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彪五人見到來人,立刻變得興奮起來。一起倒提長刀拱手行禮叫了聲:“秦先生!”
秦天破只是略一點頭,掃了一眼五人身上仍然在不斷流血的傷口。隨後又把陰測測的目光,鎖定在青衣人身上。
洪彪見秦天破並不如何理會自己,也不著惱。在他看來,以秦先生的身份,能對自己幾人點一點頭,已經是給了莫大的面子了。
舔著笑臉,幾步上前。“秦先生,您要找的靈藥就在這小子身上。只不過我等無能,取藥不成反被這小子給傷了。幸好秦先生您及時趕到,接下來該怎麽做,一切但憑秦先生吩咐。”
秦天破上下仔細打量了青衣人幾眼,這才問到:“你們能確定靈藥就在他身上嗎?”
洪彪立刻斬釘截鐵的回答:“能確定!三天前我們就已經盯上他了。每次他打開包袱拿東西時,我們都能看到那隻裝靈藥的玉瓶。不過剛才動手的時候,這小子把包袱扔給了他。”說著,他還伸手向李安手中的包袱指了指。
秦天破順著洪彪所指的方向,看到了李安手中的包袱。隨後,目光一轉,又盯著李安的眼睛看了一眼。頓時,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李安忍不住又一皺眉,心想:這人身上的這股氣息好生令人難受,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因為修練了某種邪功?
按理說,青衣人早就把包袱扔給了李安暫為保管。若是一般人,自然會認為靈藥已經到了李安手中。但洪彪這樣久經江湖之人,卻不會這麽認為。他們只會覺得,青衣人剛才扔包袱的舉動,不過就是調虎離山之計。因此,他們幾人的關注力,始終主要集中在青衣人身上。
只不過,畢竟不能完全排除,靈藥依然還在包袱中的可能。所以李安想要輕易的離開,也是萬萬不能的。
秦天破盯著李安,又是陰測測的道:“小子,你打開包袱看一下。若是那玉瓶還在其中,那麽放下包袱,你就可以走了。”
“哈哈哈哈……”李安一陣長笑,直到眾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才停下來說道:“你們這些人可真有意思。從始至終,你們從來沒有人正眼瞧過我。現在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秦天破盯著李安的雙眼一眯,滿含殺機的問道:“這麽說,你是決定要趟這趟渾水了?”
“自從我六歲被師父帶上山,他教我最多的從來不是修煉之法,而是做人的道理。你們的所作所為,不合我所學的道理。”
打小師父就告誡他,人之所以有別於禽獸,就在於人會明理,懂衛道。若是,為達目的而毫無底線,則人與禽獸無異。因此,今天別說他還欠著青衣人的人情,哪怕,他只是一個無意間撞見此事的過客,也斷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呵呵呵……”秦天破一陣冷笑。“行走江湖數十年,我秦天破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至於你的道理,在我眼中一文不值!”說到這裡,晴天破的聲音已經冰寒無比,那濃厚的殺意,不管是誰都能感覺得到。
那青衣人見李安這麽說,連忙出言勸道:“那位大哥,我們素不相識,你完全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的。把包袱放下,你走吧。”
李安卻不願就此離去。“大丈夫行事,有所為,有所不為。這種持強搶奪他人財物之事,既然被我遇到了,豈有不管之理?”
青衣人還待再勸,卻聽秦天破陰測測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用不著再廢話了,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青衣人見秦天破鐵了心要殺人奪藥,氣憤之下,不再言語。手中長劍一揮,搶先便向秦天破刺去。隨著一劍刺出,紅雲再現,翻翻滾滾的向秦天破籠罩過去。火紅色的雲團似虛還實,妖豔而詭異,讓人一看就覺得難以應付。
秦天破大吃一驚。在面具的遮擋下,他雖然看不清對手的面目。但憑經驗,他能感覺到對手十分年輕。而且剛才他進門之前,洪彪等人和青衣人的交手,就已經結束了。所以他只是根據經驗判斷,青衣人的修為應該不是太高。他又哪裡能想到,這麽年輕的對手竟有如此高的修為?
急切間,他伸手在腰間一按一抽。隨著“刷啦”一聲響,一把又細又窄,軟鋼打成的單刀被他從腰間拔了出來。然後單手持刀,對著籠罩過來的紅雲連連劈砍。
他每劈一刀,就有一道白光射入紅雲之中。如此接連不斷的出刀數十次後,那片紅雲竟硬生生的被他給劈散了。
紅雲散去,眾人才看清其中,手持火紅色長劍的青衣人。
“你這是什麽劍法?”秦天破詢問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青衣人只是淡淡的冷笑一聲:“你還不配知道這劍法的名字。”說完,手中長劍挽了個火紅的劍花,挺劍再刺。
秦天破這次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展開鬼魅般的身法,揮舞著手中的細長單刀,不斷向著席卷而來的紅雲劈砍過去。那團紅雲也在青衣人的操控下,忽東忽西,忽左忽右。一時間,竟給人一種雲卷雲舒之感。
兩人打的激烈,短時間也難分勝負。洪彪等人見自己也插不上手,相互對視了一眼,自作聰明的就向李安圍了上來。
“小子,還不趕快束手就擒!”洪彪大吼一聲,當先舉起鬼頭大刀,照著李安的腦門就砍。
李安苦笑一聲,用對白癡的語氣說道:“我發現那位兄弟說的沒錯,你們的腦袋確實是讓驢給踢壞了。”
對著兜頭劈下來的鬼頭大刀,輕飄飄的就是一掌。 不過三成功力而已,卻是“當啷一聲”,將金鋼所鑄的鬼頭大刀拍成了幾段。
掌勢余力未消,又結結實實的拍在洪彪的胸口。“啊——噗!”洪彪慘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數尺之遠。整個人倒飛而回,接連撞翻了跟隨而來的兩個小弟。三個人擦著地面滑出去一丈多遠,接連撞翻了兩張桌子和七八條板凳。
剩下兩人被嚇得半死,有心想要收回劈向李安的長刀,卻又哪裡收得回來?
李安左手一圈一帶,兩把長刀猶如兩條柔軟的麵團一般,相互纏繞在一起,像極了一根大號的麻花。左手輕輕往前一推,兩人隻感覺一股大力撞向胸口難以抵禦。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口中噴血倒飛出去。“砰——嘩”兩聲,接連撞碎了兩張桌子。
李安這兩招乾脆之極,絲毫不顯拖泥帶水。輕描淡寫的就把五人打成了重傷。雙方實力差距之大,白癡都看得出來。
正在和青衣人激戰的秦天破,看到這裡心中不免暗暗叫苦。單是面前的對手就已經很難應付了,想不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子修為更高。這種情況叫自己還怎麽打?難不成是怪自己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嗎?
他心中叫苦,和他激戰的青衣人卻是興奮的雙目放光。江湖上講究財不露白,原本他對自己,不小心被這些宵小盯上很是懊惱。覺得縱使自己修為不差,今天只怕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了。卻不想,這個自願站出來趟這趟渾水的大哥,修為竟是如此之高。最妙的是,這位大哥還自覺欠了自己一份人情。此情此景,當真是令人驚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