法象,以及漫天靈氣潮汐,終是漸漸消散,又過半晌,便見大殿緩緩開啟,一道曼妙身子緩步行出。
女子面貌雙十年華,身著月袂白裳,三千墨絲披肩,資麗清冷婉約,眉似細月巧婉,翦水秋瞳水波瀲灩,身材更是曲線玲瓏,皮膚賽雪欺霜,尤其一身上境氣機,更是高貴不可芳華。
黎安深吸一口氣,他初見女子,雖然生得極美,但終究凡人年歲漸長,之後更是四十歲多,哪怕保養有道,也已經芳華漸去。
如今一見清婉年輕之貌,竟然讓黎安忍不住心跳加快幾分,似是心動。
趙清婉抬眸落在男人身上,隨即唇角忍不住張揚,但還是壓抑住,身姿盈盈走來,俏巧而立,婉轉聲音響起:“郎君,你在看什麽?”
黎安雙眸微沉,隨即靠近女子,雙手牽起一雙玉手,語氣溫柔不似平常,輕聲道:“婉兒,你好美……”
趙清婉俏臉一寸寸發紅,蔓延耳窩,卻垂首嬌聲道:“那麽多人在,你亂說什麽……”
“這有什麽……”黎安依舊道。
此時,身旁一眾看戲的蘇塵等人,乃至趙清意,此時皆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浮現,說不上,但就是看不慣這一幕。
趙清意忍了忍,見二人眼神拉絲,難舍難分,卻終於再也忍不住,出聲道:“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