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上芙蓉淺繡,垂掛的珠簾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淡淡熏香縈繞在屋子裡,空氣中蕩漾著旖旎的曖昧氣息。
“啊……”
楊宏發出低低呻吟,吃力地推開眼皮,一臉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仿佛靈光一閃,狂潮般的記憶洶湧而至,猛烈灌進大腦。
現代人楊宏,大學畢業入職艱難,獨自借酒消愁,鄰桌幾個紋身大漢突發酒瘋,對著另一桌女子瘋狂毆打,或許是酒精上了頭,他猛地站起,呵斥不要動手,被對方抄起酒瓶砸在腦袋上。
清江縣楊宏,本地大戶子弟,十六歲年少氣盛,平日裡帶著狗腿子耀武揚威,今日大搖大擺進了醉仙居,正在雅室暢飲,一名歌女前來獻唱,沒想他腦袋發熱欲對其用強,遭到歌女猛推,後腦杓狠狠撞中桌角。
思緒在記憶裡翻滾起伏,兩個世界經歷相互交織,慢慢融合在一起。
楊宏昏昏沉沉,有些發懵。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輕呼。
扭頭看去,繡床上蜷縮著一名女子,年齡約有十**歲,外衣被撕爛,肚兜裂開一道口子,胸前兩團粉兔輕顫,白花花的溝壑晃人眼睛。
女子臉上滿是驚恐,看見楊宏從地上爬起,嚇得直打哆嗦,小手箍緊剪刀,語氣中帶著哭腔。
“楊少爺,琴操賣藝不賣身,你若是再用強,琴操……就死在你面前……”
用強?前身早被你一推撞死,還用個屁!
楊宏下意識地摸向腦後,鮮血糊了一手,痛得他齜牙咧嘴。
毛都沒碰到,還被桌子撞死,真他娘的虧……楊宏暗罵幾句,懶得多做解釋,加上有點心虛,拖著疲軟的雙腿,調頭就走。
剛走出兩步,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空間。
“識海?”楊宏愣住。
嘗試著心念一動,接著意識進入其中。
寂靜空曠的識海裡,懸浮著一座房屋般巨大的不規則物體,通體色彩斑斕,散發著古樸、浩然、深邃的氣息。
楊宏隻感到壓力撲面而來,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深吸幾口氣,定了定神,越看越覺得眼熟。
“白青黃黑赤……”
端詳片刻,楊宏驚詫不已:“五彩石!”
五彩石是他前世從古玩市場淘來的小石子,當時覺得花花綠綠很好看,花了十塊錢買下,做成吊墜戴在身上。
識海中的巨物與五彩石非常相似,輪廓花紋幾乎一模一樣,唯一區別是大小不同。
難道五彩石跟著自己穿越了?
是金手指嗎?
有些什麽功能?
似乎回應他的疑惑,五彩石輕輕抖動一下。
一縷黑色霧氣從石頭表面脫落,在識海空間漂浮遊走,顯得那般突兀。
黑色霧氣越來越近,漸漸飄至眼前,“嗖”地鑽進楊宏意識軀體中。
陰涼的氣息扎進身體,快速鑽向脖子,一直到了頭部。
庚即,好似冷水潑面,昏沉沉的大腦猶如洗去蒙塵的翡翠,變得明淨清晰,傷口處傳來一陣清涼,痛疼感減輕許多。
楊宏回過神,摸了摸腦杓,傷口凝固結痂,只等脫落就能完好如初。
真是神奇,只是幾個呼吸,黑氣竟然醫好了傷口!
那一縷黑氣變得暗淡不少,繼續在體內穿行,融入穴位脈絡中。
原本虛軟的身子好像打了腎上腺素,注入無窮精力,氣息鼓蕩而起,關節發出“劈裡啪啦”炒豆聲,疲憊和綿軟一掃而空,換之是精神抖擻、神采飛揚。
手腳四肢更是充滿力量,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甚至有種一拳能打死一頭牛的感覺。
猛然間,楊宏一個激靈,意識到不合理之處。
前身雖然逞強好勇,但畢竟才十六歲,未經男女之事,怎會一反常態,急不可耐地白日宣淫,甚至對僅見一面的賣唱女用強?
更何況,前身從小習武,身子骨結實硬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能把他推倒?
不對勁!這件事絕對有問題!
念及於此,楊宏頓住腳步。
床上女子看著楊宏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冷寒,不料對方霍地轉身,直勾勾地盯著她,驚得她臉色急變。
楊宏目光灼灼,審視著名叫“琴操”的女子。
女子俏臉蒼白,嘴唇緊咬,眸中溢出蒙蒙水汽,猶如一隻受驚小鹿,令人我見猶憐。
不得不說,琴操的演技著實了得,不亞於前世那些當紅女明星。
若非前世的他經歷過無數島國大片洗禮,在觀摩學習中拓寬了眼界、提升了鑒別力,否則必會被這個女人的表象欺騙。
“右腿微斜,肌肉緊繃,隨時可以發力躍起。”
“眼神飄忽,不經意掃過門窗,已經做好逃跑準備。”
“還有桌子上的檀香,是你進來後故意點燃,氣味中帶著甜膩和腥澀,應該加了催情、迷蒙之類的藥粉。”
“呵呵,不僅要置我於死地,還要讓我身敗名裂,而你則以受害者的姿態全身而退。”
楊宏不徐不疾,語氣如同冬日裡的寒風,冰冷而刺骨。
實際上,對方已經把前身害死。
死了且不夠,前身至少背上凌辱民女未遂的罵名。
殺人還要誅心,這是何等惡毒的算計!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琴操眼神閃躲,不安在臉上彌漫。
“不懂是吧,無所謂。琴操,這名字取得不錯。”
楊宏咧開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操,你好嗎!”
琴操現出懼色,用剪刀抵住喉嚨:“楊少爺,你敢用強,我就去死!”
都這時候了,還在那裡裝,真是既當表子,又立牌坊……楊宏嗤之以鼻。
此女費盡心機害死前身,楊宏絕非聖母,自然不為所動。
“死了正好,免得我多費手腳!”
楊宏嘿嘿冷笑,搓著手走向琴操,臉上說不出的一股子陰邪。
“你不要過來啊……”
琴操猶如炸毛的貓,再也按捺不住,右腿在床上一蹬,如驚魚躍水,衝向緊閉著的木窗。
“留下吧!”
楊宏厲聲暴喝,腳步擦地掠過,擋住琴操去路。
“淫賊去死!”琴操手臂急刺,剪刀直扎楊宏的脖子。
楊宏提氣運勁,右拳如炮,直接硬打硬衝。
空氣發出“啪”地脆響,蕩出肉眼可見的漣漪,螺旋型拳勁卷向琴操腦門。
“這小子中了迷藥,怎地還如此厲害!”琴操不敢硬拚,身子滑溜宛如泥鰍,從楊宏身邊擦過。
香風帶起琴操的發絲,掃過楊宏耳垂,癢癢的感覺很奇怪。
楊宏莫名感到燥熱,那股原始衝動蹭地燃起。
“果然是童子雞,一點就爆。”琴操發出不屑嗤笑。
“可惜姐姐大意了,早知如此,應該多施點手段,先撚你幾下,等你陽元大泄,殺你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