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始皇嬴政登基,他天生異相,英明神武,令列國諸侯皆自愧不如。文有甘羅之才,武有章邯之勇,這些豪傑之士,心懷壯志,共同輔佐秦始皇,使得秦國日益強盛。
那一日,秦始皇設下早朝,只見宮殿之上,祥雲繚繞,瑞氣蒸騰。珍珠簾幕隨風輕擺,龍旗飄揚。鳳扇門緩緩開啟,兩旁排列著畫戟,氣勢威嚴。焚香的侍者身著羅衫,鎮殿的將軍身披金甲,威風凜凜。丹墀之上,玉佩叮咚作響,斧鉞金瓜分列兩行,莊嚴肅穆。真可謂是:
上方星鬥朝天日,人間衣冠拜吾王。
秦始皇登極之後,文武百官一一朝拜。
他傳令眾臣,說道:“朕自登基以來,國力強盛,兵力雄厚,有意吞並六國,一統天下。諸位卿家,有何良策?”
話音未落,只見武將中閃出一員大臣,他頭戴簪纓,身穿皂羅袍,腰束碧玉帶,足登青緞粉底靴。他面如烏金,眉似利劍,眉心之間隱隱透出一條白氣,直衝雲霄。他手提朝笏,越眾而出,向秦始皇行禮後,便在品級台前跪下。
各位看官,你們可知此人是誰?
他便是名震天下的王翦,河南湯陰縣人氏。傳說他是上界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托生,奉玉皇大帝之命,降臨凡間。只因戰國時期,百姓受苦,六國氣數已盡,秦都鹹陽應承大業。於是這位尊神下凡,托生於王家莊王善人之家。
他曾拜西府廉頗為師,學習槍馬之術,後又至海外拗離國雲光洞海潮聖人門下學藝三年,法術精通。
海潮聖人預知六國將滅,秦國將興,天下將歸一統,於是派遣大門徒金子陵與王翦一同下凡。金子陵被封為護國軍師。此刻見秦始皇問及並吞天下之計,王翦便急忙出班行禮,準備獻上自己的策略。
始皇端坐於金碧輝煌的寶殿之上,一眼便認出了出列的王翦。他微微頷首,問道:“王皇兄出班見孤,有何妙策助我成就大業?”
王翦跪拜在地,恭敬奏道:“臣在遊歷列國時,深入了解了各地的風土人情、山川關隘。觀諸國君臣,皆非有用之才。齊國雖經樂毅之滅,但複興之路艱難,國庫空虛;燕國自樂毅之敗後,強兵盡失。楚國雖有霸主之姿,但老將凋零,君王無道,軍民皆怨。其余諸國,更不足掛齒。唯有趙國,地處秦之咽喉,界牌關更是阻擋我軍出入的要地。先帝屢次爭奪,皆未能得手,因此未能並吞天下。然如今趙國將老兵疲,曾聯合五國之兵阻我,亦未能擋我軍之威。如今只需一旅之師,攻破界牌關,便可暢通無阻。一旦咽喉要路開通,我主可選其易攻而弱者,一戰破之,威震列國,屆時各國自會拱手稱臣。”
始皇聞奏,龍顏大悅,道:“孤久有此心,但慮六國若聯手,西守界牌關,我軍難以必勝,反損銳氣。”
言畢,國師金子陵出列奏道:“臣師海潮聖人,有通天徹地之能,曾言吾國當興,六國當滅。故遣臣與王翦下山,輔佐吾主,成就大業。乞吾主下令兵伐界牌關。”
王翦亦奏道:“我主不可錯過此天賜良機。”
始皇聽二人之言,大喜道:“二卿皆是仙人門下,必知天意。孤今允奏,不知卿家當在何日發兵?”
金子陵奏道:“八月十三日乃天地日月雙黃道日,天黃道龍得行雨,地黃道將得行兵。吾主若欲禦駕親征,此日為上吉。”
始皇道:“依卿所言,發兵之日便定在八月十三。但中軍元帥一職,當拜何人為宜?”
丞相甘羅在旁奏道:“韓國侯章邯,老成持重,多謀善斷,且勇冠三軍,可任中軍元帥之職。”
始皇遂封章邯為中軍大元帥,掛都招討之印,統領東西兩川、南北二路文武官兵,賜龍鳳劍,可先斬後奏。又封王翦為前部正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趙高為左監軍,孫明為右監軍;顏真為左軍統領,燕易為右軍統領;武安君白起為後隊軍門,負責糧草調度;金子陵隨駕親征,加封為參讚郎。
章邯與王翦領旨下教場,挑選精兵強將,預備八月十三日起行。旨意下達,禦駕回營。
時光荏苒,不覺間已至八月十三日。始皇傳旨,命章邯等人在禦教場候駕,舉行祭旗儀式。旨意下達,城中車馬喧嘩,一夜未停。
次日,始皇告別了三宮六院,宣丞相甘羅上殿,托其代理朝政。一切安排妥當後,始皇傳旨排駕,前往禦教場發兵祭旗。朝中文武百官在午門設宴,為始皇餞行。始皇滿飲三杯禦酒後,直奔教場而來。
至教場演武廳前,章邯等人上前參見。始皇環視四周,只見軍容整肅,氣勢如虹。旌旗飄揚,炮聲隆隆,隊伍整齊劃一。將士們精神抖擻,鬥志昂揚。始皇見狀龍心大悅,傳旨祭旗興師。隨著幾聲大炮的轟鳴,祭旗儀式開始。
隨後,三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禦教場,直奔界牌關而來。一路上,經過本國的關隘時,守城官兵皆出城接駕。
不多日,始皇的禦駕押住後隊,正行間,只見王翦飛馬前來奏報:“大軍離界牌關僅有五裡之遙,請旨定奪。”
始皇傳旨就地安營扎寨。三聲炮響後,大軍止步搭帳,黃羅金頂寶帳屹立其中。
始皇進入寶帳後,傳旨道:“今日行軍辛苦,眾文武免朝。”眾臣領旨各歸本帳歇息不提。
界牌關,這座屹立於趙國邊陲的雄關,歷來是秦軍出入趙國的咽喉要道。正因有了這關隘的阻擋,秦國每每圖謀諸侯,總是無功而返。這關隘對於趙國而言,至關重要,因此趙國派遣重兵大將駐守。關內,有一位威名赫赫的總兵,姓廉名傑,乃名將廉頗之子,他精通兵法,武藝高強,手下統領五營四哨,還有數十名偏將共同守護此關。
數日前,有飛騎急報傳來,說秦國將於八月十三日起兵,意圖並吞六國。此次出征,秦國拜章邯為元帥,王翦為先鋒,更是禦駕親征,不日即將兵臨城下。廉傑聞訊,立刻下令城外居民遷入城中,環城房屋盡皆拆除,四野一片空曠。他備足弓矢、擂木等守城之物,緊閉城門,嚴陣以待。
那日午時,城外炮聲隆隆,震天動地,廉傑知是秦軍已到。他急忙備馬,親自率領眾將登上城樓瞭望。只見遠處征塵滾滾,遮天蔽日,殺氣騰騰,直衝雲霄。
廉傑看罷,心中暗自警惕,吩咐守城官兵小心防守。他打馬下城,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廉傑升座,忽有守城的旗牌來報,說城外有秦兵討戰。廉傑擺手示意旗牌退下,隨即望向帳下眾將,說道:“哪位將軍願出城會一會秦將?”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答應,左哨大將賀開基應聲而出,表示願意前往迎戰。
廉傑大喜,說道:“將軍可帶五百人馬出城會戰,切記小心行事。”
賀開基正欲接令,忽見隊中閃出一人,乃是正印先行官王賁。此人勇冠三軍,在趙國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好漢,年紀雖輕,但武藝高強,身高一丈,腰大十圍。
他請戰道:“元帥,小將願隨賀將軍出城迎敵。”
廉傑見是王賁,心中更是歡喜,說道:“將軍願與賀將軍一同出馬,必然能夠斬將搴旗,建立大功。”
於是下令二將帶兵出城迎戰。二將辭別元帥後,各自回營披掛整齊,提兵上馬。來
到城下,三聲炮響,城門大開。賀開基一馬當先,飛過吊橋,只見迎面五百秦兵一字排開。當先一員大將,頭戴鐵盔,身穿皂羅袍,跨下烏獬豸,手握丈八蛇矛,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賀開基心中暗自讚歎:“好一員大將。”
隨即勒馬招呼道:“秦賊無故犯我邊境,可報上你的姓名來,賀某的刀下不斬無名之鬼。”
原來這員大將正是王翦,他奉金子陵之命前來打頭陣。
見賀開基問起姓名,便大喝道:“鼠輩聽真,我乃秦皇駕下殿西侯,前部正先鋒王翦。識相的話就速速下馬投降,免你一死。若敢遲疑,定讓你成為槍下亡魂。”
賀開基大怒,罵道:“秦賊休走,看刀!”
說著縱馬挺刀,直奔王翦頭頂砍去。王翦用丈八蛇矛架住賀開基的刀,兩人戰在一起。賀開基哪裡是王翦的對手,戰了不到幾個回合,便被王翦一槍挑於馬下。
正在此時,忽聽喊聲如雷:“秦將休得猖狂,某來也!”
王翦抬頭一看,只見一員將領唇紅齒白,頭戴四鳳盔,身穿黃金甲,手舉金背刀,跨在豹花馬上,雄赳赳地衝殺過來。
王翦大喝一聲,馬鞭一揮,威風凜凜地對著王賁說道:“小將,你可知我王翦之名?還不快快回馬逃生,竟敢臨陣對敵,難道就不怕死嗎?速速報上名來,我手下不斬無名之輩。”
王賁聞言,放聲大笑,馬背上的他如鷹擊長空,氣勢如虹:“秦賊,吾乃廉元帥麾下先行官王賁。你這狂徒休得猖狂,待吾擒你,為賀將軍報仇雪恨!”
言罷,他催動豹花馬,手提金背大刀,直取王翦。二人交鋒,刀光劍影,瞬間已大戰四五十個回合。
王翦見王賁刀法嫻熟,力大無窮,相貌堂堂,心中不禁暗喜。他心想:“這小將果然英勇非凡,若能收服他歸降秦國,倒是一員得力乾將。”
轉眼間,二人已戰至百余回合,王賁越戰越勇,氣勢如虹。王翦隻覺渾身冒汗,雙臂酸麻,心中暗自驚歎:“這小將果然勇猛,單憑血氣之勇,我已非其對手。看來只能智取,用法寶傷他了。”
想到這裡,王翦虛晃一刀,圈馬向南佯裝敗走。王賁一見,大喝一聲:“你既無真勇,何必在沙場上逞威。哪裡走?小爺定要追上擒你回來!”
言罷,他催動豹花馬,飛馳而下。
王賁緊追不舍,王翦回頭見他追來,心中卻有些猶豫。他想:“我這法寶一旦祭出,這小將必死無疑,豈不可惜?不如先勸他歸降,看他如何反應。”
於是,當王賁的馬匹衝到近前時,他舉矛架住王賁的大刀,說道:“小將軍且慢動手,我並非戰不過你,見你武藝高強,有意勸你歸降。我本是奉海外拗離國雲光洞海潮聖人之命下山,輔佐秦王統一六國。將軍若識時務,何不歸順我國?日後封官授爵,豈不美哉?”
王賁聞言,怒喝道:“王翦休要胡言亂語!今日小爺定要取你性命!”
說罷,又是一刀劈來。王翦用蛇矛架開,大怒道:“小子無知!你以為我怕你嗎?”
二人再次交手,戰了十多個回合。王翦漸漸感到力不從心,隻得再次敗退。
王賁緊追不舍,誓要取王翦性命。王翦催馬狂奔間,忽聽得後面金鈴聲響,知是王賁追來。他忙掛下蛇矛,勒住烏獬豸,伸手取出誅仙劍來。
正欲祭起寶劍,忽聽得一聲巨響,忙回頭一看,原來是王賁貪功心切,催馬過急,胯下豹花馬前蹄失足,將他重重摔下馬來。
王翦見狀大喜,一兜馬回轉,雙手掄起蛇矛,直取王賁前心。王賁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