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開武盟後,許青臉上劫氣就已散去,隱隱有青氣浮現,這表明他大難不死之後,對後續的武道修行也是有了隱隱的領悟。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福禍之道,兩者之間相輔相成,共同構成了——命數。
命數並非不可改易,相反它時時刻刻變化無常,即使是仙人佛陀,也不敢說完全能掌握一個人的命數變化。
他為許青改命,自然是有反噬的,但這反噬之力落在他身上,就已經被他的修為鎮壓化解了。
不然若換成一個普通宗師插手,你看武盟給不給他面子?這就是自己修為不夠,所以鎮壓不住反噬之力。
修行之道,就是奪取自然造化之偉力,將其歸於己身,以鎮壓劫數,所以仙佛神魔才能萬劫無染,諸難不侵。
但同時,修行之路多魔障劫數,內魔外魔都會來阻道,水火刀兵等劫難都會來害道,若能一路降伏諸魔,踏平劫難,最終才能得到正果。
陳玄真與許青說完那些話後,也不等許青作答,便自灑然離開。他性格便是如此,緣生而來,緣盡而去,從不會有分毫掛懷。
他這次外出遊歷,收獲甚大,不僅精神境界隱隱將要突破第四境,體內也煉開了三十六處穴竅,隻待他精神境界突破之後,便可探明更多隱竅,進行踏入武聖之境。
……
陳玄真順著滄江支脈,一路往青州方向行去。
滄江水系龐大無比,無數支流水脈密布,可以說炎國各州都有其分支水脈。
這條流往青州的較大支脈,名為青溪,兩岸民居建築還保留著炎國古代的風格,古建築群帶動了這一片地方旅遊業的繁榮興旺。
雖然說是溪流,但其寬廣與深度不遜色與一般的江河,所以溪上遊船與客船眾多。
此時的陳玄真正坐在一艘客船上,順流而下。
他倚靠在窗前,欣賞著沿途兩岸的風景,身上的氣質,引得船上許多乘客注目,有些女孩偷偷拿出手機拍照,拍出來的照片卻總是模糊不堪,然拍別的事物卻又很正常,搞得她們一頭霧水。
這是陳玄真對風水之道的一種運用,通過調節身邊的陰陽磁場變化,來紊亂一些電子設備的拍攝效果。
突然,倚靠窗前的陳玄真猛然站了起來,不由得嚇了眾人一跳。他的靈覺正在瘋狂預警,感知到有極大的危險正在向他靠近。
他走出船艙,朝靈覺示警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袍男子,正從岸邊,一步一步朝客船走來。
許多不明所以的客人,此刻也順著陳玄真目光所望的方向看去,不由得發出一聲聲驚駭的叫聲。
“我的天,那個人居然在水面上行走!”
“我靠,這還是人嗎?”
“這會不會是傳說中的武道宗師啊?武道高手居然能這麽厲害嗎?”
陳玄真面色凝重,能帶給他如此危險的信號,此人恐怕是一個武聖,而且還帶著惡意而來。
是冥帝!他腦海中得出了一個答案。他所得罪的武聖高手恐怕只有這一個了。
冥帝很快就已走到近前,他黑發藍眸,眼神之中盡是對生命的漠然,仿佛他好像凌駕於眾生之上一般。無形的氣質中帶著一股霸道的威嚴,壓得船上眾人不敢再發出聲響。
他們感覺,就算是古代帝王的威勢也不如眼前黑袍男子來的有壓迫感,這種感覺更像是弱小的動物被叢林之王所震懾。
“陳玄真?”
冥帝雖是疑問句,但似乎篤定了眼前之人就是破壞了他計劃的陳玄真。
他在地獄島上已經將傷勢療愈,想起劉闖他們提起的“劍仙人物”,也想見一見這個陳玄真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他在炎國耳目眾多,全力尋找之下,自然聽說了最近武盟發生的事,所以慢慢鎖定了陳玄真的蹤跡。
“你就是冥帝吧?就是你指使劉闖他們盜取武聖遺體的吧?”
陳玄真卻並不顯得慌亂,並不是他有絕對底氣能從冥帝手下逃走,而是以他的心靈境界,已經不會輕易受到外界的影響了。
所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製利害,可以待敵。遇事慌亂除了只能給自己造成麻煩之外,毫無用處。
“不錯,我就是冥帝,看來你們已經從那兩個廢物口中問出一些消息了。
我聽判官他們說你是劍仙人物,特意過來見識一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冥帝站在水面,毫無下沉之勢,這是煉竅之後, 武道真氣內外相生,循環不息,所以可以立水不沉。
陳玄真如今雖隻煉開三十六處穴竅,卻也可以做到如此。他也不想連累別人,從船上走下,與冥帝二人相對而立。
船上的客人頓時傻眼了,剛剛那個身穿黑袍的霸氣男人能立在水面,怎麽這個青衣年輕人也能做到?這兩個人到底什麽來頭?
水面上帶著縷縷潮濕氣息的風,吹得兩人都是衣袂飄然而動,只是兩人的氣質卻截然相反。一個出塵飄逸宛若謫仙,一個威嚴霸道好似帝王,這畫面怎麽看都顯得奇怪異常。
冥帝見他如自己一般來到水面,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陳玄真如此年輕就已經煉竅,卻不知道已煉開多少穴竅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起了招攬之心,這般天資必能成就武聖之境,而且如此天賦悟性,若是能參與對武聖之上道路的研究,無疑是一個絕佳的助力。
他並非心胸狹隘之輩,心胸狹隘之人也成就不了高深的武道境界,此刻愛才心起,口中便招攬道:
“我觀你有武聖之資,不如做我的弟子,隨我加入幽冥,我會將一身煉竅秘法悉數相告,從此你就是幽冥組織的二號人物,如何?”
“謝過冥帝美意,不過我閑雲野鶴慣了,不會加入任何組織。”陳玄真拒絕道。
“那太可惜了!”冥帝歎了一聲,不知是在惋惜陳玄真的拒絕,還是在惋惜自己會扼殺一個武道奇才。
話音未落,帶著霸道無匹力量的拳鋒已經來到了陳玄真面門前,竟是不再多說直接下了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