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感到一股暖流從楊宏手心流出,進入自己身體。
那股暖流在體內轉了一圈,身子如火爐烘烤,任憑寒風刮在臉上,卻暖洋洋的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香荷伸出小手,驚訝地捂住小嘴,睫毛微微抖動著。
楊宏進了屋子後,一股白色氣流從嘴中吐出,衝出一丈有余!
良久,白色氣流逐漸散去。
“後天境第五重後期,還差4個大穴位,就能進入第六重。”
…………
用過早膳,楊宏倒背雙手,施施然在莊中散步。
下人們看見他,過來躬身見禮。
“見過少爺。”
“少爺早上好!”
楊宏微笑著點頭示意,穿過幾道回廊,聽到一陣“霍霍”聲,到了演武場外。
演武場中立著一塊巨型木牌,上面寫著大大的“武”字,筆畫雄勁、如戟似刀。
楊泰來手持細鞭,每走一步,便大喝一聲。
“雄牛頂角,出!”
“霍!”
“巨象扛鼎,出!”
“霍!”
“雙龍出海,出!”
“霍!”
七八名少年弟子沉肩合胯,雙拳猛烈揮擊,發出“呼呼”聲響。
寒風輕拂,吹過少年弟子通紅的臉和滿頭大汗,他們已經打了半個多時辰。
這些弟子年齡較長的十三四歲,年幼的僅有七八歲,均是楊家族人後輩,由於前段時間發生叛亂,莊中好手銳減,暫由楊泰來、楊劍武兩位長老輪流教導武藝。
“宏哥來了……”
“宏哥,宏哥……”
少年弟子們看到楊宏,均是大喜。
如今的楊宏,放眼整個楊家莊,除了其父母和大長老,他的修為穩坐第四人,已然成了這群少年的崇拜偶像。
楊泰來濃眉豎起,輕斥道:“專心習武,不得分神!”
一眾弟子端端正正,閉住嘴不敢出聲。
楊宏走到演武場邊,饒有興趣的找個石凳坐下:“二叔,不打擾你教習,我聽著就是。”
楊泰來點了點頭,對著一眾弟子道:“天地之間遊離著無窮元氣,修煉就是把各種元氣引入體內,煉化成真氣。”
“人體是桶,真氣是水,想要桶裡裝更多的水,就得不斷增加桶的容量。”
“而武者打通穴位,貫通脈絡,便是在增加桶的容量……”
寥寥幾句話,把修煉本質說得簡單通透,讓楊宏聽得大呼過癮。
楊泰來說道:“修煉的第一個大境界,稱為後天境,第九重是其極限。若是修為再進一步,進入神妙無比的更高境界,必將是另外一番天地。”
一名弟子發問:“大長老,突破後天境,進入的更高境界是什麽?”
不僅是演武場上一眾弟子,連場外坐著的楊宏也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
楊泰來頓了頓,道:“先天境!”
“先天境……”
一眾弟子喃喃念著這三個字。
楊泰來朗聲道:“後天境,修煉的是真氣,稱為武者。先天境,修煉的則是罡勁,是為修士。”
“真氣有形無質,罡勁有形有質。打個比方,真氣比作草木,罡勁則是金鐵,可以想象一下武者與修士的差距。”
一眾弟子張大了嘴巴:“天啦,草木和金鐵相比,這差距也太大了。”
“後天武者,先天修士……”楊宏念叨了幾句,猛然大震:“先天修士,難道這才是修仙……”
楊泰來的聲音繼續響起:“先天境修士非常強大,更有許多神乎其神的手段,只是很難達到,咱們清江縣目前沒有一人。”
“鳳棲郡城倒是有先天境修士,不過屈指可數,那些高人神秘莫測,我也很少見過。”
說到這裡,楊泰來話音一轉:“不過,你們都是楊家的未來,只要你們當中有人進入先天境,必將是清江縣第一天才,你們的父母將為你們而榮耀,楊家莊也將為你們而榮耀,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一眾弟子豪氣乾雲。
楊泰來聲音拔高:“萬層高樓平地起,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牢基礎,不斷修煉。”
“等你們進入後天境第四重,才算有了點功夫,也才有資格學習楊家莊高級武學。”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
楊泰來大袖一揮,結束了今天的講課。
“恭送大長老。”
等到少年弟子們慢慢散去,楊宏依舊坐在石凳上,回味著楊泰來剛才的話。
楊泰來坐在楊宏身側,笑著問:“宏兒,在想什麽?”
楊宏抬起頭:“二叔,先天境很難嗎?”
楊泰來緩聲道:“修煉如登山,越到後面越是艱難,甚至寸步難行。”
“我修煉三十多年,才達到後天境第七重,離第九重尚有一大截, 更別說先天境。”
“但是,你要說它難嗎,鳳棲郡城就有先天境修士,楚州城更多,似乎也不是那麽難。”
楊泰來搖頭失笑,神情中有一絲落寞:“難與不難,看人吧。”
“我懂了。”
楊宏點點頭,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意味在滋生。
…………
當天上午,一個爆炸性消息傳來。
清江縣第一大家族徐家對外發出告示,莊主徐隆盛之子徐成啟於烏龍山狩獵時被害,徐家懸賞白銀萬兩,緝拿凶手。
消息一出,全縣的練家子都興奮了,一些家族、幫會等紛紛出動,無數人湧向烏龍山,隻為找到凶手的蛛絲馬跡。
同時,一幅幅畫影圖形出現在徐家莊中,凡是懷疑對象皆遭到徐家仔細盤查。
那些稍微有頭有臉的還好,被問話後予以放行。
而那些獨行客則遭了殃,輕則被徐家刻意刁難強搶財物,重則毆打受傷,更有不服者當場打死。
最後,徐家將懷疑對象全部排查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有價值的信息。
至於殺人真凶楊宏,從楊劍武那裡聽到徐家懸賞後,故作驚訝狀:“哇,這麽多銀子,連我都想去追查那個凶手了。”
楊劍武勸道:“少爺,最好別去,徐家殺紅了眼,另外有些人趁機作亂,烏龍山早已亂如一團漿糊,凶險無比啊。”
“劍武叔放心,我只是說說而已。”
楊宏摩挲著下巴,心中十分意動,不過他終究沒有付諸行動。
關鍵時期,避嫌才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