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血脈開始 第八章 拳打城東潑皮張

只要兩百五十年，便能腰纏萬貫，

未來可期！

睡了一覺，李有田感覺神清氣爽，李母已經把餛飩包了大半，剩下的可以邊賣邊包。

李父將擔子收拾妥當，今日風寒露重，天空飄起了小雨。

李有田戴著草帽，擔起餛飩攤便出了門。

好在秋天的雨下不大，一路把玩著擔子，不知不覺便來到谷陽縣城。

納了十一文入城稅，李有田老老實實挑著擔往羊皮巷走去。

呼~

還好來得早，老地方還在。

這街上的空地小攤小販都可以佔用，先到先得，是大家約定俗成的規矩。

當然，谷陽縣的官差也會巡查，若是遇見了，便要交上幾文錢商稅。

一般而言也是走個過場，這些人能有多少油水?大頭還在臨街的鋪子上。

支好鍋，燒好水，李有田給自己下了碗素餛飩，就著自家醃的醋嗆蘿卜乾，吃了起來。

不知不覺，雨似乎大了一點，李有田放下碗，在攤子前拉出折疊的木板，一個簡易的擋雨板便形成了。

又在兩張小桌旁撐開油布，遮住漸漸大起來的秋雨。

下雨天，吃飯的人倒是沒減少多少。

因為都是做工的，風吹雨打，也不能耽誤做工。

李有田這遮陽擋雨的油布倒是起了攬客的效果，不一會便坐滿了人。

今天生意好。

“嘿，那漢子...額，那小孩，給爺上三碗餛飩！”

突然攤子前響起一聲粗喝，此人嗓子裡怕不是被濃痰堵住了，聲音聽著令人作嘔。

李有田一轉頭，發現小桌上已經坐了三人。

領頭的是個肥漢，灰衣綢帶，顯得不倫不類，頭頂幾根凌亂的頭髮隨意用細繩綁了，前額油亮無發，卻是個謝了頂的雜毛。

另外兩個一個歪嘴麻子臉，坐下直接將一隻腳踩在板凳上。

最後一個長得精瘦，不是李大剛那種精悍的瘦，而是整個人都瘦到極致，腦袋瘦的細長，著實是個怪胎。

三人一坐下，隔壁桌的客人餛飩還沒吃完，隻喝了一大口便匆匆離去，生怕被沾染到。

“怎麽，聾啦?趕緊上三碗！”

那謝了頂的雜毛高聲嚷嚷，眼睛看著頭頂，似乎懶得看李有田。

“三哥，三哥，六碗！”

那歪嘴麻子臉連忙在雜毛耳邊說道。

“六碗，上六碗！”

謝頂雜毛覺得沒問題，高聲說道。

李有田皺著眉，這仨明顯是潑皮無賴呀。

走一步看一步吧，人渣哪都有，避不掉。

熟練的下鍋，待餛飩煮熟，用竹篾撈起，撒入十三香，動作一氣呵成，眨眼間，先來三碗上桌。

那哥仨兒聞著十三香的味兒，頓時喉嚨大動，端起碗吃了起來。

天冷，餛飩涼的也快，三人吃完一碗覺得意猶未盡，見李有田還站在一旁便說道:

“怎麽回事?再上三碗！”

歪嘴麻子臉又跑到遠處的燒餅攤，要了幾個燒餅過來吃，沒給錢。

李有田看了看三人，轉身再次煮了三碗。

一刻鍾後，三人打著飽嗝站起來便走。

“承惠三十六文。”

李有田站起身來，擋在仨人面前。

“什麽?”

雜毛胖子噗嗤一聲，斜著眼看著李有田，嘴吧卻問向一邊的歪嘴。

那歪嘴麻子穿的衣服歪歪斜斜，一副狗腿模樣。

“嘿嘿嘿，三哥，這小子要錢。”

“哈哈哈，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在這兒吃飯還從沒給過錢！”

那癡肥的雜毛伸出蘿卜粗的手指，在李有田身上點了點，一把推開他。

接著大搖大擺從他身邊走過，還不忘用肩膀頂撞一下。

李有田看著仨人走遠，臉上卻異常平靜。

他不是小孩子，兩世為人讓他克制住少年人的熱血衝動。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針對了。

左右不過六碗餛飩罷了。

他出得起。

然而，三個潑皮走後一直到巳時，餛飩攤也沒再來一個客人。

這就不對勁了。

李有田將攤子收了，把錢全部裝在懷裡，又用鎖將擔子鎖了起來。

隨後一個人順著羊皮巷往裡走。

這個時間點擺攤的已經少了很多，兩側的商鋪正是上人的時候，所以頗為熱鬧。

李有田尋幾個人問了幾句，那些人見他年紀小，倒也好說話。

結果一聽是那哥仨，眾人紛紛搖頭，直言惹不起。

原來那癡肥雜毛叫張老三，巷子裡私下都喊他潑皮張。

潑皮張大名叫張成武，排行老三，他還有個哥哥叫張成文，是個混幫派的，再上面還有個早夭的老大。

另外兩個是潑皮張的狐朋狗友，平日裡多乾一些欺行霸市的孬種事。

打聽個大概，李有田便挑著擔回家去了。

今日受到潑皮張的影響，生意慘淡，隻掙了六十二枚銅板。

回到家父母見才怎麽點錢，也沒說什麽，隻道是天氣不好，吃餛飩的人不多。

第二天，李有田像往常一樣來到羊皮巷，今日天氣仍舊小雨，不一會便開始上人。

賣了有十來碗，正是人多的時候，兩張小桌全都坐的滿滿的，忽聽到一聲肥膩的聲音:

“那小子，給爺上六碗餛飩，純肉的！”

說完就將吃得好好的客人擠開，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

“看什麽看，趕緊滾！”

原本做滿人的桌子立馬作鳥獸散，有客人還想喝一口再走。

那歪嘴麻子狗仗人勢，直接衝著客人踢了一腳。

李有田雙手在身前的圍裙上擦拭兩下，連忙道:“三位客官，要吃便吃，但別妨礙別人吃飯啊。”

“你們這樣一來，我生意都沒法做了！”

噗嗤

歪嘴麻子嗤笑一聲，斜著頭走上前，他個頭矮小，還得微微仰頭才能與李有田對視。

“生意不能做，那就不做，也沒人逼你做。”

“別廢話，麻溜下餛飩，別耽誤我三哥吃飯！”

說完便轉身坐了回去。

李有田沉默片刻，回到攤子前熟練的煮好六碗餛飩，純肉的。

那哥仨吃的叫一個爽快，三人心想，這千裡香餛飩味道確實好過東邊那家，難怪生意越來越好紅火。

吃飽喝足，三人起身，也不說給錢，抬步就要走。

李有田往前一站，“承惠四十八文...”

“躲開！”

話還沒說完，歪嘴麻子臉一臉不耐，伸手就要推他。

李有田一把抓住此人手腕，用力一拽，那麻子便如惡犬撲屎，踉蹌七八步，一頭栽到對面一顆柳樹上。

“入你娘！”

癡肥的潑皮張眼睛一瞪，兩百多斤的身子撲了過來，蘿卜粗的手指攥成拳頭，確實如砂鍋一般大小。

眼見一拳打中李有田的耳後和半個脖子，只見他腦袋微微側開，肩膀往上一頂。

潑皮張頓時感到一股巨力從胳膊肘來到腋下，

“刺啦”一聲！

身上的灰袍裂開一道口子，還沒來得及憤怒。

小腿處就伴隨著劇痛，傳來一股巨力。

卻是李有田頂了他一下後，見其身體不穩，一個掃堂腿擊中這胖子。

啪嘰一聲！

兩百多斤的潑皮張也栽倒在地。

“猴子，給我宰了他！！”

潑皮張感覺自己小腿要斷了，額頭上痛的直流冷汗，臉上卻陰狠無比。

聽到此話，背後的瘦子扔掉手中小板凳，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剔骨刀，衝向李有田後腰就扎了過來。

這瘦子看著不聲不語的，下手卻狠辣無比。

這要是被戳一刀子，腰子廢了不說，在這缺醫少藥的封建社會，基本可以宣布吃席了。

這是要命的打法！

李有田眼中閃過陰冷，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慎而重之。

練武後，李有田自知尋常三五個成年人根本不是自己對手，他一直做到慎而重之，守法公民嘛。

然而此刻卻讓他殺心自起。

啪！

那瘦子靈活無比，果真如外號'猴子'一樣靈活。

李有田扯下腰間圍裙，用力一甩，平日裡練就的發力技巧讓沾滿麵粉的圍裙如同手臂一樣聽話，直愣愣擊中瘦子左眼。

眼睛疼痛襲來，瘦子攻勢立馬萎頓。

李有田趁機用圍裙裹住其手中的剔骨刀， 輕輕一扯便奪了下來。

接著一腳揣在此人胸口，那纖瘦的漢子立馬被踹的掉倒在地。

“啪啪啪！”

連續摔打下，瘦子臉上很快腫成一團，原本細長的腦袋，也變成了豬頭，豬頭上還沾滿麵粉，看起來粉撲撲的。

另一邊，歪嘴麻子跌的鼻口竄血，正要起身幫忙，眼見李有田這麽猛，連忙又趴到地上，嘴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

李有田握著刀走向潑皮張，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問道:“你要殺我?”

胖子見他面無表情，手上的剔骨刀閃著銀白色光芒，臉上的肥肉嚇得發顫。

“不不不！好漢饒命，都是那猴子隻記得主意，我隻想教訓...不”

“饒命好漢啊！是東頭陳家那壞胚請我來的，那廝也是個賣餛飩的...”

潑皮張嚇得身子往後挪動，劇痛的小腿讓他臉色發白，求生的本能又讓他不得不退。

“陳家?”

“對對對，陳家餛飩，他見你搶了生意，便請我過來，說你是個外來的，沒什麽靠山...”

原來如此，李有田心中有數了。

“同行競爭嘛，沒什麽大不了，可剛剛你可是要那瘦子宰了我。”

李有田抓住潑皮張一條腿，將其拉到身下，騎上去就是一頓亂拳，打的那叫一個眼冒金星，口鼻見血。

臨了，剔骨刀如同圓珠筆，在李有田手上轉了一圈。

接著對著潑皮張的右腳上扎了進去。

“啊！！！”

頓時慘叫聲響徹半條羊皮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