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到這副場景,中年男修先是大驚,然而在感受到火焰中蘊含的威能後,他又心中大定起來,因為這些火焰的威力撐死不過和火彈術差不多,而對方如此肆無忌憚地四處噴射火焰,不光會讓火焰的威力進一步下降,法力的損耗也會增加。
也許此人手中有一些回復法力的丹藥,才能支撐其一口氣放出這麽多法器,但其也只能到此為止了。要知道,法器和法術這種東西貴精不貴多,與其同時操縱四五件下品法器,還不如專心控制一兩件上品法器來得實在。
不過這小子也的確有不少花樣,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快點解決掉對方為好。
中年男修在心中再次對何雲鄙視了一番,隨後就冷笑著伸出雙手,掐出一個奇特的法訣,接著衝著空中的藍色飛劍輕輕一點。
隨著他的動作,飛劍先是藍光一放,猛地將另一柄飛刀斬得斜飛出去,隨後便突然加速,對著下方的盾牌猛然一劈。只聽“咯嚓”一聲,盾牌周遭的淡黃色光暈連連顫抖了幾下,就如同氣泡一般破滅了。
與此同時,在盾牌的表面,則是出現了一道幾乎要徹底穿透到另一邊的深刻劍痕。
此劍大發神威之後,居然一下就把這面盾牌砍得幾乎要報廢了!
然而正當中年男修準備操控自己的飛劍,再給對方致命一擊時,他上方居然也同樣傳出來類似的氣泡破裂聲。大驚失色的他抬頭一看,直接自己上方居然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一小片青色的火針,這些火針此時正如同雨點般朝著自己射來。
不知為什麽,這些火針出現時居然無聲無息,以至於在四周火浪的掩護下,他居然沒有發現這些攻擊。
而那聲破裂,正是他的光罩無法承受火針朝著一小塊區域的猛烈撞擊,因而徹底破滅時發出的。
見到此景,中年男修大駭,然而沒等他再要從儲物袋裡掏出什麽東西,火針就一落而下。
他甚至沒來得及叫出聲,那片火針就如同暴雨般疾落而下。
與此同時,斜刺裡突然閃出一道青光,隨即便化作一道旋風將火針卷了進去。在此干擾下,大部分火針都立馬變的七歪八扭起來,然而還是有幾枚漏網之魚狠狠地扎在中年男修身上,並且在其四肢和軀乾上釘出四五個血洞。
直到此時,他才反應過來,隨即慘叫一聲,癱軟在擂台上。
與此同時,一面青色的小扇子從不知什麽地方飛來,並且連續幾下掃開了中年男修身邊的火浪。隨後一個聲音就在上空響起。
“比試結束!”
隨著聲音散開,那名煉氣期大圓滿的玄靈宗修士飛身下來,隨即抬手一招,收回了青色小扇,並且把一個攥在手中多時的東西扔向何雲。
見此情景,何雲眼中精光一閃,一把撈過對方扔過來的東西。仔細一看後,他才發現此物原來是一個橢圓形的木牌,上面還刻著他的名字。除此之外,木牌上還有淡淡的法力波動,看起來不像凡物的樣子。將此物小心的放到儲物袋中後,何雲對著那名玄靈宗修士一行禮,就收回了自己那柄藍色飛刀。
做完這些後,他猶豫了一下,隨後試探著抬手一指,把因為無人控制而跌落到地面的那柄飛劍也一並收了回來,然而其精神力卻一直在注意著一旁的玄靈宗修士。見到其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何雲就放心了,同時把自己的赤霧劍連帶著上面的白色小環也收了回來。
至於那件被斬出一道深痕的盾牌,以及被徹底擊成兩段的青光劍,何雲並沒有去管。前者恐怕已經沒有在接下來的混鬥中在承接一擊的能力,後者則乾脆直接徹底報廢了。
而他把這些東西留在這裡,想來就算其拿走對方的法器,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畢竟在何雲看來,此處既然允許法器被他人擊毀,那自然也允許法器被他人繳獲帶走了。他沒把對方身上的儲物袋都奪走,這已經是看在一旁玄靈宗修士的份上了。
直到此時,癱軟在地上的中年男修才微弱地發出一道呻吟,同時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瓶丹藥,看也不看地直接打開,將其中的東西灌進嘴裡。而何雲則是看向玄靈宗修士,在後者微微點頭後,就直接放出自己的貝殼法器,升空而去了。
直到此時,在周圍等待隨後上場的修士才爆發出一陣嘩然。
在不遠處的一座建築裡,則是有幾個修士在默然不語地看著這一切。這幾人男女老少都有,但無一例外都是穿著烙印著黑紋的月白色服飾。
過了幾息,一名女修訝然道:“這小子會的花招倒是不少,不過一開始的那一手,那可不像是普通禦使飛劍的速度啊,莫非是禦劍術?”
“不對,不太像,禦劍術應該更快一些,而且也更靈活一些。”
接話的是一名頭上綁著藍色發帶的青年修士,其背後還背著一柄插在木鞘中的紅穗長劍。
“那種手法,嗯,倒是有點像世俗界的飛刀之術,不過此人居然將凡間武學和用控物術驅使法器的手法結合在一起,還真有點意思。”
“不過這種手段雖然能加快飛劍的速度,但是靈活性可就大大降低了,因此也只能像此人一樣,拿來出其不意地攻擊一下而已。”
聽到這裡,其他幾人就對何雲失去了興趣。畢竟凡間的武學雖然有時也能派上用場,但是和法器、法術比起來還是有著雲泥之別。
“不過此人鬥法的時候倒還算是機靈,雖然修為低了些,但也不是沒有機會通過後面的混鬥……咦,那家夥是不是傳說中的‘六風之體’?”
一名老者隨口說道,突然間他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同時把目光轉向了另一處擂台,此時那座擂台的上方正在狂風大作。
然而等他剛說出口,其心中就一顫,隨即有些後悔了。然而現在再住嘴已經是為時已晚,周圍的幾人就在他身邊,感知又何其敏銳,自然一字不差地聽到了他的話語,並且紛紛面露驚色的朝著下面的擂台看去。
“什麽?六風之體?”
“還真是此體質!”
“以此人的資質,跟著我修煉倒正是合適。”
“道友這就有些謬論了吧……”
隨著討論之聲大起,自知失言的老者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隨即就閉口不言了。然而看其雙目精光四射的樣子,雖然不知此人在想些什麽,但其心裡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麽平靜。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是小小露了一番頭角的何雲自然被這群築基期修士拋到了腦後。
與此同時,何雲早已回到了一座小樓裡,這裡正是玄靈宗給通過擂台鬥或陣法鬥的修士準備的休息場所,不過修士當然也可以自己尋找住所——只要能保證接下來的混鬥能準時到場就行。
在剛才,他已經發現,在那塊玄靈宗修士給他的那面木牌上,沒有名字的另一面居然刻印著密密麻麻的小字,而這些小字正是關於接下來混鬥的規則說明。
按照木牌上所說,擂台鬥可能要持續一整天,而混鬥自然會被放在第二天舉行。對於這些參加擂台鬥和陣法鬥的修士,輸掉的自然就只有離開此處這一條路了,而像他這樣贏了的則可以前往玄靈宗為眾人準備的臨時住所,並且在裡面待上一晚以養精蓄銳。而那些小字的最後部分,自然是包含了臨時住所的位置和其中一些禁製陣法的控制手段。
而接下來的混鬥則會在三日後的的未時開始,到第十五天的未時以後,如果還有能力以法力激發手中令牌,那就算是通過混鬥了。而讓何雲有些注目的是,木牌的小字中還特別備注了,在結束後,玄靈宗會為新加入宗派的修士發放一些入門弟子必須的物資,而如果搶到更多的令牌,發放到手裡的物資也就越豐富。
看到這裡,何雲的臉色有些難看了。這哪裡是什麽“撐過半個月就算過關”,這分明是唆使他們這些沒有大背景的修士在加入玄靈宗之前先自相殘殺一番!
而且何雲看的真切,這次小字裡面可沒有提到在生死關頭時會不會有什麽築基期修士出面製止的話語!
何雲目光閃動了兩下,隨即把木牌收了起來,同時把自己繳獲得到的藍色飛劍和白色小環拿了出來。
隨著把法力談到兩件法器裡大致轉了一圈,何雲微微皺了皺眉。
出乎他的意料,這件飛劍法器的品質居然還真不低,不過此物居然是有屬性傾向的法器,而且還是水木雙屬性的法器。
早在報名參加玄靈宗收徒儀式的時候,何雲就已經測量過自己的靈根。相較於其他屬性的靈根來說,他的雷靈根和火靈根都要更強一些,風靈根相對來說就要弱一些了,至於土靈根和金靈根則是極弱。
而水靈根和木靈根, 何雲乾脆就是壓根沒測出來。
如此一來,這件法器他倒不好使用了。不過此法器的品質比他的青光劍好得不止一星半點兒,甚至那柄藍色飛刀都遠不如此劍,就算此物不是上品法器,估計也算是中品法器中質量極好的那一批了。像這種東西,就算是那出去買了,估計也能換個百八十塊靈石回來。
而另一件白色的小環法器就沒有屬性傾向了,這讓何雲還算有點欣慰。畢竟這飛劍他倒是不覺得稀奇,但是這種環類的法器何雲還真是第一次見。而且此法器的使用方法也頗為有趣,居然是通過套在法器上,來壓製住被套上的法器。
此物說不定還真對他有些用處!
他把玩了一會小環和飛劍,隨後就再次駕著貝殼法器離開小樓,朝著六陵山集市的方向而去了。趁著還有三天的時間,趁著他最近又得到了一筆靈石,何雲決定再去坊市裡碰碰運氣。
以他煉氣中期的修為,如果要是被其他人撞上了,八成就是死路一條了。要知道,參加混鬥的可不是普通的修士,那些基本上都是從前兩場鬥法中殺出來的狠人,何雲可不像和這類家夥撞上。
如果他運氣好的話,也許這次前往坊市後,他可以找到一些可以用來隱匿自己的東西,比如法器、陣盤、特殊功法和符籙之類的。
沒錯,他已經打算在三日後的混鬥中老老實實地當一個縮頭烏龜了。反正對於他來說,只要能進入到玄靈宗裡面就比什麽都要強,至於事後所謂的“更豐富的入門弟子必須物資”,他可沒有爭搶這種東西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