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嗯了一聲,又享受了會兒溫存,才起身。
“徐老道回來,看到我給他留的傳音符了?”
不過,他現在對補氣丹需求並不急切。
出了屋子,門口處,幾道傳音符無頭蒼蠅一般,在空中陣法裡亂轉。
他走過去,一一攝來。
“魏道友,我是明心道人,有一場大造化要給你,還請出來一見。”
這是第一道。
“明心道人?大造化?”
魏源愕然。
回憶道果世界的經歷:“不會是那枚真意玉簡吧……”
只是,現實裡,他與明心道人就見了一面而已。
對方為什麽會給他這個?
還有,是怎麽找到這裡的?
打開第二道,果然。
“上次,我對道友有所保留,其實,我這兒有《陰陽混胎秘要》完整傳承……”
“道友若想補全功法,還請出來一見!”
魏源摸了摸下巴,心中頗為古怪:
“嗯,你死了以後,我從你孫子手裡,已經拿到了……”
最後一道:“道友可知,你已經大禍臨頭了。”
“再不出來,老夫保證,你和袁……”
聽到這兒,魏源忽覺不對,飛快打出一道隔音符。
“……宏的道侶,絕不長久,欲知詳情,還請現身一見。”
魏源看了看屋內,沒有動靜。
沉默一陣,掏出陣法令牌。
“離開了……”外面,空無一人。
揉著額頭,魏源一肚子疑惑。
明心道人是怎麽知道他和周鳳蘭在一起的?
此人,到底是誰?
思忖片刻,猜不出原因。
“從道果世界裡來看,此人對我並無惡意……”
魏源長吐一口氣。
又看了眼屋內,出了門。
片刻後,他望著關著門的明心小齋,嘴角抽動。
……
“你之前去山中時,可曾發現築基妖獸的蹤跡?”明心道人皺眉問道。
對面,冷漠青年朱野看著突然造訪的師叔。
“築基妖獸?”連忙搖頭,“要是發現,我肯定第一時間給您匯報了。”
心下奇怪,明心師叔為什麽會問這個?
“那就怪了……”明心道人眉頭皺的更緊,形成一個川字。
“外城這些散修,真沒出什麽亂子?”他不放心道。
“真沒有。”朱野瘋狂搖頭,“您這幾日也在,要是出了什麽事,怎能瞞過您的眼睛?”
明心師叔居然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了!
“都沒有。”明心道人不住沉吟,將今日去內城城北之事說出。
“會不會……”朱野察言觀色,“真有兩隻築基妖獸,弟子快半月沒進山中了。”
明心道人沉默不語,良久才道:“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樣,我等會兒先帶你離開,你按之前的線路,先回聖宗。”
離開玉門坊市有三條路。
第一,從內城北門出去,進入山中。
第二,得到出入令牌,從坊市真正的出入口,谷口進出。
第三條路,整個坊市的散修,只有他這個隱藏的築基修士才能走。
他可以用殿主賜下的隱秘法器,遮蔽身形,不被坊市巡邏隊察覺。
升入高空數千丈後,再飛遁離開。
“啊?”朱野猝不及防,“那計劃……”
明心道人打斷道:“要是我多想,過陣子再回來發動也不遲。”
“你收拾一下。”
“那殿主要的袁宏道侶……”朱野猶豫吐字。
就這麽狼狽逃離,無功而返,殿主怒火該怎麽面對?
明心道人盯著朱野看了一會兒,嗤笑道:“所以我送走你後,還要再回來一趟。”
朱野頓時如釋重負:“您找到那姓魏的了?”
“嗯。”
片刻後,偏僻的修士廢棄居所。
“還請師叔帶我離開。”朱野恭敬道。
接著,便看到明心師叔手中,突兀出現一條層層疊起,呈波浪狀起伏的透明輕紗。
輕微法力波動過後,整個人不由自主,飄至師叔身側,五感昏沉。
……
魏源在明心小齋前等了有半個時辰。
眼見對方還未回來,正要離開時,卻忽然聽到一句傳音:
“想見魏道友一面,還真是難啊……”
看向遠處,明心道人的身影,不緊不慢走過來,一臉笑容。
‘還是練氣後期,是真的,還是偽裝的……’
魏源心念急轉。
“呵呵,道友無需擔心,我……嗯?”感應到魏源修為,明心道人臉色忽然微微一變。
半個月前相見時,好像還是練氣四層罷?
怎麽現在……已是練氣五層不說,看著離練氣六層也不遠的樣子?
“你……”他遲疑著傳音,“那袁宏道侶還活著吧?”
“她要是被你采補出什麽好歹,麻煩就大了。”
魏源目光沉凝,嘴唇微動,同樣傳音:“什麽意思?”
“進來說。”明心道人臉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打開明心小齋,率先走了進去。
魏源心裡泛起一絲漣漪,吐了口氣,跟了進去。
“還是先說我給你的造化吧。”
一進去,明心道人卻陡然話題一轉。
“你可知,你修行《陰陽混胎秘要》是幸運,也是不幸。”
“幸運的是,你碰到了我,不幸的是……”
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卻故意不再講下去,想要引起對方好奇心。
暗中觀察對方反應。
但令他驚愕的是,對方從進來,一直到聽完,始終臉色平靜,沒有多少表情波動。
“你就不問問為什麽?”反倒是明心道人自己,忍不住開口。
見魏源依舊沉默,當即泄氣道:“罷了罷了,誰讓老夫我有求於你。”
“我現在將完整的《陰陽混胎秘要》傳授於你,只求你築基後,幫老夫一個小忙,如何?”
“放心,功法完整後,只要你按老夫說的做,保你築基。”
明心道人語氣自信,期待看到一臉激動的對方。
沒有哪個練氣修士,聽到這句話會無動於衷。
“你是築基修士?”然而,等了半天,卻看到一張平靜的面孔。
以及,接下來語氣平靜的話:
“你是誰?”
“為何要送我這場‘造化’?”
“你又是怎麽知道我的事情?”